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老夫人闻言,冷哼一声,手一抬,吴婆子立即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我倒要去问问,他受了什么委屈!”
宣徉一看,就要跟过去。
但他刚走了两步,宣老夫人一个眼神飘了过来,立即将他的双腿钉在原地。
“在这等着。”
语毕,宣老夫人在吴婆子的搀扶下,走出了房门。
“祖母你要为孙儿做主啊!”
宣老夫人一出来,宣微就委屈巴巴的喊起来。
宣老夫人不由一愣,不怒反笑:“哦?你倒是说说,你受了什么委屈?”
宣微微微抬起头,抽噎了一下:“之前祖母常教孙儿好好读书,孙儿今天看到陆景州,便想向他询问一些读书之道,但孙儿与他素无往来,唯恐他不悦,不愿意指教孙儿,孙儿想起投其所好四字,就去询问他,喜欢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书,本想是借此拉近关系,但谁知,竟教堂兄误会,说我喜欢陆景州,意欲跟他抢心爱之人,诓我上楼,险些逼我跳楼自尽,以证清白!祖母,你说,哪有堂兄这样做的?”
宣老夫人闻言,微微眯起了眼睛,这和她方才听宣徉说的,可一点都不一样。
“你说的是真的?”
宣微抽搭地道:“自然是真的!祖母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学馆问,那么多同窗都听见了,堂兄承认喜欢陆景州,诓我上楼。他要是喜欢陆景州,他可以跟我说啊,君子绝不夺人所好,且我又不喜欢男子,更不会与他争抢,何苦要害我一条性命?”
宣微说到后来,一阵黯然神伤,像是被伤透了心。
宣老夫人目光愈发深沉起来。
“你胡说八道!”
这个时候,在门后偷听的宣徉,忍不住冲了出来。
看到宣徉出现,宣微心中了然。
果然。
她没猜错。
宣徉果真回来告状了。
但,望着宣徉,宣微依旧满脸委屈:“我哪里说错了?难道这不是堂兄自己说的吗?”
“你……你……”宣徉指着她,浑身微微有些颤抖。
话是他说的,可他那是被逼的……
还有,杨士新不是去找宣微麻烦了吗?
宣微怎么还好好的回来了?
宣徉本来,来告状是想要趁着宣微不在,把她的罪名坐实。
等宣微被杨士新打了一顿回来,反倒更加坐实,她与地痞混在一起的事儿。
有了这一桩事在前,宣老夫人肯定会更加相信他。
谁知,宣微好端端的回来,把他的计划都打乱了。
宣微瑟缩了一下,像是被宣徉吓狠了,结结巴巴地道:“堂,堂兄要不是你逼得我险些以死明志,我断然不会说出这些的……往常你欺负我的,我从未与祖母说过的……”
“你个……”
宣徉双眼一蹬,大怒,要骂人。
这时,宣老夫人却冷不丁地抬起拐杖,对着宣徉的右腿,狠狠打了一下。
宣徉猝不及防,一下子跪到在地。
“祖母……”
宣老夫人的拐杖是檀木所做,重的很,一下子打下来,疼得宣徉龇牙咧嘴,快抽过去了。
他扶着膝盖,猛地抬起头看着宣老夫人,不知道自己为何挨打。
宣老夫人沉着脸,“我问你,方才三哥儿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真当众说了那样的话?”
宣徉脸色一变,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祖母,我……”
“不要解释,我就问你有没有这事儿。”
宣老夫人见他眼珠子直转,就知道他在找借口,直接打断了他的思绪。
宣徉连疼都顾不得了,支支吾吾地道:“祖母,那……那是因为宣微要跳楼,我为了阻拦他,才不得已说的,不是我本来的意思……而且,喜欢陆景州的,是他宣微,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