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伊雪知道他很在意立后这件事,便哄道:“好了,别气了,听听就行了。我看谁敢把你强绑在床上拜堂。”
“那倒不至于,只是说不准三个老头儿又会想什么歪招。”
柳伊雪轻呵一声,“哟,听你这意思是拿三个老家伙没办法?至于嘛,不就是个立后嘛。”
君临焰气得曲起手指敲她的脑袋,“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云淡清风,事不关己的样子。我可得告诉你,若是真的立旁人为后,你的日子可不好过。”
柳伊雪盯了君临焰好一会儿,“你唬我的吧?”
好吧,他的确是唬她的,谁让她总是显得不在意。
君临焰才不会承认,继续严肃地说道:“没有,是真的。你想想,若我真的被迫立后,你以后就得听王后,依照你的性子肯定不喜欢约束,可是王后是仅次于王上的,你若不听,定要受罚。”
把情况故意说得严重点,让这女人能有点儿威胁感。
柳伊雪听君临焰说得那么可怕,连王后会有哪些权限惩罚后宫缤纷都说得具具体体,最后忍住发问,“光是她惩罚我了,那你呢?”
“我?”君临焰神情一愣,随即反应,“那什么,我虽然能一次包住你,但是哪天我出宫了,怎么包你?”
君临焰故意说得模糊,继续让柳伊雪产生危机感。
柳伊雪嘁了一声,“你就继续编吧。”
“我可没编,不信你可以问苏环,对于后宫那些事,她最是清楚。”
“我不用问,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你真以为王后能奈何得了我?”
“呃,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应该……”
话还没说完,柳伊雪已经打断了他,“放好了,我会跟王后和平相处的,等你封印一解开,我就走。”
“走?”君临焰觉得好像哪里不对,正要在说什么,柳伊雪又抢过话,接着说道:“所以呀,你其实不用担心我的,我真想要离开王宫不是问题,不管你娶什么样的女人做王后,我都无所畏惧。”
君临焰:“……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好啊,换什么?”
君临焰想了许久没想到,最后只能说道:“算了,不说了,烦人。”
柳伊雪拉着他的出了寝殿,在御花园与他边走边开导,“放宽心好了,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君临焰无语地摇摇头,“我知道了。”然后指着湖北的小船,“要不要我划船送你去岛上玩?”
记忆瞬间拉回之前君临焰在岛上向她表白的场景,柳伊雪摇头,“不去了。有些饿了,该回去了。”
君临焰好似察觉了什么,“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这女人竟然也会害羞?那可真是稀奇了。
柳伊雪哼哼道:“怎么可能!去岛上就去岛上,走着。”
来到湖中小岛,两个人坐在石凳上。
柳伊雪的视线越过对面的君临焰,指着他身后说道:“那是什么地方?”
君临焰回过头看去,说道:“哦,那是阿年炼丹的地方。”
“炼丹?”
“恩,国师偶尔会炼丹,给历任离王服用。不过放心好了,只是些强身健体的,并不是什么长生不老。也正因为如此,那炼丹的塔楼只是偶尔使用。”
“哦,这样啊。”
炼丹?有意思,改天可以去看看。
“上次去了他的藏书楼,国师没不高兴吧?”
他们闯入藏书阁,穆年不可能没察觉。
君临焰挥手说道:“没有,我跟阿年说清楚了,他还说会把阵法修改一下,以后我们两个可以随便进去。”
落影轻功了得,竟送了糕点过来给他们享用。
柳伊雪尝了一口,说道:“国师难道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门吗?”
“这个嘛……倒也不是。阿娘有时候会出城。”
“出城?不是刚回来吗?”
“出城采集药草。”
柳伊雪想到了个有趣的事,“不如我们哪天陪着国师一起出城去?”
“这……阿娘不喜欢被人打扰。”
柳伊雪倒没坚持,“哦,知道了。”
穆年出宫去找寻缺少的药材,柳伊雪趁着君临焰忙碌政务,偷偷地带着苏环跟在他身后。
其实早在出城前,穆年就已经察觉道柳伊雪在跟踪自己,他一路假装不知道,直到进入了深山里才甩开了柳伊雪。
待采好药材,从山的另一条路下山到了路口时,看到熟人后停住了脚步。
“国师大人,真巧啊。”
柳伊雪自然知道穆年能察觉到自己在跟踪他,所以她没有跟着进入深山,而是与苏环分开两路,分别堵在一个下山路口处。
没想到,她选对了,还真等到了穆年。
柳伊雪见国师不愿意搭理她,正要从她身边经过,便跟在他身后,“国师这是要去哪里?”
穆年并未回答,柳伊雪再道:“国师非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穆年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柳伊雪,“柳贵妃这样出宫,不好。”
“为何不好?”
穆年继续朝前行走,“因为您是贵妃,理应待在宫内,而不是向那些山野村妇四处乱走。”
听到穆年形容自己是山野村妇,柳伊雪倒未生气,只是轻呵一声,“我听王上说,国师您会炼丹,不知道可否为我炼几枚啊。”
“哦?贵妃是想要永葆青春?”
柳伊雪摸了摸自己的脸,乐道:“如果可以,那倒是不错。”
穆年一直背对着她走着,“那微臣只能说抱歉了,这类虚无的东西,我做不到。”
“这样啊,那挺可惜的,那国师为我炼些保胎的药丹如何?”
穆年直言道:“贵妃您没怀孕。”
“没怀孕也准备着呗,再说了,我与王上同寝那么多天,早晚都要怀上的。”
穆年忽然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柳伊雪,“贵妃与王上同寝?”
“是呀。”柳伊雪眨了眨眼,“我是王上的宠妃,同寝不是自然而然的事吗?”
穆年未答,盯了柳伊雪许久,才微笑点头:“贵妃说得是。”
“国师,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