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第60章、
林阙今儿在办公室内工作,总走神。
他转笔,来回转,翻来覆去的,总觉得不对劲,这不对啊,他好像被吃了豆腐,但似乎又不是。
头一回谈恋爱的林大少爷不懂那些情情爱爱的事,他和颜池的感情发?展有些许突然,那天生了场病,颜池忽然亲了他,嘴对嘴,然后就在一起了。
说好要尝试着?谈恋爱,试验感情,都没谈成,直接就奔着?那些老?夫老妻的模式去了,林阙甚至发现,颜池对他颇为宽容,就连他口头上占便宜叫老公,颜池都好脾气地没骂他。
而且……
就昨天,他嘴炮儿打得响,本来以为能把颜池给吓走,至少给自己的受伤留点表面的面子,没成想,颜池居然上前给他来涂药,表情看?起来有些许心疼,半蹲下来,接过他手中的药油。
林阙度过了人生中最为难熬的几分钟,他甚至觉得颜池的手一直放在他的腰间,难以言喻,隐隐约约、若有若无,像是在吃他的豆腐,但铁定不是,颜池那种人,平时对他的触碰避之如毒蝎,那种正直的人,不可能。
只是他今早一回想,又觉得不对,按理来说这正常涂药,也不至于一直将手放在他的腰腹上,还拿指尖摩挲,轻轻慢慢。
这事根本就不能想,一想之后,林阙就陷入了一种十分茫然的境地,他试图去看?一旁一玻璃之隔的颜池,想从他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
颜池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瞪眼,抖了抖手上的会议纸,提醒他工作。
将近年关,工作都陆续忙碌了起来,单是颜池的业务量,就大了不止一倍,尤其是这财务工作,愁人,他头一回在公司里边主持大局,心里?头还杵着,总想着做到最好,不容有丝毫差错。
他这边业务麻烦,颜格那边也麻烦,早上的时候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认错,颜池都没接,故意把他晾在那边,颜格或许知道自己太矫情,认错了,乖乖发?微信过来道歉,态度诚恳,颜池这个狠心的,还是没理。
格哥是大帅哥:猛汉落泪.jpg。
格哥是大帅哥:哥哥你理理我。
格哥是大帅哥:猪猪哭给你看?.jpg。
颜格喊了一圈也没办法,只好到附近的花店给颜池订了一束玫瑰,让人在卡片上边写下自己涕泪横流的道歉信,然后送到颜池所在的公司。
颜池后边是真忘了回他这件事,正巧在会议室里?边同人对今年的数据,忙得脚不沾地,这花还是林阙出来给人签收,他一脸假笑地把花抱回自个儿办公室,把门帘拉上,去看上边的卡片。
幸亏上面是颜格的署名,不过是颜格也不成,林阙想起自己还没给颜池送过花,就让那小子破了第一次,着?实有些不开心,他老?大一个人了,还爱攀比,立即也去花店下单,定了好大一束玫瑰。
别人送花,和他送花,得有不同,或许恋爱能够增强人的艺术细胞活动量,林阙在创造力这块上边别有天赋,颇有造诣,他不仅仅局限于送花,他甚至趁着?中午时候,去商场里边挑了枚戒指,藏在花束中,想给颜池一个惊喜。
材料准备完毕,他买来了一架无人机,让人设定了程序路线,从大厦外边起飞,越过二?三号大楼,冲着睨扬有限公司的窗口直奔而来。
熟能生巧,林阙不是头一回做这种事,特淡定,他装模作样地把颜池拉到一旁窗口,不让走,拖延时间。
颜池奇怪:“你想干什么?”
林阙搓手:“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他开始讲,讲一个自以为很好笑的:“你说香蕉从这层楼掉下去,会变成什么?”
这道题颜池会做,当即举手:“茄子。”
不按套路出牌啊,林阙别的笑话不会讲,他就会讲这一个,这个笑话很好笑,是小学的时候别人讲给他听的,别的他都忘了,就这个记得最熟,且屡试不爽。
每回讲,每回张火火他们都会笑,拍桌子拍凳子拍大腿地夸他:“阙哥你真的太好玩了,笑死我们了,你再给我们讲讲。”
被捧杀出来的林阙不知道颜池现在像是看智障一般地看着?他,他开始恐慌,试图再说些别的话来转移颜池的注意力,颜池这时候却问他:“那你知道苹果掉下来会变成什么?”
林阙想得快,同条逻辑链上的事:“青苹果,因为脸色吓青了。”
颜池摇头:“不是啊,是烂苹果,苹果掉下来,不就烂掉了?”
不是,他话音刚落,自个儿都懵了,他为什么要在窗边跟林阙讲这种小孩子听了都不会笑的冷笑话,没有道理,谁会愿意听这种笑话,这种笑话,三岁小儿都嫌。
别说了,还真有人,他看?着?面前笑得差点站不住,趴在他肩膀上的林阙,嘴角抽了抽。
幸亏是在办公室里?边,隔音效果好,又有门帘遮掩着?,外边见不着?,林阙这番人前人后巨大的反差,才没被人给瞧见了过去,不然以后,也没办法在别人面前树威风。
颜池犹豫了片刻,无语凝噎,抬头轻拍他的后背,给林阙讲:“你太重了。”
他要是说,你不要笑了,林阙肯定还会搂着?他一直笑,但是你太重了这类话,林阙听了,立马会从他身上起来,生怕哪里压到了他,这是颜池从长期实践中总结出来的经验。
林阙正了正衣冠,把嘴捂住:“我没笑,就是没怎么听过这种笑话,头一回听,很稀奇,我发?现我们小时候真没这种东西,见识少见识少。”
死鸭子还嘴硬呢,长本事了。
颜池正要说,那我再给你讲一个时,就见有什么东西朝窗口晃悠悠地过来,他半探出身,眯眼片刻,是束花。
哪个稀奇古怪的又要开始告白了?颜池心里?边好奇,却见林阙探手出去,将花拉至跟前,从中拿出戒指,缓缓打开。
还真是林阙,颜池居然没有丝毫意外,他现在见到这些稀奇古怪的,头一个就会想到林阙,不过挺好,林阙给他戴上戒指的时候,低头亲咬他的唇,就那一下,颜池身上像是有串电流流过,烫得厉害。
又跟吃了蜜一样甜,颜池自从认清了自己的内心后,就不再扭捏,从一定程度上来讲,他本身也不算是个扭捏的性子,林阙送他戒指,他也想送林阙些东西。
颜池抬头,一手环过林阙的脖子,把他微微拉向自己身侧,贴上去。
亲吻这种东西,有时候是干柴碰上烈火,一发?不可收拾,两人你侬我侬气氛正好时,扬倪拿着文件过来,抬头同他说:“阙……”
哥字被他硬生生地收回了喉咙口,扬倪微愣片刻,骂自己:“缺德啊我这,造孽啊我这,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他刚才对上林阙望过来、冷冰冰的表情,有一瞬间当真吓得六神无主,心里?头怕,就差要点头哈腰,给林阙跪拜下了。
门被关上,扬倪轻手轻脚地走,屋内静得好似从来没有人打扰过,林阙意犹未尽,问颜池:“还来吗?”
颜池拽着他衣角,声音轻:“被看到了。”
一回生二?回熟,林阙叫他别怕,他自己脸皮厚,倒是铁定不怕,不过也顾忌着?颜池的心情,轻啄了他一口,放开了手。
下午的时候,颜格给颜池打电话,那头终于是有人接了,他这小猛汉差点真的要落泪,给颜池讲:“我回不来,学校不准我请假。”
“你活该了。”颜池边翻文件边教育他,“自作自受,你说你,到底怎么想的,平时也挺正经的,就这种事情上面搞不清楚。”
颜格今天说好话:“我错了,我没有安全感,还以为他是为了对我负责才答应我。”
想太多,想太多的毛病。
他今儿这么听话,其实也是有求而来,宋景仁没跟他说,他还是从别人那边打听来的,说是腿受伤了,还很严重,急得他不行?,当时就想买机票回来,可惜不成。
他因而有件事,想拜托颜池去给宋景仁送些营养品,以他的名义。
林阙知道了,帮颜池去送。
下午的时候他开车出去,按照颜格给的清单,给宋景仁带了满满一箱,拎上去的时候人家不要,打电话给颜格,才收着了。
两人性子不同,不熟悉林阙的,以为他外表看着?冷,实际到了亲近点的人跟前,极为活跃,而宋景仁则是十足沉默少话,事情总藏在心里?边不同人讲。
不过等宋景仁刮了胡子,样貌一看?,还当真相似,大概有个六七分,已经不错,林阙就有些个“英雄惺惺相惜”的错觉,坐下同人聊天,起先没找准话题,后头聊到了篮球,兴致一下就起来。
林阙觉得宋景仁配上颜格绰绰有余,听说他快要毕业,倒是关心他日后的打算,宋景仁想了会说:“有两个选择。”
“一个。”他说,“进省篮球队,之前他们找过我,说等我毕业可以过去,第二个,我可以做一个保镖,等小格回国工作以后……”
林阙觉得:“选篮球队好。”
宋景仁却说:“我可能偏向后者,到时候一直训练比赛,可能没时间陪着他,他又容易多想。”
“是多想,我当时在他手边也吃过很多亏。”这点林阙不否认,他还顺带夸了句颜池,“小池就不一样,两兄弟性格差得挺多的。”
他起身,拍了拍宋景仁的肩,一是劝他坚强点,二?是劝他多为自个儿的以后考虑,打篮球和谈恋爱并不冲突,他既然喜欢打篮球,篮球队能看上他,那说明就是有天赋,况且以颜格那种多想的性子,得治,不能由着他来,无法无天,最后是要上天的。
宋景仁护短:“我挺喜欢他的。”
两个即将要做亲戚的人,差点就要在这个问题上不欢而散。
林阙出了宿舍楼,开门上车,正要准备直接回家时,抬头看?到不远处Z大的标志性建筑裤子楼,过往那些学生时代的回忆悉数涌来,挺唏嘘,他和颜池当时就是在三操的篮球场遇上。
颜池那会儿有多蛮横,一张喋喋不休的嘴,能把他给听烦了,现在就有多听话,两厢一对比,林阙这一想,心都软了,美滋滋,特想跟颜池一起,重?温当时的恋爱路。
林阙一向是个行?动派,当即掏出手机给颜池打电话,问他在哪,过来接他玩,颜池正巧下班,随便他。
他和颜池除了大学都是Z大,就连高中初中的轨迹也都相同,幼稚园或许也一样,这一点林阙没问过,两人今儿一对口径,发?现巧了,都在八只耳朵幼稚园上过学,还是同一个校区,估摸着就没跑了。
换算起来,一个是大班,一个估摸着在小班,林阙边开车,边同颜池开玩笑:“或许那时候我还给你换过尿布,你是不是特别爱哭。”
也不是没有可能,幼稚园那会儿,他是大班的班长,老?师经常带着?他们去同小班的那些小虫子玩,小虫子们垫着尿不湿,脖子上系着小围兜,一个个坐在位置上边抹眼泪,大多数都生得胖,有一个甚至还没断奶,在嗦奶嘴。
烦死了,全在那边爬,叽叽喳喳地叫。
林阙觉得自己和他们不同,因为他是大班里边唯一一个穿着?小西装小马甲,还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的班长,很威风,不过班长就得做最困难的事情,那会儿老师给他分配到的一个奶娃娃,人还没豆子大,哭声却能跟天比高,震耳欲聋,是班级里?边哭得最厉害的。
总之很烦很烦,林阙还有个秘密,他打过那个小虫子的屁股,不止一次,是很多次,不过这种事情他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说出去不风光,整得他好像是在干那什么,欺软的事,不是这样的,是那个小孩子太烦了。
颜池往车窗外边看:“我小时候不哭的,我小时候特别乖。”
不哭那就成,不哭的话,就有不少共同语言,林阙把颜池当自己人,宝贝,什么话都要跟他讲,现在于是开始放心地说了:“小时候我们经常去小班跟弟弟们玩。”
他心里?把人叫小虫子,面上叫人弟弟,也是够有心机,林阙顿了一会,继续说:“因为我是班长,我带的那个弟弟特别会哭,很烦,我悄悄打过他屁股,他好像还没断奶,一直嗦奶嘴,明明就比我小两岁,嗲死了,我不喜欢那种。”
颜池皱着眉,回头去问林阙,声音细听,有些个咬牙切齿:“然后呢?”
他是好面子,他是撒谎了,颜池那会儿还处于双亲溺爱的范围之内,从小被宠得无法无天,小时候他爸过来接他时,老?师就同他讲:“小池是咱们班上哭得最响的孩子,很活跃。”
在颜池有限的小时候记忆中,他确实有些许印象,有个大班来的哥哥,因为嫌他烦,打过他屁股。
林阙莫名其妙:“没然后了。”
“哦,小池你是在吃醋吗?”林阙开始乱想,给自己加戏,“那时候是给他换过尿布,但是是小时候啊,我只跟你好,我从来都不喜欢别人。”
颜池不想理他,偏偏林阙还在那自说自话:“你小时候既然都不哭的话,不知道是谁在跟你玩。”
颜池奋力把脑袋移到一边,生闷气:“肯定是最乖最好最温柔的人跟我玩。”
最乖、最好、最温柔,林阙听了这七个字可不干,他在这方面颇有自信:“你除了我,放眼整个大班,都找不到这种类型的大哥哥。”
颜池呵了一声:“那可不一定。”
林阙的兴致起来:“我觉得幼稚园离这边也不远,我们过去看看?以前的照片,老?师那边有一叠年份相册,几乎都有的,顺便找找我们两个,我倒挺好奇,小时候是谁给你换的尿布。”
“我也很好奇。”颜池冷笑,“小时候你打的是谁的屁股。”
作者有话要说:林阙委屈巴巴地摸摸膝盖:“键盘有点疼,不过我能够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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