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只秋去的孤雁,掠过南城,沿着江面,背负南下的寒风,苍凉地惊鸿四散。芜杂的羊肠小道上,花木兰狂奔着,干净的灰袍随风扬起弧度。
“糟了!糟糕了!”
早上起床时,天已经亮透,徐夫子定是发现她昨晚偷偷溜出圣宫了!
花木兰轻松跃上树梢,于枝桠间敏捷跳跃。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她记得很模糊,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家酒店中。大概是暴雨和酒精残忍地剥夺了她回忆的权力。
花木兰干净利落地翻过围墙,稳稳落地。确定周围没有一人,花木兰不禁松了口气,拍打着自己沾满泥土的手。
也不知是哪个好心人竟然帮她把灰袍都洗干净了。
花木兰嗅着灰袍传来淡淡的药香,一瞬间有许些失神。
怕是她多想了。
(二)
“站住!”
花木兰刚想溜之大吉,却莫名被呵住。
“徐夫子。”花木兰尴尬地转过头。
徐夫子眉头紧锁,拧成一个疙瘩,问道:“你昨晚为何不在书房?”
昨晚,十个参赛选手之一的嵇康被发现死在了枯井中,浑身布满了剑痕,明显就是被别人所迫害。而他去学舍查房,却发现唯独花木兰不在。
这一切都发生太过巧合,难免让人心疑。
嵇康这个人花木兰还有些印象。他温文尔雅,为人处事大方得体,剑术也很是了得,算是花木兰比较欣赏的类型。
“要是我杀了人,我还回来?我傻啊?”花木兰毫不犹豫地反驳,然后冷眼对峙。她向来是非分明,容不得半点猜疑。
疾风吹散徐夫子的白发,他捋一捋百花长须,伸手抚平眉间后,无奈比出一个手势。两名少年从徐夫子身后走出,面带微笑。
一个是富安,一个是蔡京。
狡黠的笑,在花木兰眼中明晃晃的刺眼。
二人皆向花木兰拱手行礼:“木兰兄,得罪了。”
话音刚落,二人俯冲而上。
昨夜酒醉的糟糕剑客在此时已经变得无比清醒,只见花木兰衣带长袖挥舞,完美精确地躲闪,反攻,锋芒毕露。
花木兰一脚将富安欲爬起的身子踩趴在地上,回头冷望着徐夫子,字字落下,冰块碎裂:“人,不是我杀的。”
(三)
“徐夫子,本尊可作证,人并非木兰所杀。”
冷淡的声音忽然从花木兰身后传出,弄得她猝不及防。
李清照一袭白裙,青丝被一根银丝带松松地系着。墨蓝瞳孔就如一汪不起波澜的湖水,不带一丝杂质,美地令人沉醉。
“本尊顽徒给您添麻烦了。”她缓缓闭上眼帘,伸手向徐夫子行礼道。
晨光轻轻浅浅地飘落,花木兰逆光定定注视着李清照耳边的细发,脑子一时间有些发蒙。她什么时候成李清照的徒弟了?
“尊者,花木兰是您徒弟?”徐夫子的声音颤抖了。
“正是。”
“这弟子选拔赛还未结束您就收弟子,怕是有许些不妥啊。”徐夫子将惊奇压入眼底,无比沉着冷静地回答。
“无妨。”李清照淡淡扫了花木兰一眼,愣是把花木兰吓得一哆嗦。
“若是木兰未能通过选拔赛,再驱出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