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他怎么逼问,这男人就是什么都不说,大喊自己冤枉,不过,这件事也算是有了点突破。
“首饰在这里。”陆淮琛说着从怀里掏了出来,“是一个玛瑙翡翠玉镯。”
纪令月只瞧了一眼,疯狂点头,“没错,这也是老夫人的珠宝。”
和她猜的一样,上面的翡翠和玛瑙都已经被拆下来了,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镯子,看起来黯然失色。
“太过分了!”纪令月气得脸都白了,“这可是老夫人最为珍视的东西,居然被这样霍霍,价值大打折扣,老夫人知道珠宝被偷了,气成那个样子,如果被她知道,这些珠宝被拆卸成这个样子,只怕要直接气死过去了!”
“你先别生气。”陆淮琛安慰着,“事情已经成定局,再生气也是没用的,不如想想,怎样才能将剩下的珠宝全部追回。”
纪令月点点头,深吸口气将怒火压了回去,“除了这个玛瑙翡翠镯子以外,还有别的吗?”
她轻声询问,陆淮琛摇摇头,他问道:“你说珠宝失窃是罗伊伊干的,可是去当铺的是一个男人,他和罗伊伊之间会不会有某种关系?”
而且这话也给纪令月提了个醒,罗伊伊不会这么傻,自己偷了东西,还自己出去当,简直是掩耳盗铃,所以她只会找别人。
那问题来了,什么样的人才是罗伊伊信得过的?无疑是她的心腹,她罗伊伊才来到府里不久,整个家里都没有她的心腹,除了贴身丫鬟以外,所以罗伊伊的心腹应该在她娘家。
纪令月面露为难之色,“我不知道罗伊伊的娘家在哪里,也从来没听她提起过,只知道她母亲病重,性命垂危,若是想调查她娘家的事儿,还得由你来做。”
纪令月这话不是命令,而是恳求,她也发现了,这件事只有陆淮琛去做,才能最快解决,至于她实在没有门路。
“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了。”陆淮琛一口就答应下来。
京城虽大,但他身为摄政王,想找一个人实在再容易不过了,更何况,罗伊伊的出身虽不够荣耀,倒也不至于是草根,她家里也是做生意的,想来在这京城里应该也能查到。
“那个男人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罗伊伊娘家的人,至于是干什么的,那就不得而知了,若是仔细地查问下去,或许会有突破口。”
纪令月叹了口气,“老夫人现在已经知道这件事儿了,气的不轻,如果能尽快解决那就好了。”
“我会的。”陆淮琛脸色很凝重。
再有半个月就是他俩成亲的日子了,如果到那时候,珠宝失窃的事还不能解决,只怕纪令月即便成亲也不会高兴。
陆淮琛才不想因为这点屁事,影响他们的婚姻大事呢!实在太不值了,所以无论如何最迟十天之内,也要把这件事彻底解决。
如果真是罗伊伊干的,毫无疑问,她一定会被扫地出门,如果纪仲敢包庇她,陆淮琛便会上奏皇上,治他一个宠妾灭妻之罪。
在前途和女人之间,纪仲到底怎么选择,那就是他的事儿了。
纪令月从酒楼出来的时候,心事重重,今天早上她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听说罗伊伊也去了,就在她前面,老夫人跟她说了些什么,不知道,但罗伊伊出来的时候还挺高兴的。
纪令月实在不明白,都说做了亏心事的人会心虚,会害怕鬼敲门,为何这话到了罗伊伊身上,偏偏不灵验呢?
这是明明就是她做的,这还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与往常一样,谈笑风生,来去自如,实在让人佩服。
这边不太平,宫里也没有好日子过。
自从之前谋反的事情过了之后,宁太嫔像是一夜之间老了许多似的,这几日一直闷闷不乐。
纪太后知道她牵挂朝堂上的事,但后宫不得干政,纪太后也没别的办法。
不过为了宽解宁太嫔,纪太后特地下了懿旨,让人去江南一带,把康王爷接了回来。
对于宁太嫔来说,这实在是一件好事,这位康王爷刚过成人之礼后,就被先皇打发到了江南一带,只因为犯了一点小错,先帝不喜欢这位王爷,眼不见心不烦,但宁太嫔特别疼爱他,比对自己的第一个儿子还要疼爱
只可惜康王爷去了江南一带之后,母子二人已经十多年没见过面了,纪太后也是看宁太嫔整天闷闷不乐,郁郁寡欢,所以才特地开恩,让他娘俩团聚。
而这会儿康王爷也快来到宫里了,十几日来餐风饮露,风尘仆仆的赶路,疲倦不堪,但它很思念宁太嫔,顾不上休息,直接就进宫了。
而这会儿听到门口太监的通报,宁太嫔甚是激动,连忙让人进来,阔别十多年,母子俩第一次见面,宁太嫔在那愣了很久。
劳累纵横那么多年了,康王爷也变了个样子,再不见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反倒老成了许多,而他当初离开宁太嫔的时候,不过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现在已经人过中年了!
“儿臣,参见母妃。”康王爷热泪盈眶的跪下行礼。
宁太嫔连忙起身,把他扶了起来,“好孩子,你可终于回来了!”
宁太嫔哽咽的说不出话,由于太过激动,浑身都在哆嗦,又是哭又是笑。
康王爷轻轻扯唇,“阔别十余年,如金镶件,乃是高兴事,母妃,又何必流泪呢?”
“母妃太高兴了!”宁太嫔擦擦眼泪,连忙吩咐下去,“让人把康王爷最爱吃的点心端过来。”
“不必了。”康王爷抬手制止,眼底闪过一抹冰冷,“儿臣在江南一带,停留十数年,早已习惯了那边的口味,宫中的佳肴虽说精美,但未必符合儿臣的胃口,母妃还是别费心了!”
“好好好!”宁太嫔点点头,拉着他坐下,让其余人全部出去,正在兴头上的宁太嫔,并未发现。
康王爷虽说对她尊敬,但母子二人的关系却疏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