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荻用自己的领带把东都捆了?起来,他跟一条咸鱼似的躺在充气囊里,脑子里像是糊满了浆糊,他能感觉清楚的只有浑身发热、缺水和?他很想摸摸祝荻,其他的都像是和他隔着一层膜。
祝荻坐的离他很远,他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说教机器,冷声教训道:“殿下,你太没有常识了?,过去的很多年你都不曾动用过自己的信息素,现在却大肆使用,突然一下信息素使用过量,会强制进入发热期。”
他以前连自己有腺体都不知道,怎么用,东都生气,东都不想理他,这人坐那么远干什么,他连脚尖都碰不到!
但他又有很想知道,这发热期是什么,是一种病吗,高烧脱水?
祝荻没听见他的回话?,又继续道:“突然进入发热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特别是和一个alpha同处一室。”
东都因为姿势问题,浑身都已经麻了,他麻木的在心里回应,哦,所以这还是个传染病?一发病alpha就直接把病原体给咔嚓了?免得传染?所以你这是在犹豫要不要咔嚓我?
“殿下,你还清醒吗?”
这是祝荻话最多的一天!
东都动了动脚踹出了一点儿声响,表示自己还醒着,他脑子不太清楚,没听出来祝荻的声音与以往大不相同,他也像是许久没喝过水了似的,嗓子干哑。
“我们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你还能跑吗?”祝荻摸索过来,双手几乎在颤抖,给他注射了?一针药剂,“你必须尽快去研究所隔离。”
还真是传染病?
东都也顾不及生气了?,他用力干咳了几声,才勉强能够开口说话?了?,“你放开我吧,我还能行。”
听到他说话,祝荻才稍微松了口气,至少东都还是清醒的。
他给东都松开了?手,东都活动了几下手腕,突然猛的把他扑到了,他是背对着东都的,东都完全挂在了他的背上。
“我怎么觉得你好香?”东都的鼻子嗅着祝荻嗯脖颈,双手扣在他的胸前,“你是不是偷偷喷香水了,你的信息素之前不是一定味道的呀。”
祝荻僵硬的像是一座雕像,过了?片刻突然反身把东都掀下来压到了身下,他呼吸沉重而滚烫,但不过瞬间,他强迫自己让开了?,转而轻声问,“殿下,你准备好了吗?”
背后的长包硌的东都背疼,他清醒了?一点儿,“我准备好了。”
他的手已经握上了?长包。
黑暗里微光一闪,充气囊突然有胀大了一圈,撑开了?四周的碎石,破出了地面。
“啊,没死。”那个和?东都长着同一张脸人形怪物感叹了一声。
东都的长包从背后扬起,触到充气囊顶端,充气囊瞬间炸开,祝荻抱着东都,一个箭步跳了?出来。
“殿下,不要恋战,全速撤退。”
东都点了点头,长包拖在他的手上,在地上擦出刺眼的火花,围着母虫的人形虫根本不打算追他们,他们顺利的冲到了巨型甲壳虫的守卫区。
甲壳虫锋利的镰刀足迎面而来,东都手腕翻转,长包飞扬着迎上去,竟然一下把虫足斩成了?两段,长包损坏,露出里面黑沉的金属来。
祝荻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长包,但又全身心?的投入到眼前的事情上来。
冲进来容易冲出去难,两人被巨型甲壳虫包围了,他们背靠背,剧烈的喘着气。
东都的脸上全是汗水,精神紧绷的时候人类的潜力是无限的,他把长包杵在身前,“我好久没这么跑过了?啊。”
话?音刚落,他突然猛的冲了出去,长包撕开,露出里面几乎和东都等长的斩马.刀来。
他单手握刀,把迎面而来的甲壳虫斩成了?三段。
这包祝荻不是没提过,重的连他也不可能挥舞的这样轻易。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口哨声,两人抬头,看?见诺维斯安正把着飞行舰的门冷漠的盯着他们,他把棒棒糖咬的咔嚓咔嚓的响,“小蜜桃,我不想看见你和?别人演这种要死一起死的戏码。”
“谁要死了!”东都呸了一声,“这些甲壳虫会飞!”
说话间,飞行舰上已经垂下了?两根绳梯,东都和祝荻飞奔过去双手一沾上绳梯飞行舰就猛的拔高,就这么一会儿,甲壳虫也跟着飞了?起来。
飞行舰的机翅下伸出一排枪口,密集的扫射阻断了甲壳虫的追击。
东都和祝荻被拉进了?飞行舰,东都刚一站稳,诺维斯安就凑近他嗅了?嗅,然后猛的把他推进了?飞行舰的尾仓,这是一个禁闭室。
东都莫名其妙的被关了起来,里面虽然能透过一个小窗户看见外面,但却什么也听不见,他只看见诺维斯安脸色冷沉的在质问祝荻,而祝荻则面无表情。
两人吵了两句就谁也不理谁了?,诺维斯安坐在禁闭室的门口,一连嚼了四根棒棒糖,情绪稳定,他这才按开了?禁闭室的通话?,“小蜜桃,难受吗?”
“就是口渴。”东都嗓子干的冒烟,他有气无力的问,“其他人呢?”
“已经先撤退了?。”诺维斯安把禁闭室的门打开一条缝,飞快的扔了?一根棒棒糖进去又飞快的关上。
从里面漏出来的一丝蜜桃味儿,甜的令人心?惊。
东都剥开棒棒糖放进嘴里,吐槽道:“你还真改不了?自己这个恶趣味了是吧。”
这个棒棒糖,是诺维斯安信息素味道的。
“我以为这个棒棒糖好歹能给你一点儿安慰。”诺维斯安轻笑一声,“小蜜桃,这次回去,我一定要向西沅提亲。”
东都:“……”
他不想理会这个神经病了?。
飞行舰很快回到了亚尔斯的主舰,但东都还是被关在禁闭室里没有被放出来。
不过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的感觉又变了?,之前是又热又渴,现在却像是蒸了桑拿,他又热又渴但却浑身冒汗,意识不清浑身痒痒!
这病来的太厉害了,东都怀疑自己可能会病死。
他一个人胡思乱想了没一会儿,禁闭室的门被打开了?,菲娜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东都脑子还没开始左转,她就把托盘里的针剂给东都注射了?进去,是抑制剂。
抑制剂起作用的速度很快,但发热期的后遗症也很明显,东都浑身酸软的厉害,菲娜扶着他给他喂了?一杯水。
“你怎么都不戴个口罩?”东都喝了?水,纳闷儿的问。
“我是omega,你的信息素影响不了?我。”菲娜把托盘递给他,“这里还有三支抑制剂,一旦感觉异常,你就给自己使用,晚饭时间我会再来。”
菲娜锁好门离开了?,东都又开始纳闷儿了,所以这个什么发热期的病,只传染alpha?他感觉祝荻和诺维斯安都在避开自己呀。
菲娜带来的抑制剂非常有用,一针下去,他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了?,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甚至连脑子都清醒了?。
他现在被隔离在这里,外面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只能抱着自己的斩马.刀叹气,“小宝,你说我还有救没有啊?我不能这么惨吧,好日子都还没过上呢……”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肚子咕咕叫,心?想菲娜怎么还不给自己送晚饭,一抬头,发现诺维斯安正在小窗上看?自己。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东都翻了?个白眼,把小宝放到了屁股下坐着。
诺维斯安给自己戴上隔离气味的防毒面具,打开禁闭室的门把饭给东都放到了身前,“看?你说的那么起劲儿,我都没好意思打扰你。”
“得了?吧。”东都哼哼了一句,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看?看?菲娜,再看?看?诺维斯安,总觉得他这个人有点儿夸张了?,但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接下来什么打算?”东都边吃边问。
“祝将军正在给西沅汇报情况,许艺灵那里抓到了一只活体幼虫,马上要分一批人回黑金要塞,许艺灵那边的结果没出来之前,我们这边不会再登陆了?。”诺维斯安把糖溜了?一圈,“你也要回去。”
“哦。”东都冷漠的应了?一声。
现在正是忙碌的时期,诺维斯安也是强行挤出时间过来的,东都吃完饭他就又离开了?。
东都在他走后又给自己注射了?一针抑制剂,他抱着小宝昏昏欲睡,有人轻轻的敲响了?禁闭室的门,“小殿下。”
今天累了?一天,东都很困,他打了?个哈欠,迷糊的应声,“汉切斯特,你怎么来了?”
“我要留守主舰,之后可能很长时间见不到您,所以现在来看看?您。”汉切斯特不敢开禁闭室的门,他只打开了?通话?器,“您还好吗?”
“我没什么呀。”东都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你们怎么样?撤回来的人怎么样?”
“主舰上一切都好。”汉切斯特耐心?的回答:“楚叙涣受了点儿伤,孟阮可能心灵受创了?吧……去投放探测器的两个小队……”
“怎么了??”
“只有希尔一个人活着回来了。”
东都沉默起来,他想起了?孟阮以及孟阮的话?。
“留守要注意安全啊。”东都转移了话?题,“我回去治好了病,还会来的。”
“治病?”汉切斯特惊了?一下,“您怎么了??”
“祝荻说的呀,我滥用信息素,导致得了?一个叫发热期的病,要隔离起来。”东都苦恼的抓着自己的卷毛,早知道他别学会用信息素还好些。
“这……哈哈哈!”汉切斯特突然大笑起来,他笑的整个人都在抖,“小殿下,这不是病。”
作者有话要说:东都:吃了不同文化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