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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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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了第九十章、

没过几天,柳则安从公司回到家的时候,看到门口停了一辆车。

这车他觉得眼生,通体白色,外面还贴着一张喜羊羊的贴纸,是家中绝对不会?出现的款式,于是不由多看了几眼,后面福至心灵,忽然就想,不会?是那个人来了?

张绍连现在在他心里边都没了名字,想起来时就用那个人这个称呼代替,彼时他从永安回家已有大概三个月左右,当时陪着张绍连减肥的细节有些早就被他抛之脑后,只想着,这是一个很恐怖的人——本能觉得排斥。

柳则安拿着公文包准备进?屋时,看到车门打开,一人慢慢从车上下来。

先露了鞋、再是上半身、抱着白色玩偶的手,再是脸,柳则安这时早就心如死灰,想着,来那就来吧,只要别惹事就好,反正他家大,多供一张嘴也无所谓。

他淡淡跟那人点了点头,就要进?屋,张绍连忐忑地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

他到这处陌生的地方后本能觉得不适,分明是在永安过着好日子,有吃有喝,不用担心生计,无人管教,过得快活似神仙,但他心中又总有疙瘩,想着当初被他气走的柳则安,心中便愧疚难安,这才在对方妈妈过来邀请他玩时,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

曾经也想打电话道歉,但没人接,张绍连夜深人静吃着外卖的时候就想,我错了,咬一口肥嫩鸡腿上尚还滋着油的肉时再皱眉想,怎么办啊。

“对不起。”许是他声音太轻,前面的男人没有听到,他心中着急,又小跑上前,拉了拉那人的衣角说,“对不起,我不该吃那么多。”

柳则安停下步子,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

张绍连从袋子里掏出一只手表礼盒,讨好地同他笑,递到他面前:“送你的。”

他自己的审美似乎有点儿问题,喜欢一切幼儿动画片人物,连车外都贴了那些五花八门的贴纸,但送给柳则安的东西,单从精良的外包装来看,就见成熟大气,显然价值不菲。

柳则安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丝松动:“你拿回去吧,我不要?。”

张绍连很着急:“你为什么?不要??”他甚至越界,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我、我给你带上?很好看的,是我当时自己挑的。”

柳则安被他这样抓住手腕,一时间有些窘迫,脸也轻微有些红,但并不明显。

他甩开张绍连要?给他带表的手,快步往屋里走,扔下一句:“你留着吧。”出于礼貌,他还是说,“谢谢。”

晚餐上桌时,张绍连在餐桌上做自我介绍,依次给几个长辈送上自己亲自挑选的礼物,给柳则安他爸的是一瓶上好的红酒,他自己的珍藏,给柳梅的,则是一瓶限量香水,托人从国外带回来,不算贵,但算是有心了。

柳家的晚餐较之相对平淡,三个都不是什么?贪嘴的,更加注重养生,张绍连没来的时候,平日不过清汤寡水,如今为了迁就他,特意上了一盘大猪蹄子,还有些零零碎碎的高热量食物。

张绍连连吃了两只蹄子后,就觉得不太对劲了,他一边细细啃,一边小心观察对面旁边几人的筷子轨迹,片刻后惊悚地发现,他们都不吃蹄子。

不止是蹄子,他们连那些好吃的肉都不吃,只吃些味道极淡的食物。

这怎么可以!

他惊呆了,筷子举至半空,微愣后,调了个头,夹起一片小青菜,放进嘴里吧唧吧唧嚼着味,他到底是要面子,平时在自己家放纵就够了,来别人家,就要守着别人家的规矩。

柳梅吃完后,放下筷子,休息了一会?,问张绍连:“小连吃这么?少??”

张绍连这时候吃得连意识都快没了,嘴里没什么?味,心情也不好,下意识答:“嗯啊。”焉焉的,看起来可怜兮兮,没什么?力气。

柳则安从半长的头发缝里漏了点视线,上上下下打?量了张绍连一番,心想,真?是难得。

张绍连以为晚饭的时候就已经很难熬了,谁料一山更比一山高,夜深人静时,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四肢大张,呈大字状,前胸几乎贴着了后背,饿得一塌糊涂。

要?死了,他心想,这根本就撑不住,他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从一个大胖子缩成一个圆圆滚滚的小胖子,努力按压着自己的胃,片刻后觉得不行,再起来,拖着步子找到从家里带来的抱枕,抱在怀中。

这只抱枕脏脏旧旧,边缘处露线,破碎的地方打了几块小补丁,再往上看,玩偶缺了一只眼,被张绍连用黑布遮了起来,看起来像是动画片里的独眼海盗。

他只有抱着这只玩偶的时候才不会?觉得孤独或者难受,这是他母亲在世时送他的礼物,十多年来一直舍不得丢弃,即便是来这里小住几天,都要把它带上。

张绍连抱着玩偶的时候有些茫然,又饿又觉得难受,他下意识地,甚至想要把自己那些药物当做零嘴儿塞嘴里,饿得神志不清,但又忍住了,于是只好一下下地拍着玩偶的后背,学着小时候妈妈哄他的话:“小连乖。”

他把那个玩偶当成他自己,把自己当成另外一个人,很稀奇古怪的想法,但用在他身上颇为有效,至少确实觉得不太饿了。

柳则安要?是看到这时候的他,大概会?打?心里骂上一句:“小神经病。”

熬过一整个晚上,张绍连汲拉着步子准备出去吃早饭,他心里边都构思好了,要?多吃,一定得吃,吃两碗才能补回来,于是他去时步子沉稳,面上镇定,上桌一瞧,鼓起的气却悉数干瘪了下来。

柳家的早餐桌上更讲究,东西少而精,更多则是银耳燕麦等诸如此类的养生食物,放在桌子边上,小小巧巧的一碗,柳梅不在,只有柳则安坐在桌边边喝边看电视上的财经频道,听到人来后,抬头看了张绍连一眼,又很快低头。

张绍连有一瞬间怀疑,这是变相地让他减肥,只是手段比较隐蔽罢了,柳阿姨那边专程过来永安找他,分明是见过他的食量的。

有点儿委屈,但其实也知道她是好心,张绍连只好焉焉坐下,扒拉着小勺一口一口地吃起来,中途柳则安把碗放下,擦了擦嘴,拿起一旁的公文包,起身。

张绍连下意识地跟着他一起起来,柳则安迈步,他也跟着抬腿,囫囵吞枣口中的东西,含糊不清地问道:“你去哪儿?”

昨天餐桌上,柳阿姨跟他说了来这里的行程,今天柳则安会?带着他出去逛一圈,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知道他时常闷在家中不出门,这样对身体不好,也不易于情绪的健康发展。

似乎周围人都比他更要关心自己的身体,张绍连是个不太愿意麻烦他人的性子,这样子的相处方式让他感觉惶恐不安,但一面又心存感激。

柳则安步子微滞,想起来:“哦,我要?带你出去玩。”但他看起来有些不太情愿,“公司里今天确实有事,我要?先过去处理,下午的时候我们再出去。”

他说完后,对上张绍连略有些失望的眼,步子微滞,终于是良心大发:“一起去公司?”

张绍连屁颠颠地,上去找了只背包背上,亦步亦趋地跟着柳则安走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人家走,但过来做客,一个人凄冷冷地呆在屋子里,总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去外面看看,而且这屋子里边,也就只熟悉一个柳则安。

柳则安把张绍连带进公司,给他安排了一处会?议室,就在自己办公室旁边,同他只隔了一处磨砂的玻璃,他让助理给张绍连开了放映机,在他的要?求下,放了......小猪佩奇。

柳则安听着那句,佩奇好开心啊,然后张绍连眯眼笑得十分得意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开心起来。

好在他一贯工作认真,很快将这些情绪抛之脑后,上午的时候分公司有个部门经理过来述职,柳则安不免多问了他几句,闲下来的时候去看旁边房间里的张绍连,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没多想,那么大个人了,哪里会?丢,说是说脑子里有点儿问题,但其实表面状似正常人,没什么?好担心的地方。

张绍连饿得不行,这事又不好跟柳则安去说,于是自个儿悄悄溜了出去,办公楼建在商业街附近,他过去的时候发现这里的人都好热情,一个劲地招呼他,过来买呀过来买呀。

真?是的,还有人叫他帅哥,嘴巴超级甜,张绍连哪里受得了这种话,腼腆地挠着头发笑,当即就买了,他买了烤串车轮饼糖葫芦等各类小吃,因为爱吃糖,出手又大方,直接把那糖葫芦的一整个串子都买了下来。

串子上面还插着十来根葫芦串,张绍连准备自己吃一点,再把余下的给柳则安,慰问他工作辛苦了,是非常的有良心,很好的了。

他柱了根大串子往回走,走至公司楼下,觉得不能直接上去,怕柳则安看到会觉得生气,于是找了一处花坛的边上坐了下来,抱着大串子开始吃早餐。

先啃了一点儿肉,好吃,吃完后张绍连把剩下的小木棒整整齐齐地放在自己旁边,用塑料袋装着,准备等一会?扔进?垃圾桶。

是非常的有原则有素质的,在外面不能给他们永安市丢脸。

柳则安端着一杯咖啡,站在窗口往下望,他瞧着底下有个人的样子分外眼熟,再定眼看,就看清了张绍连那副大快朵颐的样子,十分欢乐。

他似乎很为难,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像是很难抉择,于是吃一口这边的肉,再咬一块那边的饼,叫雨露均沾,谁都不偏爱。

柳则安差点一拳要打?在窗户上,即便这不关他的事,他怎么就那么生气,看不惯张绍连这样。

吃吃吃!再吃!吃成一头猪后!

正看着,有人站到张绍连面前,同他比划了片刻,柳则安觉得奇怪,不免多看了几眼,随后看到张绍连从大葫芦串子上拿下一根插着的小葫芦串子,交给面前的女孩,那女孩再把钱给他,一手交钱,一手交换。

怎么怎么,做生意都做到他们公司门下了?

柳则安数次想打电话,叫保安把那楼下的无名摊贩给查封了,但到底还是忍住了,他看着张绍连那副认真?的动作,又有一点儿想笑,大概从来没有想到过,会?看到广农的前董事长这样幼稚的举动。

虽然、虽然别的地方偶尔也挺幼稚,但这样的,还真?是第一次。

张绍连卖出了第一根糖葫芦,不由觉得惊奇,等客人走后,呆坐在位置上想事情,表情愣愣的,胖胖的脸上满是疑惑。

他当时并不想卖,这些都是他买来给自己和柳则安吃的,再说,又不缺钱,干什么?要?把东西拱手让人,但后面耐不住那人一直磨着他,于是勉为其难地卖了那人一根。

过程很奇妙,他很乐意跟别人分享自己吃东西的感受,加之口才居然还不错,给人介绍几种口味的时候,从心底由衷涌起一种名为推销的满足感,打?得他错不及防。

好喜欢这种感觉啊,张绍连心想,我仿佛找到了人生的目标。

以前给别人卖农产品也是卖,卖这种东西也是卖,他如今心宽体胖想得开,觉得两者并没有任何区别,职业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要过得开心就行。

柳则安眼睁睁地看着张绍连把余下的口食都吃完后,扔掉垃圾,拖着一根大糖葫芦串子,往商业街走去。

商业街内有高楼遮挡视线,柳则安很快望不到张绍连的身影,他又回到办公室前工作,快到中午十分,见张绍连急急忙忙跑来,捏着手中的一把零碎钱,擦了把额头的汗,推开柳则安办公室的大门。

柳则安抬头随意问道:“干什么?去了?”

张绍连实话实说:“卖东西去了。”

他把零钱数给柳则安看:“一块,十一块,十六块,十七块,二十七块,我上午一共赚了二十七块。”

柳则安其实看到了:“我看到你卖糖葫芦,就卖了那一串糖葫芦?”

张绍连说是的,他跑得大汗淋漓,模样看起来有些许狼狈,但又似乎脱离了先前的死气沉沉,终于有了点人样,柳则安看着他兴致勃勃地数起第二遍零花钱时,忍不住再问道:“二十七块减去你批发糖葫芦的价格了吗?”

张绍连数钱的动作微滞。

没有。

这个人好杠精啊,他心想,我正开心呢!干嘛啊这是!

虽然还亏了一点儿的钱,但不是什么?大事,张绍连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现在有了新理想,准备沿街叫卖,做一个街头小贩子,不管是否会长久,约摸着不会?,走街串巷总有厌倦的一天,但现在觉得开心就行。

他下午也不想跟着去逛街了,拿了平板兴致勃勃地开始做食品批发的市场调查,还自发研制了一份问卷,发了几个相熟的朋友做调查,但由于他朋友稀少?,样本具有不确定性,他又拜托柳则安帮自己转发转发。

柳则安发到自己朋友圈的时候觉得特别羞耻,有一瞬间都不知道自己在干点什么?,对张绍连产生了一种十分迷茫的情绪。

他的妈妈柳梅在下面表示自己的疑惑:“你要?开拓新的业务?回来商量。”

柳则安也没回,他不知道要?这么?回,总不能说,张绍连要?创业?

傍晚的时候张绍连收到了差不多将近100份的问卷调查,最?终把自己的生意地点定在步行街附近,因为没有固定的店面,因此具有一定的流动性,这点算做是一个先天优势,但与此同时,这个先天优势又导致贩卖的东西具有一定的局限性。

总之,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先卖糖葫芦速食方便面旺旺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到时候要?是等生意扩大了,再租一间小地方。

屁!柳则安心想,你能坚持个十天我喊你叫爸爸。

这个不靠谱的,他是真的觉得前景渺茫,凭着张绍连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行动力,怕是明早就会?因为没有起床而导致生意泡汤,他减肥不也是这样,瞧着现在越来越胖,哪儿有瘦下去一丁点了。

他、柳则安、现在恨铁不成钢。

傍晚的时候张绍连开车去了一趟当地的小商品批发市场,从里面买来了一堆自己爱吃的玩意,他的想法其实也简单,要?是到时候卖不出去,就留下来自个儿吃,也不算是浪费,循环利用。

再者,卖东西是要靠推销和与人交流,他要?是自己没尝过味,哪里好意思把它们卖出去。

柳则安帮他搬东西和小车的时候又在心里边吐槽,瞧瞧瞧瞧,买的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明摆着玩儿戏,他还凭着自己敏锐的商业嗅觉在心里边给他计算,大约没过几天,就会引来亏本和倒闭。

张绍连这种生物似乎真的很奇怪,他的暴饮暴食是从失恋和失业开始,大概集中在那段时间,人生接连受到两个大打?击,于是心情也转而变得不畅,有时候人的情绪就好比是快要?被压死的骆驼,那会儿一根稻草就能让他一命呜呼,并不是单纯用一个脆弱所能形容的。

如此恶性循环到现在,浑浑噩噩、没有人生目标、失去动力,本来以为还会?这样得过且过,人生不过也就这样罢了,但张绍连却突然因着中午时心中的那一抹亢奋,觉得自己又鲜活了起来,仿佛回到最初的那一个状态。

柳则安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张绍连也只觉得自己哪里稍有些不同,似乎不太爱吃了。

下意识地会控制自己,心中跳跃,只想着即将开展的生意,匆匆扒了几口饭之后,就跑去楼上数自己的零食库,把它们放在小车上分类归齐,明儿推着出去就好。

他跑上楼的时候柳则安又在心里边悱恻,干什么?这是,但转而也放下筷子,跟着上楼帮他整理东西。

这样子的张绍连看起来乖了很多,跟他道谢:“谢谢哥。”用了当初在永安时对他的称呼,抱着零食时双眼往上挑,是副见谁都笑眯眯的样子,他这样子,柳则安想到一个词,生得还真?是富态,一眼望去就觉有福气。

柳则安无所谓摆手:“不客气。”

他帮张绍连整理时稍稍观察了他的零食库,暗中数了当中几类物品的数量,倒是心中好奇,想着张绍连是否会偷吃,实在是对方曾经有前科在,让人不得不妨,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等他晚上办公结束的时候,悄悄过来一看,一包没少。

柳则安忽然很想过去敲他的房门,想看看张绍连在干点什么?,不过那边熄了灯,早早睡去,以往听说辗转反侧睡不着,如今在微信上找他,都要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才回复:“我昨天早早睡觉了。”

张绍连的零食车正式开业,柳则安给他买了一束气球,系在他的车顶边上,当做是开业礼物,气球线有些长,大约有个四五米,在半空摇晃,红橙黄绿四种颜色,分外显目。

柳则安从办公室的窗口往远看,虽然看不到张绍连,但却是老远望到了他的气球,从气球推测他的轨迹,两头来回跑,像是十分欢乐。

很神奇,他觉得不可思议,但本身对神经科方面的疾病并不擅长,不懂张绍连现在这样代表了什?么?,只能从肉眼中察觉,他的心情变好了很多。

柳则安从颜池那边找到张绍连的朋友,说明了现在的情况,信息交换,问来了张绍连的病情,有躁狂症、抑郁症,主要是这两种,精神分裂症倒是没有。

不过他的病情又有些奇怪,发病的时候歇斯底里,有时候但又记不得发生了什?么?,要?看几率,大多数时候都挺正常,不能受过大的刺激罢了,以前那段最?艰难的时候,听说易怒易犹豫,一点儿小事于是歇斯底里,最?长时候大概会?持续一周,几乎到了无法出门和社交的地步,现在吃了药,好了不好。

张绍连那个朋友叫李德,简直是把张绍连当成了一个小公主来对待,跟柳则安说话的时候,总跟他说,这边不行、那边不行,要?对他们绍连怎么样,像是衣食住行都要安排妥当,跟深宫大院里的嬷嬷一样,不,嬷嬷都没他那么烦。

甚至还跟他说,用的纸巾一定都要换成飘飘的,因为小时候张绍连妈妈还在的时候,就喜欢用这一款的小纸巾,给他擦鼻子,尤其自然的,他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依赖,长大后也比较偏爱这一款。

柳则安:“......”

他忍不住多问了几句,实在好奇:“那要是飘那什么?倒闭了怎么办?”

李德信心十足:“不会?的,你要?对它有信心,金融危机的时候都撑过来了。”

听起来这人好像有点儿不太靠谱,成吧,居然连什?么?纸巾什?么?厕纸都要有要?求,分明张绍连这几天在他家住的好好的,也没对这些提出怪异的请求。

李德给他解释:“他其实很要?面子,不想要麻烦别人,大概克制住了。”

他随后又跟老妈子一样地跟柳则安说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说得柳则安后来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别的什?么?几乎都忘了,最?后想起来时只记得一件事,要?把家中所有的纸巾都换成飘飘。

他不知道怎么想的,脑子一热,打?电话定了不少?同类型的纸巾,要?悉数换一个遍。

作者有话要说:小贩小张就连擦汗水的纸巾,都是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