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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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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池这是第一次进林阙的房间。

这屋面积有他?的房间两倍大,淡木地板,灰白条纹装饰,一屋内,有高高低低的错落阶梯,颜池的左边是淡灰软沙发,右边放着书柜及书桌,上边堆着一叠书,像是包装都还未拆封的模样。

再稍高些的地方正中,是一张能滚上好久的大床铺,上边床单棉被高高隆起,这一想,就觉得躺下去时身子能反弹,软得厉害。

林阙说:“衣服在那边。”

拉了衣柜的门,露出错落的三?大排西服,颜池往里翻了翻,才能看到那些件休闲服装可怜兮兮地挤在角落,偌大的地方,就没有他?们个安身之处。

林阙在旁边摸鼻子,解释:“出去工作得穿西服。”

这倒是实话,出门谈生意拉投资,诸如此类的等?等?,还?穿得像个学生样,这谁能信任他们,林阙在外边穿得一向稳重,但他?稳重的模样颜池看不着,每回不正经地同人闹时,准能在别处望到颜池的眼睛,也不知道这种概率是怎么回事,稀奇了。

颜池拿了卷领带,放在林阙胸前比划了片刻,把他?拉到灯光下?站着,仰面看他?。

“会不会颜色太艳了?”林阙问,“不习惯。”

“是不好看。”

颜池做事一贯认真?,他?们这些做财务的,要是不认真些,早几年就该愁得秃顶了,哪里像他这样还茂盛着,他?认真起来时谁都怕,颜池今儿非不信了,让林阙呆那儿别动,一卷卷的领带给他?试过去。

林阙还?在那边,装作不经意的,看看颜池的肚子,再看看自己,刚才摸上去那会儿,感觉很奇妙,软软乎乎,像是装了些水,又如同鼓涨涨的气球,让人想在那边戳道口子,把气放了,再按回去。

颜池眉皱得紧,将领带卷好再扔回去,最后从别处拿了条黑领结,给?林阙系上,手指如青葱,飞速动着。

看起来舒服多了,颜池说:“这个可以。”

这个男人,换了身衣服,通体也换了身气势,颜池看了这一眼,就觉得挺满意,第一次由衷对林阙产生了一种,这还?不错的情绪,也是稀奇。

林阙选好了衣服,过去把窗户的窗帘拉开,落地窗内瞬间映了不少光,斑斑点点,远处有车鸣笛而过,复而又慢慢消失不见,一切归于平静。

外边安静,屋内也皆沉默不语,颜池看了眼站在窗前身形挺立的男人,看他?的眉眼和口鼻,忽然间问:“你妈妈是混血儿吗?”

林阙他?妈决计不是西方长相,但或许祖辈有些混血的成分在其中,这眉和鼻都有些高,眼眸深邃,方才颜池给?他?系领结时,就那一眼望过去,觉得心上都酥了一半。

真?他?妈的好看,饶是看过无数次,颜池都觉得这人的脸能勾带起他的些许情绪,他?想得有些远,听说生孩子,都是男孩像妈、女孩像爸,就是不知道他?和林阙,谁是妈谁是爸,也不知道肚中这是男孩还?是女孩。

总归,生出来是能漂漂亮亮的。

林阙顿了会,再把窗帘拉上,走过来说:“不太知道。”

应该有什么变故在其中,颜池自觉自己戳了人家痛点,忙想道歉,话还?没说出口,林阙先说了:“我妈妈听说是生病走了,我爸不肯跟我多说,不过我有她照片。”

林阙话匣子开了,人就耐不住,当即找了相册给?颜池看。

是个温婉漂亮的女人,身着那个年代的时髦装扮,对着镜头浅浅地笑,隐约可见两个梨涡,林阙问他:“好看吗?”

颜池说好看,他?再把相册往后边翻,翻到自己小时候的照片。

这他?妈画风就变了。

林阙发现的时候始料未及,仓促要将相册往回收,颜池见了却突然兴奋,同他?抢,两只手抓着相册边缘不肯放,嘴上说:“给?我看看,我不笑你。”

他?挺想看看林阙小时候长什么模样,好像是这样说,小孩同父母小时长得相像,见着了,大概也就猜得七七八八的,不会有太大的偏差。

林阙不情不愿,但放手,给?他?看了。

他?脸有些红,但勉强还算是镇定,坐旁边盯着颜池翻,双目灼灼,眼神好似像道光,直往颜池身上招呼,颜池顶着巨大的压力去翻,一张张地看。

他?说,给?我看看,我不笑你,就跟那什么,我只蹭.蹭.不.进?去是一般道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后头颜池就想笑了,没忍住。

“所以你小时候就这么赖皮吗?”颜池把相册推过去给他?看,“你好爱哭。”

上边有林阙躺在地上打?滚大哭的照片,抱着柱子流眼泪的照片,还?有拉着他?爸林泽海的裤腿不肯放的相片,下?巴靠在人家爸爸小腿上,眼巴巴地瞧着人,什么类型的都有,唯一的共同点,便是那脸哭得通红。

矮矮胖胖的一只,倒是挺可爱。

林阙不是特别明白:“等?等?,你刚才用了一个就字,就这么赖皮吗?”

他?这是在颜池眼里有多不靠谱,分明在外边工作的这几日,也算是稳重了不少。

颜池问:“有吗?”

林阙肯定:“有。”

“那抱歉啊。”颜池继续低头去翻,翻到后头,看到了还?穿着开裆裤的小林阙,小小的身子盘腿坐在地上,对着镜头笑,牙也缺了不少。

这他?妈就尴尬了,猝不及防的,来了一个脸对脸。

颜池的脸就红了,没眼看,不由想起那天晚上的事,隔了大概两个多月,记得还?算是清楚,颜池的人生初体验,不记住也难,周边又没个比较的对象,倒是觉得他?能力也不错,就是大,大得他?好多天屁股都疼,浑身像是被车子碾压过一般,下?个楼梯都像是从诛仙台上跳下来下凡,忒困难。

颜池现在看着林阙这张照片,心中也惊,脸红,心想这孩子日后必成大器,折磨人折磨得死去活来。

林阙:“妈的。”

他?把相册抢回来,随手扔到旁边,不再让颜池看,颜池坐在椅子上定了一阵,拍了拍涨红的脸,说我要回去了。

他?从偏门里边出去,把门合上,回头最后一眼时,看到林阙趴到床上去睡觉,这床同他?想得果真?一样,软得厉害,林阙身侧凹进去一大片,盖上被子,关灯。

颜池心想,等?他?回家,也要把床弄成这样,睡上去一定很舒服。

床虽软,林阙今晚却有些睡不着。

一墙之隔睡着颜池,明日他爹带他?去提亲的对象,是他未来的老婆,这事说起来实在进程太快,单就是他知道的时候,都有些猝不及防,更不论被瞒在鼓里的颜池。

其实对颜池来说,不公平。

林阙翻了个身,又想,真?他?妈不公平。

再翻身,还?是不公平。

他?坐起来,汲着拖鞋过去,手指微屈,轻扣房门,壁钟显示时间为凌晨一点,本来没盼有什么希望,倒是过了一会,颜池把门打开了。

头发有些乱,脸睡得微微潮红,揉着睡眼,话中带有明显的鼻音,软软糯糯:“怎么了?”

林阙见他?这幅模样,心忽然间便软了,问:“我能进来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颜池说可以,转身往床上走,他?脱鞋爬上床,盖上被子后靠着床背,话中带有明显的倦意:“你说,我听着。”

他?这几日嗜吃、嗜睡,是很明显的孕期反应,自个儿控制不住。

林阙定了定情绪,问他:“你想过结婚吗?”

大半夜的,说这种惊悚的鬼话题,怪膈应人,颜池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摇头说没有,没有这个打算,绝对没有,情绪瞬间便激动了起来。

其实心中有疙瘩,小时的阴影长久伫在他心底,挥之不去,原生家庭带来的事儿,像把永远都蓄势待发的钩子,颜池无法预料到,哪天钩子那段线条一扯,扯得他?心肝儿发疼。

林阙挠头,有些烦躁:“那就这么跟你说吧,我爸想把我跟你撮合成一对,今天让你帮我挑的,也是明天要去你家穿的衣服。”

颜池问:“跟崔如浩一样?”

林阙有些气:“我能跟他?一样吗,崔如浩那狗......”

骂到一半他?没骂下?去,忍了:“总之不一样,你别拿我跟他?比,大半夜怪生气。”

颜池看了他?一会,说:“我不可能嫁给?你。”

林阙没说话,心中明白。

颜池斟酌片刻,再道:“换句话说,我也不可能娶你,一样的道理?。”

本来挺严肃的气氛,因着颜池这句开玩笑的话,一瞬间就活了不少,林阙笑骂道:“去你的,你让老子嫁人,合适吗?”

“不嫁就不嫁吧,明天我跟我爸谈,这忙我们还是会帮,你不用担心。”林阙站起来,松了松筋,同颜池说,“早点睡,晚安。”

颜池看着他?走,见林阙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骂:“老子他?妈睡不着。”

他?以前在外头,吃好喝好,过得倍儿好,鲜少有这样失眠的时候,倒是因为颜池,损了不少睡眠的时间,今儿也是,回去铁定就得想事。

颜池神?情淡淡:“你刚跟我说了这件事,我也睡不着。”

半夜一点多,两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睡意全无,这要是炮.友还?好些,打?个炮,贤者时间后抽根烟,就累了,偏偏都不是,没这层关系在其中,才觉得头疼。

林阙晃悠悠地坐着,心中烦,过了一阵他问颜池:“穿好衣服,我们去开车?”

颜池:“你疯了?”

他?不愿去,林阙把床上的衣服翻给他?,让他穿,再神?秘说道:“给?你看辆车,你保证感兴趣。”

半夜开车和看车,这是两码事,颜池顿时隐约有了些兴趣,不过依旧不愿动,他?怀孕后懒了不少,这是本能,也怪不得他?,毕竟肚子里有个货,小家伙拉着他?,不愿让他?多劳累。

林阙过去把衣服拎在手中,笑颜池:“你还?要我帮你穿衣服?”

颜池这才睨了他?一眼,懒洋洋地爬起来,慢慢把衣服给?套上,林阙还?在旁边说:“入冬容易长膘,你过几天跟我一起晨跑,把肚子给?减了,不然万一后头收不住。”

颜池低声骂:“你他?妈有病。”不过没给林阙听到。

林阙带他下?楼,脚步轻,半夜一点半,不好办事,就怕哪里杀出个程咬金,把这计划给?打?烂了,没开灯,瞎几把地摸黑走,中间踢翻了些东西,差点摔倒。

颜池跟在林阙屁股后头的时候就想,我这是有病吧,为什么跟这人出来半夜飙车,他?看起来一点儿都不靠谱。

他?下?楼时差些要摔跤,亏是林阙从后边把他?抱住,颜池的身体重心压在他身上,才能堪堪稳住身形,稳住了,才把林阙放在他肚上的手打?落,这手好似是在吃他?豆腐般,专挑软的地方摸。

到了外头才自由了些,林阙开灯,拿手中的钥匙,将遥控车门打开。

门缓缓而开,一排都是他的车,中间那辆占据c位的最为喜庆,别了好大一个蝴蝶结,红色,喜庆,整个车库的气氛似乎都升华了些。

颜池只会吸气:“我他?妈、我他?妈。”

他?他?妈说不出话来,他?那辆心心念念的宝贝车、白月光、求之不得的小老婆,就被林阙放在车库最偏远的角落,白色的顶,过去摸了一把,落满了灰,委委屈屈。

颜池问林阙:“我能给它洗一洗吗?”

林阙讪讪一笑:“不好意思,不知道之前你喜欢。”他?再说,“我来吧。”

在车这个问题上,他?和颜池不同,颜池虽然也爱喜新厌旧,但到底对这款情有独钟,林阙反倒像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见异思迁数他最牛,叫做曾经爱过,也叫好马不吃回头草,抛之如敝履。

颜池同他?商量:“我们就开这辆?”

“心情好点了吗?”林阙问他。

这还?真?好了不少,颜池点头,明白林阙的心思:“谢谢,好多了。”

洗完车,摸着了方向盘,颜池才觉自己重新活了一把,他?觉得缘分这种事情挺奇妙,心心念念的东西,后头原来就在林阙身上。

颜池踩油门,出车库,车子驶上正道,一路飞驰。

跑车就得关了敞篷、让风吹在脸上的时候最爽,可惜这外边天冷,两人出门着急,没穿着什么厚衣服,颜池不甘不愿,最终还?是听了林阙的劝,关了敞篷。

夜半路上本就少人,但有时速限制,颜池不敢开太快,林阙见他?畏手畏脚,向他?介绍了一处地,那条道荒废良久,倒是好开。

颜池往那边绕道时,话匣子便也开了,同林阙开玩笑:“我以前就想,得不到这辆车,也得玷污了它才好。”

林阙问他:“怎么玷污?”

还?真?有脸问下去,明知他是在开腔,颜池功底不深,卡壳了,讪讪道:“我不知道。”

夜深人静时,易使人暴露本性,林阙笑了声:“逗你还?真?挺好玩,你要是嫁给?我,我们可以在车上试试,你想玷污哪里,就玷污哪里。”

颜池骂他?:“闭嘴。”

林阙又说:“当然,我尊重你,我也还?行。”

说是说还?行,林阙却又觉得,这他?妈心有些疼,像是有密密麻麻的绵针刺在他的心口处,颜池不愿嫁给?他?,也挺好的,意料之中的事儿,他?愿意同颜池来说,便是愿意尊重他?的决定,也想过之后的结局。

林阙叹气,稍一会儿给颜池指路:“往前边开,再转弯。”

等?进?了那条道,颜池才发觉林阙这话不假,四周皆是旷野,这道边荒无人烟,唯有路边几盏孤零零的路灯,如同挺直了身形的人影,立于两侧,夹道欢迎。

林阙把控制权给?他?:“你来开。”

岂料这还?没开太久,车便熄火了。

起先颠了片刻,到最后车辆戛然而止,车内灯光俱灭,唯有外边那些个隐约的光,能让颜池勉强看清林阙的轮廓。

颜池仓促去打钥匙,没用。

林阙愣了会,苦笑:“你的小老婆出事了。”

颜池的面色并不好,没让林阙看着,但心中郁闷,他?下?意识地去旁边摸手机,想给朋友打?电话救场,手机没摸着,倒是摸到了林阙的腿,下?意识地一激灵,再收回来。

林阙在旁边说:“我也没带手机。”

约摸着已有半夜两点,荒郊野外荒无人烟,这事根本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颜池都愣了:“那怎么办?”

林阙把他?往外头拉:“先别呆这,没打灯,万一有车过来,被后头的车给撞了。”

颜池出车门的时候就跟林阙说:“我要跟它离婚了。”

他?指跟这小老婆离婚了,中看不中用,怪不高兴。

明明是件郁闷的事,林阙倒是被他?逗笑了,说:“那就离吧,我当见证人,是你小老婆不好,你已经尽力了。”

外头天冷,冷风一吹,颜池觉得脊背上窜起一阵难耐的凉意,他?不由去缩身子,在旁边瑟瑟发抖,林阙见了,把身上外套脱给他?。

颜池说不要,他?再蛮横地过去,不由分说,把衣服披在他上头,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动。

林阙整个体温高些,倒是耐寒,颜池不行,他?一来体力没林阙好,二来肚中小崽子经受不住伤寒,怪娇气。

天空群星闪耀,地上苍苍茫茫,林阙苦笑:“等?明儿有人过来,我们再借手机用。”

颜池说好,忍不住靠在他身侧取暖。

林阙替他挡了风,颜池稍稍一会儿,便有了困意,后头林阙同他?讲话时,他?便忍不住闭了眼,脑袋垂在他肩膀中,身子站不住,往底下?滑。

林阙下?意识地把他?抱住。

“颜池。”他?喊人,“你醒醒,别睡着。”

颜池彻底没了声响,呼吸轻,一撇撇地呼在林阙脖颈中,林阙借着月光看了他?一会,把他?往车内抱。

颜池的脸挨着他?的手心,有些凉、有些肉。

林阙替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要起身时,手碰过颜池鼓涨涨的肚子,放在上边顿了顿,这回倒是没按下?去,尽管他?觉得手感不错,但潜意识里觉得这不行,好似会犯错一般。

他?把门合上,望了远方一阵,跳起来坐在车顶,盘腿坐着,替颜池守门。

无聊倒是挺无聊,心却是满的,就好比是觉得,车中睡着的那个人,是他心心念念的全部。

一大清早,张阿姨跑下?来跟林泽海说:“老爷,大少爷不在房间。”

林泽海在吃饭,闻言呛了一嘴,边擦边问:“小池呢?”

张阿姨摇头:“也不在。”

这事儿就怪了,林泽海让人去查监控,回头见了监控中的内容,笑得声响,骂道:“臭小子,亏他想得出来。”

这股子冲动劲,倒真?是年轻人会干的事儿,林泽海到底年轻过,明白,同王叔说:“把车准备好,我们先去颜家办事,不等?他?们了,自个儿会回来。”

他?今早刚问来了颜肃的电话,掏出手机给他?打?去,不好太贸然,也好给他?亲家一个心理?准备。

颜肃这几日过得并不好,一瞬间像是操劳了不少,焦头烂额,资金链断裂,如同多米诺骨牌,带来的倾城反应让他始料未及,大厦将倾,管他当日有多辉煌,如今便也如同蝼蚁。

早餐桌上气氛压抑,颜肃放下碗筷,叹了声气,同颜格说:“我等?会去跑几家银行,你在家照顾好你妈妈。”

宋怀素在旁边念念道:“我没事,你让小格先去读书,大人的事,让小孩知道干什么。”

“我哥说。”颜格咬筷子,事关林阙,这事他?怎么也说不出口,“我哥说他?可能有办法,你们先不要担心,等?哥哥回来再说,他?会回来的。”

颜家到底没太亏待颜池,也就是在那工作上边,做得过分了些,其余时候,宋怀素一向把颜池当做亲儿子来对待,颜池心中有谱,也明白。

颜格话刚落,进?了个陌生的电话。

约摸着又是有人过来催债,颜肃不愿接,放了会,那人又锲而不舍地打来,他?到底是耐不住,接过来问:“你好,我是颜肃。”

林泽海站在门口打电话,风大,说话声音响,炸呼呼地往颜肃耳朵里边钻:“颜老弟你好啊哈哈哈,我是林阙的爸爸,林泽海,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

这他?妈,颜肃一个四五十岁的人了,吓得电话都要掉了。

林泽海,那不就是他偶像,从他创业那会儿,永安市就有不少他?的传说,虽说家境本就富裕,第一桶金来源于富裕家族,但后头也是他头脑灵活点子多,才一步步将家族企业做大做强。

颜肃跟见着了偶像的小年轻是一个模样,差点就没说出话。

作者有话要说:林阙脱裤子:“就说吧,什么时候能玷污,我都准备好了。”

抽五十个小红包鸭,给林阙阙的玷污攒人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希望他早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