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惜希——
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上了贼船。
还是下不来的那种。
低头轻轻摸着隆起的小腹:“宝宝啊,你可一定要给母后争气啊,一定要是个带把的。”
男人眉峰微微蹙起:“带把的?”
夜惜希:“啊?”
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说走了嘴,于是又低下头摸着小腹:“宝宝啊,你可一定要是个皇子啊,母后的命可就捏在你手里了。”
男人微微挑眉,笑的意味深长。
不管这一胎是公主还是皇子,都只能是个开始,而不会是最后一个。
近日来陵洲连降暴雨,造成河床冲垮,附近的百姓遭了水灾,第二天墨凌宇便匆匆赶往陵洲,治理水灾。
二货少年满怀抱负,势必一定不会让夜惜希看低。
夜惜希的‘荟友居’和‘独一味烤坊’也开了两个多月,两月来的账目比预想中的要好。
无论哪个时代,世人都对新鲜的东西感兴趣,夜惜希也是抓住了人们这样的心理,几家酒楼才开的顺风顺水。
夜惜希本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经过软磨硬泡外加撒娇,墨凌决终于同意,可以不时的去酒楼查看。
两家酒楼的大厨都是从南玄过来的,做菜(烧烤)的手艺与北冥那边两家酒楼的味道不分上下。
夜惜希留在宫里养胎时都是小德子两家酒楼的跑,每天负责向夜惜希汇报酒楼的收入,还有客人对菜品的反应。
说起来小德子要比豆蔻和酒楼里的活计熟络,然而当夜惜希带着豆蔻连着去了几次酒楼之后,‘荟友居’的那个大厨每次都是嘴甜的豆蔻姐姐长,豆蔻姐姐短的。
对此小德子颇有说辞,瞪着那大厨尖着嗓子挖苦:“本公公和你一起忙活了几个月,也没见你嘴这么甜!”
大厨还未成亲,为人憨厚老实,听闻小德子这般挖苦,便挠着脑袋憨厚的笑着说:“德公公说的哪里话,德公公也是男人,豆蔻姐姐是女子,所以当然要嘴甜一些了。”
“哼!别不是对我们豆蔻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对于阿牛的解释,小德子更加不高兴了。
没好眼色的剜了阿牛一眼,然后握住豆蔻的手腕,将豆蔻挡在身后,并且好心的提醒:“你也不是进了宫中一年两年了,什么人揣的什么心思,也应该看得出来。
像这样对你起歪心思的人记得离远点,可别到时候吃了亏、这天底下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要你管!”
豆蔻将自己的手腕从小德子手中挣了出来,回给他一个多管闲事的眼神,语气不善的说:“德公公还是管好自己吧,今个儿管这个叫姐姐,明个儿管那一个叫姐姐,咱们来南玄不过半年时间,整个宫里的宫女都成了德公公的姐姐了!”
小德子:“本公公不是为了给我们小公主打好关系嘛!”
“咱们一伙子初来乍到,不打好关系——”
“呵!德公公的想法可真是可笑!咱们小公主是南玄的皇后,还用得着和奴婢打好关系!”
不等小德子的话说完,就被豆蔻打断,无不嘲讽的瞥着小德子哼了一声,然后挪了位置,与小德子拉开距离。
小德子——
他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深宫人心复杂,谁知道哪一个是哪人的心腹,又有谁知道哪一个是被收买了的,所以为了小公主的安全,他才不得已嘴甜的叫宫女们姐姐,哪知道豆蔻这丫头竟然不高兴了!
豆蔻因为他叫其他宫女姐姐不高兴了?
有什么东西在大脑中一闪而过,小德子忽然眼睛一亮:“你不会是因为本公公叫别的宫女姐姐吃味了吧!”
豆蔻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
“德公公不要胡言乱语!奴婢是小公主的人,犯得着和那些个无名之辈吃味吗!”
“我看你明明就是,”小德子一步步走向豆蔻,故意做出一副‘我已经把你看得透透的了’的表情,看起来就像个阴险小人。
也不知豆蔻是被他这幅笑容吓到,还是被说中,一边连连后退一边惊慌道:“你不要过来啊。”
阿牛性子憨厚,被小德子和豆蔻的对话听得云里雾里,不解的挠着头,更加迷糊了。
“德公公,惜希不是带着你们两个来酒楼玩闹的。”夜惜希有些看不过去,适时的提醒了一句。
不管豆蔻是吃味还是对阿牛有意思,都不应逼得这么紧,毕竟是女子,面皮薄,这一点上小德子还是心急了些。
“小公主所言极是,是奴才忘形了。”小德子认错态度良好。
都因为夜惜希从来不会像宫里那些女子一样对奴才苛刻,所以小德子和豆蔻才敢在她面前互掐。
“嗯,将其他的账目拿过来吧。”夜惜希淡淡的吩咐。
已经看完了一本账簿,亲自查看账簿不是担心账房做手脚,而是想了解,酒楼的哪些菜式卖得好,那些菜式销量一般。
作为酒楼的老板,夜惜希很是尽职,客人喜欢的菜式,更加精益求精,点的少的菜式,便加以改正,争取达到让客人满意的程度。
夜惜希一般都是午膳之后出宫,这个时候一般都是午膳高峰期收尾时间,客人多少,一看便知。
而且等她查完账目再和大厨沟通完之后也就差不多太阳要下山,赶回宫中刚好可以和墨凌决一起用晚膳。
古人思想保守,对于夜惜希经常出宫,墨九宸颇有微词。
什么堂堂南玄皇后,不顾及母仪天下的威严,常常出宫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也不怕被人知道身份,嘲笑墨凌决这个皇上。
还说什么,贵为皇后却还要开酒楼,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南玄养不起她呢!
总之,墨九宸对夜惜希是哪哪看着都不顺眼,但凡有一点能打击的机会,绝不放过。
墨凌决只是淡淡的笑着说:“皇叔可别忘了,侄儿当初招兵买马的银子可都是惜希开酒楼赚的,若是没有惜希,侄儿现在还在他邦流浪呢。”
墨九宸:“哼!那夜北寒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让自己的龙嗣抛头露面开酒楼,也不怕被人笑话!”
此时远在北冥的某只皇粑粑突然打了个喷嚏,齐公公忙不迭的将帕子送上。
夜北寒接过帕子,一边轻轻擦拭着手指,一边道:“莫不是珑儿那边有什么事?说起来珑儿这孩子,刚嫁去燕国还知道给朕写书信,如今,竟是连封书信都不愿写了。”
“皇上,三公主没写书信过来就说明一切安好,皇上不必挂心,三公主贵为燕国皇后,又有我们北冥撑腰,就算是有人想要陷害,也是要掂量的。”齐公公好心的劝说。
夜北寒微微颔首,将帕子交给齐公公,又继续看起奏折。
而此时远在燕国的夜玲珑,看见半夏手上捧着的那只她刚放出去的信鸽,气得咬牙切齿。
“这些个贱人!又将本宫的信鸽射死了!若是让本宫知道是哪一个干的,看不剥了她的皮!”
“哟!皇后娘娘这是要剥了谁的皮呀?”一道女声响在内殿的门口,很是娇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