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曜背着一个大包,里面有一个破烂的帐篷。尧歌帮忙着搭好后,就坐在安九曜的身边。
“要轮流守夜吗?”
安九曜听到她的话笑了笑。“这种事还轮不到你来做,你先吃点东西吧。”
安九曜递给她一包饼干,尧歌接过一见那透明的包装,过期几年的日期,包装袋内里也有些潮湿,好几块都发霉了。
倒不是她嫌弃,只是莫名有种酸涩感。
“现在没有人生产,这包饼干异常珍贵,你不喜欢吗?”
尧歌摇了摇头,来到这个世界也很久了,她一直都没感觉到过饥饿,安九曜说她是受病毒的影响才会这样,还是要吃一些东西会更有助于她恢复。
看着手里的食物,她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吃。
尧歌又想到白天安九曜劝解她吃东西时,带着不容置疑隐晦目光。那种目光和安宾白凌利冰冷的目光有些像,让人生不出一点反抗的心思。
在他那种目光的注视下,尧歌几乎没有咀嚼就把他给的水果给塞嘴里吐咽了下去。但那样也并没有换来什么吃了东西的实质感。
尧歌觉得有些浪费食物。
“我中午吃的水果是不是也很珍贵?”
“是啊!感染病毒的不止有人,还有植物和动物,所以发展到现在能吃的东西很少,想要活下去越来越难了。”
不管怎么看,这都不像反派会说的话。
“你们一定过的很辛苦吧。”尧歌顿了顿把饼干又塞回安九曜。“你吃吧,其实我真的不饿。”
尧歌抱着腿将脸埋在双膝中,安静了一会她感觉耳侧有着微微的热度。她将埋在膝盖的脸转出。发现安九曜正挨着她坐着,整张华美的容颜离她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你看着我做什么?”
安九曜说:“你很像一个人。”
“谁?”
他一脸认真道:“我女人。”
毛病!
尧歌瞪了他一眼,又将脸埋了起来,闭上眼不理他了。
安九曜握着尧歌搭在双膝的手,将她整个身子都拽到自己怀里。
“你干什么啊?”尧歌没有任务防备,几乎是扑到他怀里。等她恶狠狠的抬头看着安九曜时,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是不是真的有病啊。
安九曜抱着尧歌温柔的看着她,语气平静道:“我想睡你。”
尧歌整个脸都黑了。
“滚。”推开好像在发情的男人,尧歌躲到帐篷的最边缘。
本来她还有些疲惫,想闭着眼眯一会,现在被吓的清醒的不能再清醒。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和一个男人独处,孤男寡女最容易出事了。想到这一点她绷紧了神经。
被尧歌推坐在地的安九曜,看到尧歌如一只被吓着的小白兔,瑟瑟发抖的躲到角落,时不时还拿眼偷瞄他。
实在有些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蠢蠢欲动啊。
尧歌要是知道此时安九曜内心的想法,一定会气乐了,小白兔?瑟瑟发抖?他不仅有病还眼瞎。
“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安九曜保持着被尧歌推倒的姿势,有些懒洋洋的看着尧歌,唇边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有一种说不出的惑人风情从他的身上流露出来。
尧歌瞟了他一眼,就不敢再看。
安九曜很会利用自身的优秀硬件,不轮他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他的每一个行为,每一个举动就像引诱纯洁的少女,坠入他设好陷阱的恶魔。
她可不想被安九曜的表象给迷惑了。
“晚上的气温会骤降,你不想被冻死吧。”
安九曜见尧歌仍然没有什么反应,又是微微一笑,声音充满蛊惑人心的力量。道:“过来。”
“我知道你心里有着的是安宾白,我是不会对你做你不愿意的事。”
安九曜似乎有些失落。
尧歌再三确定安九曜真的不会对她做什么后,才有些疲惫的说:“你不要闹了。今天带着我走那么多路,应该很累了,还是多休息会吧。”
尧歌真的很累了,她抱双手搭在膝盖,忘记了身上的不舒服,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安九曜几步走到尧歌的身边,将她几乎缩成一团的身子抱入自己的怀中。
“如果是我先找到你,你是不是想到的只有我了。”
安九曜的双眼之中不再是彻骨的温柔,而是变成一汪寒潭,寂静无波,冰冷刺骨,甚至比安宾白那凶狠冰冷的眼神还要吓人。
“真的有些羡慕,羡慕的想要现在就杀死他呢。”
安九曜垂着眼看着尧歌手上的圆环,轻轻贴在她的耳边低声温柔的说:“你能明白等待一个几乎不会出现的人,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吗?”
“我是多么不想忘记……”
第二天,尧歌默默跟在安九曜的身边,他比之前沉默了许多。尧歌也没有主动找他说话的意思。
期间尧歌又被安九曜要求吃东西,可是尧歌仍然同昨天一样,一点饥饿都没有感觉到。
这次安九曜没有再逼迫她,之后也没有给过尧歌东西吃。
安九曜的反常,让尧歌反而不安起来。
第五天尧歌自己走了一段路,又像之前一样被安九曜夹带着到了一处破旧的楼房,他带着她一步步爬到楼顶。
一到楼顶,安九曜将夹着的尧歌放了下来说:“这里以前是一所重点高中。”
尧歌稳了稳身子站好,望了望荒凉的四周,倒处都是废墟,四处盘桓的庞大植物压垮了附近所有的房舍,这会儿早就看不出昔日是什么模样。
尧歌沉默的看了一眼似乎在追忆什么的安九曜。
半晌后安九曜道:“我在的话,他大概不会出现。”
“你现在要走了吗?”尧歌明白安九曜说的是安宾白,直到现在她都还不知道两个人是不是双胞胎关系呢。
“别担心,他不会伤害你。”又是那种别有深意的眼神,看到尧歌头皮发麻。
“他来了。”安九曜从楼顶跳下,把尧歌吓了一跳。
她朝下一看,只见安九曜朝她挥手。
尧歌惊讶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着这个末世不是没有人觉醒异能,安九曜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弹跳力?
“喂!”尧歌朝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
安九曜头也没回,没一会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一片草木中。
尧歌自嘲一笑,她很清楚自己所遇的到这些,其实都很冷漠,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
她现在被送到安宾白可能会出现的地方,也只不过是来碰碰运气,幸存者们对她能不能接近安宾白并不多么关注,甚至她是死是活也是无关紧要。
这是末世,人的生命脆弱不堪,别人可以因为一个不顺眼就能欺辱她。就像那个林青瑶,她应该很希望她死在安宾白手里,或者死在丧尸堆中。
尧歌不知道林青瑶眼中对她的怨毒是从什么地方而来。
但末世中许多人变得卑劣自私,甚至有些可怕。
系统提示过,那座基地如今也快要支撑不下去,身为领导者的林青瑶很焦虑吧。她大概需要做一些疯狂的事情,疏解她压力,所以她正巧碰到枪口,成了那个炮灰。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唯一剩下的基地领导者排斥她,她怎么可能安全的留在那,离开了说不定对她更好。
尧歌轻叹了一声,看了一下所在的楼顶,正要下去,就发现楼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许多面目狰狞的丧尸。
已经有丧尸顺着外面的墙壁往楼顶攀爬。
尧歌忙跑到楼梯口往下一望,顿时有些眼晕。
楼道间拥挤着上来的丧尸可不比楼下少。
尧歌退回了楼顶的中央,拿出别在腰间的枪,翻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用,她听着越来越近的声响,有些着急,这种时候还不如给她一根提起来就能用的钢管。
“嘿嘿,我说那些个东西怎么都不安生了,原来是闻着喜欢的味了。”
尧歌听到声音,下意识就将拿枪的手朝人说话的方向指去。
只听‘嘭’的一声。尧歌因为反冲力退了两步,手跟着发麻。
方天磊这时候刚落到尧歌所在的楼顶,唇边原来含着的笑意僵在嘴角。
尧歌刚才那一枪的子弹擦着他的额角飞过,这会儿他呆怔的看着主人将尧歌手里的枪扔到一边,不由的就摸了摸脑袋,那小姑娘的枪在偏一点,他可就卧倒了。
安宾白的眼中一片冰冷。一只手将尧歌手里的枪扔到一边,另一只手中刚好捏爆一个想要偷袭她的丧尸。
尧歌看着那飞溅的肉块和液体像是绕开了安宾白,全部都朝她砸过来,她也顾不得恶心,正要躲避,就见安宾白冷漠的视线望来,仿佛她要是敢动一下,就会立刻要她好看。
除了被溅了些腐臭的液体,尧歌并没有被丧尸的肉块砸到。
这会儿另外几个从楼道和楼下爬上来的丧尸将他们围住,只是挥舞着双手,发出吱咕的古怪声音。却不靠近,好像他们周围有什么无形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