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微按捺住想要揍杨士新这熊孩子一顿的冲动,让他回忆一下。
宣微不说还没什么,她一说,杨士新一回想,脸色更加苍白。
“其中有两个……就……就是昨天死在赌场里头的……”
倒是个厉鬼。
转头就害死两个人,戾气不浅啊。
宣微敲着膝盖,暗暗记下来,又问:“还有其他人吗?”
“有……还有一个昨日跟我一同离开了赌场,听说昨天半夜发起高热,今儿就没来学馆。”
杨士新和那几个兄弟,本就是学馆里的学子。
就跟哪个学馆都有不成器的学子抱团一般,他们一行人也是如此。
对待互相的行踪,都很了解。
“他家在哪儿?快带我去。”
宣微一听,还有一个,立即站起身来。
杨士新愣愣地啊了一声:“去他家?”
“再不去,他命就没了。”
宣微扫他一眼,却温柔的一笑。
杨士新被那笑吓得毛骨悚然,立即爬了起来,“我,我这就带你去!”
语罢,两个人顾不得向学究告假,一块去了杨士新那个兄弟,吴家宝的家。
……
吴家距离杨士新家不远,都在一条街上。
宣微和杨士新走了两刻钟,便赶到了吴家宝家。
正赶上吴家宝的父亲,送着一名大夫出来。
“令公子的命,着实奇怪,老夫实在看不出来病灶在哪儿,老爷还是去寻寻其他大夫吧。”
那大夫一边跟着吴家宝的父亲走出来,一边摇头。
吴老爷听得更加担忧。
杨士新闻言,上去喊了一声:“吴伯伯。”
“三传,你没去听学吗,怎么有空过来?”吴老爷送走大夫,转头看见杨士新,有些诧异。
三传,杨士新的表字。
因三代单传,就起了这么个小字。
宣微站在一旁,悄然地看过吴老爷的面相,泪堂子女宫凹陷泛青,主丧子。
看样子吴家宝情况不大好。
“我听说吴家宝病了,特意带我同窗过来瞧瞧他。”杨士新向吴老爷施了一礼,指着宣微,介绍道:“这是宣微,我和家宝的同窗。”
吴老爷是听说过宣微的大名的,对宣微这样的窝囊废,并不大喜欢。
但还是给了杨士新面子,不咸不淡地对宣微点点头。
“原来是宣家贤侄,劳烦你们跑这一趟了,家宝没事,你们回去好好听学罢。”
“怎么能没事呢!”杨士新急急地道:“刚才大夫的话,我们都听见了!吴伯伯,你就别瞒着我们了。子美兄这次来,就是来救吴家宝的。”
“他救家宝?杨士新,我看你是疯魔了吧!区区一个竖子,无用窝囊,才德不配,救家宝?怎么可能!”
吴老爷一提起吴家宝的病势,就觉得烦躁,他摆摆手,冷脸道:“罢了,谢过你们来看家宝的好意,请回罢。”
语毕,吴老爷转身就走。
杨士新急得团团转,赶紧上前一把拉住吴老爷。
“吴伯伯,你就算不信子美兄的,也得信我啊!昨天若不是我得了子美兄一句提点,和吴家宝一块离开了赌场,今早赌场的焦尸里,就有我和吴家宝!”
吴老爷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杨士新赶紧把昨天遇到宣微,以及宣微说的话,跟吴老爷说了一遍。
“吴伯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真是来救家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