张教谕说身子不爽,不愿意见客,其实不是借口。
这些日子,张教谕确实病了,总觉得浑身冰冷,脑袋昏沉,一开始以为是伤风,喝了几服药却也不见好。
是故,闭门谢客。
若非递帖子的人,是自己多年好友乔学究,他是不会见的。
乔学究最初与张教谕是在一个学馆里出来的,只是乔学究意外落榜,回到了抚远学院任教。
而张教谕中进士之后,进了翰林院,最后又被分到学政院,主理监考一事。
乔学究带着宣微等人,随小厮一块到达张教谕的房间时,就闻到屋里飘着浓郁的药味儿。
乔学究略有些担忧,快步走进去,“学究真是病了?”
张教谕斜靠在床上,见他进来,勉力笑笑:“你今日也来了?”
乔学究将带来的学子,介绍给张教谕。
宣微等人便立即给张教谕建立。
张教谕微微颔首,示意他们起来。
见他如此,乔学究便道:“我是带这一帮小子来参加院试的。你这病,怎么如此严重?”
瞥见张教谕两颊凹陷,双目昏沉,乔学究很是担忧。
张教谕无力地摆摆手:“大约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入秋之后,便一直病着。”
“可请大夫看过?”乔学究关切地问。
张教谕叹息道:“看过了,吃了几服药却不见好,想来是年纪大了的缘故,体质不大好了。”
“学究最近是否每日都觉得手脚冰凉,头痛不已?”
乔学究正担心之际,宣微忽而开口问道。
闻言,乔学究猛地看向宣微。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宣微开口,总没好事。
张教谕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点点头:“是这样,莫不是这位娃娃,你会医术?”
“不是医术,医术治不了你的病。”宣微道。
乔学究额角跳了跳,果然有异常?
张教谕不明所以:“这话何意?”
乔学究一听,赶紧对杨士新等人,叫他们下去。
宣微却道:“学究不必避讳,他们都是知道我是何人的。”
这话一出,杨士新等人立即点头,随后齐齐往旁边一站,一副看戏的样子。
只剩下宣征一人。
早在宣微开口,杨士新和吴家宝、谢志远,这等早就见过宣微本事的人,就觉察出异样。
而宣征看到他们齐齐退下,还有些发愣。
最后还是杨士新拽住他的胳膊,将他拽了过来,并且叫他等会儿别乱说话。
宣征嘴角一抽,看着他们一副紧张又看戏的模样,很是不能理解。
乔学究哪里知道这些人都见识过宣微的本事,瞧见这一幕,有些头大,不知该说宣微这本事是好,还是坏。
但眼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张教谕的身体。
他着急的问:“你倒是快说,张教谕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
“若我没看错,应该是被人下蛊了。”
宣微望着张教谕四肢上,别人看不到的银线,开口道。
好在张教谕四肢上的银线并不凝实,有些虚空,想来中蛊时间不长。
“中蛊?什么意思?”张教谕茫然望着宣微,又看看乔学究。
乔学究安抚地看了老友一眼,随后对着宣微催促道:“你快细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