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眉头紧皱，“若是你这么说的话，你可能是中了他的蛊了，但是，现在也没有专业解蛊的方式，而且就许迟迟的样子来看，你并不是中蛊；可你现在的症状，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梦魔，”昨夜说，“虽然我才十年，但也或多或少听别人说过这件事，梦魔不是什么很有名的妖怪，他会让人陷入梦魇之中，久而久之会让那个人的精神异常脆弱。若是他降伏了梦魔再把梦魔的能力施加在了你身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你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办法，遇到这种事情你只能说你怎么压制住梦魔的能力让他少一点发挥，但是要说完全治好，而不除去梦魔，是基本上不可能的事情。”

半晌之后，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眼睛发光，“哇，你这吊坠好漂亮啊，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啊？”

苏可一想起那吊坠的由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个……是凌霄师兄给我的。”

“哎，我身为一个剑灵还真的是不懂你们这些人类是怎么想的。”

苏可叹了口气，“其实也没有怎么想吧？就担心楚星沉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苏可一想到后来的事情就有些毛骨悚然，但是如果只是对她也好，就怕他会针对别人。不过上一世，为什么顾凌霄回去找楚星沉呢？她始终有些不理解。

苏与墨很快就过来了，手里端着几个菜和一碗米粥，他脸色沉重。苏可看到他来，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似乎很抗拒苏与墨的到来。

“对不起，”苏与墨说道，“刚才吓到你了，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他一个活了这么大年纪的人竟然也会有局促不安的时候，他脸有点红，看着苏可，“以后我不会再犯了。”

苏可走过去，看着手攥着衣服的苏与墨，嘴角勾起笑容，“没事的，师尊，我们都会好。”

她叹了口气，看着苏与墨，“师尊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顶好的人了。”

她知道自己一直都是苏与墨的心魔，自己不死，心魔不消，但是要想要两个人都活下去，就只能让苏与墨克服自己的心魔。

等苏与墨除去了心魔，就是那个光风霁月的人，位于修仙界顶峰之上，睥睨众生，又何须她的参与？

她似乎也明白了，当年苏与墨抛弃自己的理由。

那时候，苏与墨对自己的执念不像现在这般深，可以顺理成章地选择天下苍生而抛弃自己。

司命那日也对自己说过，是自己的改变让这几个人的性格发生了改变，所以，也许一开始苏与墨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吧？

正如那日自己可以昧着良心选择了许迟迟，而将楚星沉推向了深渊，那也是她给自己创造的深渊。

苏可这几日精神不是很好，她不敢睡觉，生怕一睡觉就会再一次梦见楚星沉，所以，她眼底的黑眼圈越来越浓重。

过了几日之后，几人就到达了七友峰，还好在这里还能稍微御剑飞行一下，不然精神状态极差的苏可恐怕早就因为走神儿摔落山涧了。

孟长歌站在不远处，跟往常一样一身青衣在那里站着，衣袖飘飞，像极了话本子里的仙人。

傅余年也在那里等着。

傅余年一看到他们就走了上来，看着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的苏可，连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憔悴？”

苏可挥了挥手，“我还没事，”说完之后踹了许迟迟一脚，“你现在可以帮孟师叔解开蛊毒了。”

许迟迟勾起了嘴唇，“你当我傻啊，如果我帮了你们的孟师叔，那我还不是迟早被你们杀死？你们先解开捆仙索，要不你就等着你的孟师叔肠穿肚烂吧。”

苏可看了看苏与墨，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没事的，有师尊在，她应该跑不掉，先解开吧。”

许迟迟看了她一眼，“也算你不会太笨，不过……”她打了个响指，孟长歌就抱住了头，表情痛苦。

苏可扭过头一看孟长歌，表情很难看，但也知道许迟迟不会轻易给他解蛊，森然说道，“昨夜！”

昨夜立马化成一柄剑，贴着许迟迟的脸蛋。

“行了，行了，我解开就是了。”

许迟迟又打了个响指，孟长歌脸上痛苦的表情消失了，他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看着他们，一脸迷茫，“你们在做什么，这是谁？”

“孟师叔无事就好了。”

突然许迟迟扬了一下袖子，一个蛊虫就顺着袖子飞出，直直的朝着苏可而去，苏可这几日精神本就不好，根本就躲不开这样突如其来的攻击，结果着蛊却被苏与墨一拦，那蛊虫就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块，顺着伤口进了血肉。

“师尊！”

苏可看着躺在地上的苏与墨，一脸的焦急，她抬起头，看着许迟迟，“你对我师尊又做了什么？”

“心魔蛊啊，”许迟迟笑了笑，“这种蛊，你让我解，我也不会解，因为这种蛊根本就无药可解，若说有什么方法，那就是让他的心魔死掉。”

苏可一愣，心魔死掉？苏与墨的心魔应该是自己，自己死掉？

“你别听她的，”昨夜的声音响起来，带了些许的焦急，“我们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你不能……”

苏可的身体摇摇晃晃的，她眼前开始出现重影了，这几日她一直都没有好好睡过觉，就此，她陷入了昏厥之中。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楚星沉不知为何没有出现，难不成是善心大发的知道自己不愿意见他。

苏可醒来的时候揉了揉头，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孟长歌，“师叔，”苏可想起了苏与墨，“师尊现在如何了？”

孟长歌看了她一眼，似乎料到了她一开口一定会问苏与墨的安危，“没事，不过是中了蛊毒，师兄他只需闭关几日便可了。”

“真的吗？心魔蛊……”

“嗯，师兄修为非同常人，他同我讲，会闭关一段时间，到时候心魔蛊移除，肯定会修为大增。”

苏可点点头，“那便可。”

“对了，我看你这几日精神不是很好，听昨夜说，你已经近几日没有睡觉了。”孟长歌说道，“然后，我也多少知道了你的情况。”

苏可点点头，“毕竟是我对不住他，他这样对我也是应该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他还没死？”孟长歌有些怀疑，“我听昨夜说了，那处凶险极大，人掉进去肯定是无法生还了。”

苏可身影一顿，“也许吧，我也不清楚。”她不能告诉孟长歌自己已经活了两辈子，楚星沉死没死，她心里面最清楚。

“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苏可叹了口气，“我在想，既然我现在被梦魔缠身，师尊又被种下心魔蛊，不如我就出去寻个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