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微和乔学究从屋舍里出来,远远地就瞧见山长与几名学究,急匆匆往前头学究授业的地方跑去。
乔学究蓦然想起宣微之前的话,道:“莫非……”
“去看看。”
宣微看他一眼,两个人一道往前头课堂走去。
“这是怎么了?”
宣微与乔学究刚到前头的课堂上,就听见山长吃惊的喝问。
有几个学子,抖抖索索地道:“我,我们也不知道,方才学究正说着策论,忽然就倒地不起,变成了这样……”
闻言,宣微与乔学究往前上了一步,从人缝堆里,就看见张学究倒在地上,容貌腐败,像是死了多年的模样。
乔学究心下一颤,不由地往后倒退几步。
而他身后就是几级台阶。
还好宣微发现他的异样,早些伸手托住他的后背,将他扶住。
乔学究感激地看向宣微一眼,小声地问:“他……这是替死术的反噬?”
“不算是反噬。”宣微压低了声音,解释道:“他施展替死术,本就是濒死之时,身体其实早就败了,拖了这么久没成功,失败死去,自然会呈现早死之状。”
乔学究不敢再看那尸体,哑着声音,道:“若,若你没救我,我是不是会变成他这个样子?”
“这个不好说。”
宣微为了不在乔学究脆弱的心脏上,再扎上一道,故作不知。
乔学究心下却忍不住颤抖。
山长听着那些学子的话,一个头两个大。
张敏山不是普通人,那也是中过举子的,才能到学馆来教书。
现如今不明不白的死了,山长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请人报官,让县衙的人,带着仵作来验尸。
可仵作来了,检查过张敏山的尸体之后,亦是一头雾水。
因为,看这尸体的情况,显然是腐尸,只怕去世有一两年之久了。
可现场的学子都说,是方才在他们眼前才倒下的……
这,这就诡异了。
仵作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县令传话来,只说是暴毙而亡,其余不对外扬言,且勒令看到的学子与学究们都不得对外宣传,这件事才压了下去。
张敏山早些年丧妻,家里只有一个儿子,二十多岁。
前两年与张敏山发生冲突,离家至今未归。
现如今交通不发达,信息传播也不发达,县衙一时间找不到他的亲眷,便出面以学馆的名义,将张敏山抬出去草草安葬。
待张敏山的尸体,经过自己面前,被抬出去的时候,乔学究才觉得身体缓缓热了起来。
宣微这时,就发现她的名望值,又往上涨了10点。
来源是乔学究。
她惊讶了一下,问向系统:“一个人能为我增长多少名望值?”
“一个人所给予的名望值,顶额是一百。”系统答道。
宣微闻言算了一下,乔学究给她的名望值,已经达到了一百。
所以,这是满额,全心全意信任她了?
宣微心道,乔学究看着古板,实际上是个特别容易相信别人的人。
一旦相信,便是全身心付出。
啧。
换句话说,真有点好骗的傻白甜。
怪道张敏山能轻易哄骗他说出生辰八字。
因着张敏山猝亡的事情,学馆里便宣布休沐一日,教他们先回去,明日再来。
宣微正好疲累,乐得可以回家休息,便跟乔学究分开,往家回去。
在临走时,乔学究对她千恩万谢,道:“过些日,若你有空,不妨到我家坐坐,让我以表谢意。”
“学究客气,若倒是有空,我自会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