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请让我这么做吧。”

她话语是离不开恳求，但面上全然没有低／／贱姿态，笑容明媚，眼神温和，怎么看怎么是——

黎沐深呼吸了一口气，到底没选择就这么甩开手离开。

“谢谢您。”

她收回手，低头在屏幕上点着什么。

过了会儿，就把手机递过来给他看。

黎沐瞟了眼，就匆匆点了下头。

——实际上陆玥是什么头像，叫什么网名，他都没看清。

那一眼就净看见虞吱吱的手了。

她的手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五指秀美修长，白嫩嫩的，衬着屏幕的光亮，还散发出淡淡柔光。

十分好看。

十分养眼。

黎沐不可避免的想到……陆玥。

他曾经喜欢了陆玥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自拔的喜欢着。

他看她为一个男人黯然神伤，会心痛，会着急，会怜惜，会变本加厉的对她好。

在他心里，陆玥是那种受了再多委屈也能保持最初真心的人，是他这个圈子里很难见到的一种人。

他很幸运，遇见了陆玥。

——可。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才短短几天啊，他就觉得，陆玥甚至还不如眼前的大小姐。

虞吱吱的生长环境跟陆玥完全不一样。

但是黎沐竟然……在她身上能看见，自己最初喜欢陆玥的那道光。

跟陆玥不同的是，虞吱吱没有被姜子晨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她看似真诚温柔，却与任何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人保持距离。

黎沐慢慢的，心中有了一点庆幸。

庆幸虞吱吱喜欢的人是自己。

“……对了黎先生。”

虞吱吱想到什么，微笑着问：“您晚上有事儿吗？我想请您……吃顿饭。”

“我……”

“如果有应酬的话就下次，没关系的，我的时间随时可以为黎先生空出来。”

“……”

黎沐把推拒的话给咽了下去。

他垂着眸，红着耳尖，偏过脸。

“……嗯。有一点时间。”

听见黎先生别扭的那个‘一点’，虞吱吱轻笑出声。

黎沐越发不好意思看她。

“好呀，一点儿都好。”

虞吱吱将手机收起，站起身。

“那就晚上见，好么？吃饭的地点我会发给您的——我相信，会跟黎先生有一顿完美的晚餐。”

“……”

她说完，就拿起包包走了。

黎沐也就在这个时候，才敢望向她的背影。

——黎沐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纠结的人。

哪怕好友曾经开过玩笑，说他不好相处，小毛病多什么的，但黎沐固执己见，一向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现在。

他突然就感觉到了。

当着虞吱吱的面，他很多话说不出口，很多眼不敢看。

只有当虞吱吱转过身去，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他就敢大着胆子瞧几眼。

——这几眼也没什么意义，更不用避讳着谁。

或许，他就是避讳着自己—

【宿主大大，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您要拿下黎沐了？】

虞吱吱上了车，把笔记本搁置在腿上。

【虞吱吱：对啊，黎沐都被我给睡了，都不用负责的咩？】

【……】

系统差点儿就把这年代还有人在乎第一次的吗问出口了。

它是个机器，不太懂这些道德伦常的玩意儿，消息来源都是电视新闻信息数据什么的。

它觉得人类的底线，还是挺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