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踏入大殿,便看见坐在椅榻上的兰贵妃。
面上笑容得意,道:“芙儿还真是好精神。”
整个早朝时间陛下都是神情疲倦,然而他的侄女却是如此神采奕奕。
兰贵妃虽然化了妆,依旧难掩一夜未眠的疲倦,起身对着摄政王微微一揖:“叔父。”
走得近了,摄政王才看清兰贵妃眼底的倦意。
愣了一下之后便也了然。
笑声爽朗的走过来坐在椅榻上。
“看来叔父差人寻来那奇异花的效果还真是出奇的好!”
这么大的黑眼圈,一看就知是一夜未眠。
奇异花效果是好,但也是要用在陛下身上。
兰贵妃神情哀怨,也坐了下来,道:“昨日陛下虽是翻了芙儿的牌子,可芙儿也是一夜未见到陛下的影子。”
“哦?陛下并未将芙儿接去养心殿?”摄政王笑容一敛,蹙眉问道。
兰贵妃语气哀怨:“那倒不是。
昨日敬事房的奴才将芙儿送去养心殿,然而芙儿自己在养心殿等了一晚上也没见陛下身影。”
“陛下将芙儿一人撇在养心殿?”摄政王虎目微眯。
“谁说不是呢。”兰贵妃神情委屈,“这种事情芙儿怎么会对叔父说谎。”
殿里的奴才已经呈了热茶上来,曹公公接过去主动为摄政王呈上。
摄政王伸手接了过去,却没有喝,看着兰贵妃道:“那芙儿可是知道陛下去了哪里?”
兰贵妃:“将才常宁宫里的奴婢前来向芙儿报信,说是夜玲珑那贱人也是一夜未归。”
‘嘭’的一声,摄政王将手上的茶盏重重放在桌上。
“岂有此理!”
竟然和他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
“走!叔父这就带你前去找陛下讨个说法!”
摄政王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今日在朝堂上看见陛下精神不济还以为是与他的侄女颠鸾倒凤所致,没想到,却是与其他嫔妃。
昨日里没有当着众臣面前与陛下针锋相对已经是给足了面子,本以为会念及这个情面厚待他的侄女,没想到,却是变本加厉。
表面翻了他侄女的牌子,背地里却是偷偷宠幸皇后。
这是他今日进宫撞见了,若是不撞见,他的侄女不知还要遭受多少委屈。
“叔父!”
兰贵妃不肯与摄政王一同去找东方浩辰讨说法。
这种事,叔父一人出面是最好不过,若是她跟着一同前去,陛下就会心存芥蒂,从而对她也会有一些不好的印象。
她不想让陛下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这种得罪人的事叔父一个担下就是了。
“怎么,芙儿是打算就这么咽下这口窝囊气?”摄政王不明白兰贵妃的意图,不悦的反问。
这种状况兰贵妃也不好再隐晦,便直言道:“叔父,芙儿不想让陛下误会。”
、摄政王蹙眉想了想,便也想明白其中道理。
又一屁股坐了下来,道:“也好。芙儿就做一个温婉贤淑的贵妃,得罪人的事,叔父前去。”
一夜未眠,东方浩辰也是困乏的厉害,回到养心殿休息,并传话下去不得任何人打扰。
所以摄政王前去御书房讨说法便扑了个空,一问之下方知陛下回了养心殿。
摄政王便又去了养心殿,结果又是吃了个闭门羹。
无论他如何恩威并施,看门的奴才就是不肯放他进去。
摄政王在门外嚷嚷的厉害,最后不得已常公公亲自走了出来,道:“王爷,陛下昨夜看了一晚的折子,一夜未合眼,如今正在养心殿休息,王爷有什么事还是等陛下醒来在禀告,或者王爷信得过奴才,也可以让奴才帮您传个话。”
“公公说陛下昨夜看了一夜的折子?”摄政王不太相信。
常公公一直陪在东方浩辰身边,自然知道兰贵妃被晾在养心殿的事。
不卑不亢的道:“难不成王爷以为奴才是在诓骗王爷?先不说奴才为何要诓骗王爷,就是宫里的奴才也是知道的,陛下昨夜一直留在御书房看折子。”
常公公是东方浩辰的心腹,自然是要帮东方浩辰分忧的。
他这样说无非等于在告诉摄政王,宫里的奴才都可以为陛下作证,也免得摄政王为难。
“那么皇后娘娘呢?可是有抄写清心咒?”
摄政王本想问是不是皇后娘娘陪着陛下一起,但是话到了嘴边便改了风向,若是那样问的话就显得太直接。
“陛下有旨,皇后娘娘当然不会违抗圣意,昨日里也是留在御书房抄写了一天的清心咒,只不过皇后娘娘没有陛下好体魄,身子骨弱,抄着抄着便伏在案上睡着了。”
常公公想的周到,既然摄政王前来发难,必定是听说了什么。
而且陛下和皇后娘娘在御书房里共处一夜也不是见不得人,所以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摄政王:“那皇后娘娘呢?今日可是还在御书房抄写经文?”
“这个奴才就不得知了。”常公公如实回答。
“奴才听闻陛下早朝前令皇后娘娘今日还要前去御书房虔诚抄写经文,想必稍晚一些也是要去御书房的。”
摄政王刚刚是从御书房那边过来的,并没有看到夜玲珑在御书房,便也没有再多问。
而且常公公字字有理,陛下为了处理朝事,才耽误了宠幸贵妃,这要是闹起来,他也是不占理的。
“王爷,可是需要奴才帮您传个话给陛下?”常公公做贴心的问道。
摄政王一甩袖袍哼了一声,道:“不必,明日早朝本王再亲自向陛下禀奏。”
看着摄政王离开的身影,常公公重重叹了口气。
说起来这摄政王真是霸道,连陛下翻哪个嫔妃的牌子都要加以干涉。
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也真是难为了陛下!
摄政王本打算出宫的,转念一想,又转去了常宁宫。
有些事是要向皇后提点一下,也好做个惊醒,免得日后费神。
摄政王踱步来到常宁宫院门外,本打算向以前一样大摇大摆的而入,没想到,常宁宫的大门却是紧闭。
不愉的呼吸,上前一步敲了门,不一会变得到回应。
“谁呀?”小太监尖着嗓子的声音传了出来。
摄政王:“是本王。”
里面的小太监似乎在搜罗着这个‘本王’是哪一个,不一会便问道:“是摄政王吗?”
“正是本王!”虽然里面的人看不到,回答的时候摄政王还是本能的挺直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