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徉一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得宣微继续说了下去。
“还有,刚才是谁说我要向陆景州表白的?你们在开什么玩笑,我宣微爱好女,性格正常,且陆景州今天根本不在学馆,我就算要向他表白,也得找个他在的时间吧?你们都是从哪听来的闲话?不妨跟我说说?”
宣微一脸好奇且无奈地望着众人,像是八卦的样子。
众人闻言,忽然反应过来,齐齐看向宣徉。
方才说宣微要自尽,要向陆景州表白的人,不就是宣徉吗?
宣微有一句话说的对呀。
陆景州今天有事,早早地离开了学馆,便是宣微真的好南风,也得找陆景州在的时间表白,这样才有用啊。
眼下陆景州不在,她这表什么心迹啊!
还有,他们方才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任何察觉宣微喜欢陆景州的蛛丝马迹,要不是宣徉说,他们都想不到宣微会喜欢陆景州。
毕竟宣微在学馆里,永远是低着头,一个人呆着。
方才宣微都否认她要自杀了,也只有宣徉一个人坚持,宣微要自杀。
这就很微妙了。
清平学馆里的人,除了有才,便是有财。
一个个俱是家世不凡。
宅门里的勾心斗角,他们见的多了。
此时,不由得发散起思维来。
“你,你胡说,方才明明是你自己跟我说,你喜欢陆景州的!”宣徉看见其他人的眼神出现了变化,有些慌张地瞪着宣微。
他到底也只是个十四五的少年,在事件没有朝他预定方向发展的时候,他不免会紧张。
相反,宣微就淡定的很。
她靠在栏杆上,淡淡一笑:“哦,我是这么跟你说的?”
“就,就是你说的!”宣徉咬定地道。
“是吗?”宣微一脸伤心地道:“我都说了,我没说,可堂兄你非要这样说的话,我只能自证清白。”
语毕,宣微一只脚,踩上栏杆。
下面顿时响起一阵惊呼。
“大家都记着,我说了,我不喜欢陆景州,可我堂兄非说我喜欢他,无奈之下,我只能以死自证清白,请大家在我死后,见到我娘,跟她说明情况,我没有让她蒙羞,只是被逼至此。”
宣微稍稍红着眼眶,说着,另外一只脚,也踩上了栏杆。
大家听着她的话,都觉出味儿来。
宣微这话明显是在说,她要是出事了,都是宣徉扯谎逼得!
“都是堂兄弟,宣徉你也太狠了吧!”
“是啊,没有的事儿,干嘛非要这么说?真逼得宣微死在这里,你就好受了?”
“说到底都是一条人命,你非要扯谎把人逼死,真是太过分了!”
大家都是十几岁的少年,看着宣微一副真要跳楼的样子,便想不了许多,把矛头全部对准了宣徉。
毕竟宣微都愿意以死自证清白,那说谎的人,肯定是宣徉。
“不是,真是她自己说的,她喜欢陆景州,我只是想要让她上去向陆景州表明心迹……”
宣徉被大家七嘴八舌的指责着,嘴巴一秃噜,就把自己的真实目的说了出来。
“敢情是堂兄你骗我上来的?”宣微站在栏杆上,衣角随着寒风飞舞,带着一丝期艾地道:“我不过是太相信堂兄你了,可你为什么要诓骗我?难不成,非要我死吗?”
“不是,明明是你……”
宣徉还想辩解。
宣微却道:“好,那我成全你,我死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