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折伊的问话,楚衡的眼神微微一闪。
“那时候和你有婚约的是唐承,不是我,我自然没资格要你。”
“就只是这样?”折伊总觉得这是他掩饰的借口。
“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
楚衡双手撑在她头侧,轻哼的声线甚是迷人,嘴角噙着一抹坏笑,她果然没让他失望。
她的心思确实很细,不枉他如此煞费苦心。
折伊没说话,思索着各种可能,楚衡这么强盗的性格,又一直在怀疑她,会因为一个婚约就对她放手?
之前她没料到齐延烈会给她和楚衡赐婚,所以她没细想。
现在细想,越想越觉得逻辑不符合楚衡的人设。
一定有问题。
楚衡见她凝眉沉思,眸色一深,没有给她多想的机会,低头吻住她的唇。
折伊睁着眼珠子直愣愣地看着楚衡,又吻她?
楚衡,你吻得会不会太频繁了点?
演戏也不用演这么真啊。
这个吻,温柔无比,小心翼翼,像是呵护珍宝一般,不似之前那般强势霸道。
绵长的吻过后,两人呼吸微乱。
楚衡将下巴靠到她的左肩上,声音略微沙哑:“折伊,之前是我不该。明知你有婚约,却许诺要娶你。明明许诺了,却又食言轻易放开了你,是我的不是。”
折伊眨巴了一下眼睛,楚衡到底唱的哪一出?
“原以为你我此生真的无缘,未曾想皇上突然赐婚。既然天意如此,你注定要嫁给我,那么日后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你也休想从我身边逃走!”
楚衡将唇凑到折伊耳边,一字一句地说:“折伊,我要定你了!”
他的语气决绝,霸道。
这是楚衡第一次明确地表达他的想法,他的占有欲。
天意?
楚衡,确定是天意,不是人为?
如果你不在早朝上说爱慕我,皇上和太后怎么会想到赐婚?
“将军在早朝上说的话,可是真心的?”
“自然是真心的。”
折伊暗自吐槽,楚衡,你撒谎都不会脸红吗?
转念一想,折伊又觉得不对,算了,她有什么资格说楚衡。
好像她撒谎的时候也挺一本正经的。
“就算将军是真心的,那将军也不能在早朝上那么说啊。”折伊嘟了嘟嘴,拐了个弯儿问,“明知民女有婚约,将军还那样说。若皇上没赐婚,将军让民女日后怎么做人,怎么面对唐家?就算民女自己不要脸,但姚府还是要脸的。”
“原来你生气的竟是这个?”楚衡直起身望着她,“折伊,我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那将军就是故意的。”折伊故作耍赖。
“折伊,你听我解释。”
折伊好想学地球空间电视剧里的女主,捂着耳朵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可是理智告诉她,她做不出那无理取闹的事。
她要听!
见折伊不说话,楚衡道:“其实我原本的打算是,那日早朝后写一封澄清书张贴到告示墙,还你清白,这还是荣王和我一起商量出来的。”
“王爷去找过将军?”折伊有点意外。
姚纲和姚文丰去求楚衡出面还说得过去,荣王怎么也会去?
她还是谢芷茹时就知道,镇国王府是齐延烈的眼中钉。
没记错的话,荣王是站在齐延烈这边的,荣王府和镇国王府一直不对付,就连曾是结义姐妹的荣王妃和镇国王妃也因此断了情分。
这种情况下,荣王竟然为了她去找楚衡!
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义父义女情?
“是的,王爷来找过我。”楚衡笑了笑,“不过王爷对外宣称的是上门探病,并非因你之事。”
“哦。”折伊轻轻地应了声。
对外宣称探病,说明他并不想让齐延烈知道此事。
冒着被齐延烈怀疑的风险去见楚衡,就为了一个义女?
关键是,齐延烈和太后因凌霜公主之事,并不待见她。
荣王妃说他们对她好,是因为她像他们的女儿,她觉得情有可原。
可眼下看,绝对有问题。
荣王又不是傻子,他犯得着为了一个义女,搭上整个荣王府吗?
他能得到什么?
“你若不信我,可以去问荣王。”楚衡继续说道,“那日早朝快到宫门时,我收到了消息,皇上暗中派人去京城散布流言,拿你我回京路上相识之事做文章,说你我有私情。”
折伊:“……”
齐延烈,算你狠!
“最意想不到的是,皇上竟在早朝上发难。在皇上有所准备的情况之下,若我在朝上只是澄清解释,恐怕没人相信,所以……”楚衡顿了顿,“那日我连澄清书都写好带去了,就等早朝后私下给荣王过目一眼,若无异议便去张贴,结果没用上。”
折伊微怔,这么说不是楚衡刻意安排的?
“原来如此,是民女误会将军了,以为将军是故意的。”折伊咬唇,面带忧色,“那将军那日为何会吐血晕倒?将军受伤了?”
楚衡垂眸淡笑:“不是受伤,是独孤帮我调理身体,换了新的药方,药性有些烈,一时气血不畅,就那般了。”
新药方?药性烈?
折伊想了一下,难道是锦禾跟他们说了“鬼魅”的解毒之法,司马独孤正在帮楚衡解“鬼魅”之毒,楚衡的身体一时间不适应,所以才会吐血?
可是,她当初给小太监解毒的时候,也没见小太监有吐血的症状啊。
奇怪。
“那现在呢?将军身体可有见好了?”折伊“担心”地问。
瞥了一眼楚衡的手腕,折伊心痒痒。
好想给楚衡搭搭脉,看看他到底是真吐血还是假吐血。
楚衡定定地望着她,突然脸色变了变,捂着心口俯下身,整个人挂到折伊身上。
“没好,回去之后我还连吐了两次血。哎哟,折伊,我现在心口疼死了,快帮我揉揉。”楚衡趴在她肩上耍赖,“折伊,疼!”
折伊翻白眼,楚衡,你几岁了?
“将军,乖,不疼不疼哦,走,民女给你糕点吃。”
折伊伸手抚着他的背,然后借机握住他的手腕,手指似是不经意地捏在他的脉上,拉着他往桌子边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