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有关系吗？”

楚星沉依旧看着前面没有回头，只是抓着苏可手腕的力气大了几分，他声音没改，已经让人听的有些不寒而栗。

“你什么意思？”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

楚星沉扭过头用一种异常冰冷的眼神看着她，苏可记得这个眼神，如果说上辈子楚星沉看自己的眼神是看死人的眼神，那现在的他的眼神就像是万丈的冰川。

“苏可，我想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楚星沉顿了顿，这是他第一次称呼苏可的全名，“无论你对我抱的什么样的心思，我都不在乎，我只是在利用你，你……”

苏可垂下了头，眼睛沉没在一片黑暗之中，看上去晦暗不明，“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跟我有关系吗？”

楚星沉一愣，似乎没想到苏可会这么说。

“我不过是想要活下去，是你一直都在逼迫我，”苏可看着他，眼睛不自觉红了一圈，“我不过是想追求自己的幸福，我错了吗？”

“你……”

苏可的话语就像是利刃一样插进了楚星沉的心脏，“你不是认为我喜欢凌霄师兄吗？对，我就是喜欢他，你能把我怎么样？”

楚星沉皱了皱眉头，自己确实不能拿苏可怎么样，他的心口现在一顿一顿的疼痛，他看着苏可，眼睛里面是苏可没有见到过的情绪，有浓浓的悲伤。

“怎么样？”

楚星沉看着她，现在又刚好到了他们所住的屋子前面，苏可一愣，似乎意识到了他想做什么，她挣扎起来，想要摆脱楚星沉的桎梏。

师姐。师姐！苏可。

楚星沉感觉自己似乎一辈子都沉默在苏可这个名字之中。

“师姐，”楚星沉化解了苏可的所有挣扎，把她一下子拽进了屋子，屋子像是一个密不通风的囚笼，把她网在了那里，“你是不是以为你现在出来了，我就没有任何办法来束缚你了？”

苏可身影一顿，下意识地开始颤抖。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留在我身边，只不过是我不愿意用而已。”楚星沉的声音有些低沉，让人感觉这声音有些阴恻恻的。

苏可皱起眉头，“楚星沉，你知道我最喜欢顾凌霄哪里吗？”

楚星沉看着她，半晌之后仰着头笑了起来，“师姐，我该说你傻呢？还是该说你天真呢？你觉得我会喜欢你吗？你喜欢谁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苏可忍住心头的低落，继续看着楚星沉的眼睛，语言坚定，“我喜欢他顶天立地。”

“那他能这么对你吗？”楚星沉说完，就低下头吻上了苏可的嘴唇，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

苏可一愣，一阵阵的痛苦从嘴上传来，她皱起眉头，一双眼睛猛地睁大，她开始推拒楚星沉，“你这样……”

每推开一点楚星沉就会更用力的吻回去，鲜血的气味充盈在两个人的鼻腔之中，又像是催化剂一样加速楚星沉体内的暴虐分子。

好不容易楚星沉松开了自己的嘴，苏可去擦自己的嘴角的时候发现了血丝，俨然自己是被这个人啃破了嘴。

“你这样跟师尊有什么区别？”

“区别？”楚星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跟他的区别就在于我给你的自由太多，没像他一样把你锁起来，这才让你到处乱跑四处勾搭男人，以后，我不会了。”

苏可一愣，眼睛里面有震惊有恐惧，除此之外还有浓浓的失望。

“所以说，你以后要把我关起来？就像是师尊一样，让我这一辈子都在你的统治之下？”苏可说道，声音有些颤抖。

“不然呢？”楚星沉抬了抬眸子，他现在丝毫不想看到苏可的样子，他的心几乎被愤怒吞噬了，他一想到自己忧心忡忡地赶回来帮苏可脱困却看到本应在自己屋子里面的苏可跟顾凌霄站在一起。

“不然，让你跟顾凌霄再厮混在一起？我看我就是给你的自由太过了……”

“啪！”

当一巴掌扇在楚星沉脸上的时候两个人都惊讶了，楚星沉低下头看着苏可的脸，苏可哭了，脸上是泪痕。

上一次看到她这么哭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呢？似乎是在薛子翊和傅余年死的时候，这一次她又哭了，是被自己气的。

从那次之后，哪怕之后在哭她都没有这样露在他面前。楚星沉的口腔似乎被牙齿划破了，一股更浓的血腥气蔓延开来。

“楚星沉，我对你真的是很失望，”苏可的声音很低，带了些许的鼻音，“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子吗？”

苏可收敛了下自己的情绪，她深吸了几口气，把自己的鼻音也掩盖住了，“我真的选择错了一条道路，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你害死了薛子翊和傅余年，所以我应该恨你，应该杀了你，可我没有，我一直都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杀了你，现在我发现了，我也知道了……”

楚星沉看着她，脑海里面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他看着苏可，身影有些细微的颤抖，似乎不想听到苏可下面的话。

“因为我贱，贱到骨子里了。”苏可说道，伸出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我真的没想到过，我会变成这样子，我连个可以去的地方都没有。”

楚星沉伸出手，想要抱住苏可，却被她躲过去了。

“我对你很失望，我对我自己也很失望，”她顿了顿，继续说，“我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了，都是被我自己毁掉了。”

苏可咧开嘴笑了，她每说的一句话都像是泣血，带着浓浓的恨意。

“如果能再开始，我会离你们远远的，我想回到我跟你们谁也不认识的时候，我宁可跟我爸妈同时烧死在那场大火里。”

苏可的身影突然有些摇摇晃晃的，她朝前面倒去，鲜血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滑落，楚星沉连忙接住了她。

她靠在楚星沉肩膀上不住的颤抖着，气若游丝，“如果我死了，是不是欠你的一切就都还清了？”

楚星沉眼角红了，他紧紧地抱住苏可，“还不完的，”他伏在苏可的耳边说道，“你别死了，我们还要相互折磨一辈子，你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