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微跟在乔学究等人一起往前走,明显能够感觉到,身后一直有人在看你。
方天福看见陆景州的目光,跟宣微偷偷道:“那人好像在怀疑你。”
宣微淡淡地一笑,却没放在心上。
陆景州之所以才名远播,可不就是脑子好使吗?
若随随便便就可以忽悠过去,他就不是陆景州了。
至于他到底怎么想的……随他去吧。
反正她不说,谁也料不到,她现在是谁。
……
一行人离开陆家之后,没有立即回学馆,而是由乔学究做东,请他们去酒楼吃过午饭之后,才回到学馆内。
在宣微继续上课之际,徐氏看见大房的人,张罗着放木匠在砍后院那几棵榆树,心里有些不安,遣人偷偷去询问,为什么忽然要砍树。
遣出去的人,很快回来禀报,说是宣微嫌弃那几棵树碍眼,才叫砍了去。
闻言,徐氏心里不由的想,宣微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但她一个草包,能知道什么?
或许只是真的嫌弃碍眼?
徐氏心里正打鼓时,宣振兴那边同样有些不大好了。
正如徐氏担忧的那样,宣振兴今日去县衙办公,一去到,就被王兴贵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挑刺,最后直接将他打发回家,美其名曰让他回去休息几日。
宣振兴气得不行,却无法反驳上官,只好气呼呼地回到家中。
徐氏见他在办公时间回来,心里便有些不大好的预感,她急忙问道:“官人,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出什么事了?”
“别提了,王兴贵那老家伙耍我!”宣振兴往桌边一坐,管帽被他摔在地上。
闻言,徐氏便道:“看吧看吧,我早就说过,那王兴贵不是好相与的,大姐儿与王有仁和离,他定然是要给官人你穿小鞋的,你还不信!现在可不是被我说中了?”
宣振兴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他不能说徐氏说的不对,却也不能说,宣心月与王有仁和离不对,只能自己干生气。
徐氏见他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气他性子中庸软弱,咬牙道:“这事儿你不管是吧?那我去管,我就不信老太太能眼睁睁瞧着咱们这一房被王兴贵糟践死!”
语罢,徐氏就冲出房间,朝慈安堂而去。
宣振兴反应过来,想拦,徐氏却已经冲出去,来不及了。
他心中亦是有郁气,便沉着脸,回到寝房睡下,懒得去管徐氏怎么折腾了。
宣微下学回来,就听见下人说,徐氏在慈安堂哭闹着。
听到这消息,宣微懒淡地一笑,自顾自地回到东院。
东院里,宣林氏和宣心月听到这件事,心中都有几分担忧。
瞧见宣微回来,宣林氏赶紧将她拉过来,挥退所有下人,疾声道:“出事了!那王兴贵给你二叔穿小鞋,今日.你二叔刚去县衙,就被王兴贵打发回来,这是要空置你二叔啊!你二婶听到消息,已经跑到慈安堂哭诉起来。子美,你说你祖母会不会将兰月撵出去?”
宣心月闻言,抿着唇没吭声,心里却打定了主意。
若宣老夫人非要将她撵出去,平息二房怒火,她是同意的。
总不能教母亲和弟弟,为了她的事儿,承担二房的怒火。
宣微却笑了起来,她拍了拍宣林氏的手背,安抚道:“母亲说哪的话?祖母也是大姐的祖母,总是与咱们更亲一些,定然会站在咱们这边。”
“是吗?”宣林氏闻言,心中并不放心。
宣微的话,并没有安慰到她。
毕竟老太太是什么样的心性,宣林氏又不是不了解。
为了一个迟早要外嫁的女儿,老太太会让二房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