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林彦还在派人去寻犯人,有人朝着苏澄清招手:“状元郎,有人找你。”
大约问了一问,说是苏妙人已经呕吐出来了糕点,现如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苏澄清心里正迟疑着,还是林彦朝他摆手:“家中人最为重要,此事全权交给我去办,只望到时候状元郎你能在皇上面前为我一介小官美言几句。”
“这……”
“去吧。”林彦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地牢。
苏澄清瞥见方才朝他招手的人,“家妹现如今状况如何?”
“状元郎且随我来。”
……
店小二死过了两个时辰之后,林彦派人将大厨看守在店小二死的同一个牢房里面,地面上的血迹还未清洗干净,店小二写的冤字犹如道家的帖子一般,大厨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嘴里连连道:“我没有做过!”
牢房守卫有些看不下去,“大人,咱们要不要暂时将这件事情通报给上面的人啊,那店小二死的实在蹊跷,若是其中真的有冤情,皇家重视着呢。”
然而林彦一个阴鸷的眼神扫过,守卫就觉得全身给冰刺一般动弹不得,最后吓得直接跪在地上求饶:“是属下多嘴!属下知错!”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做着这一份工,就得出一份力,别说这店小二死没死,如今他死的地界是这里,你当真想要查,查的第一个就是你。”
林彦说话阴阳怪气向来不讨喜,可他做事也十分有手段,其他人观察着大厨,有人又劝说什么万一大厨也咬舌自尽了呢?
好家伙,林彦直接做了个手势,牢房内再次传出来惨叫,胆子大的人凑近大厨一看,只见他满嘴血污,牙齿全部都被打落了。
当天晚上,月色偏暗红,偏有刺骨寒雨点点滴滴落下,林彦且等片刻,只见门边出现一个人的身影。
他拧眉看着前方的人,随后跪下:“属下参见摄政王!”
朝中的事情大部分还是掌握在陆淮琛的手上,有些事情陆淮琛不能出面,自然有他的下属,比如林彦。
陆淮琛背过身去,低声问道:“查出来了?”
“还未。”
“恩?”陆淮琛语气不善,林彦已经跪在地上朝着陆淮琛拿出一样东西来。
只见是一块水墨色光润的玉佩,似乎是那块玉佩上面碎裂的一角,越有指甲般的大小。
林彦连忙解释:“这是在襄阳公主身边找到的,导致襄阳公主此时昏迷不醒的原因正是此物。”
他见陆淮琛面上带有疑惑,又道:“不过这并非是和郡主与状元郎之妹一样的毒,襄阳公主时长将此物佩戴在身上,此毒也因这件事被诱因开来……”
陆淮琛结果林彦递来的玉佩,反转来看,只见到上面有一块圆形印记。
靳一便在此时现出了身形,他接过玉佩来瞧,“襄阳公主今日来只是从行宫回来,并未接触外人,若是此物真是襄阳公主之物,定然是身边人的进献。”
剩下的话林彦听不清楚了,方才所见陆淮琛的身影隐隐绰绰,只等他再一瞧,人已经没了身影。
温太医的医术的确是高超的很,纪令月现如今已经恢复了一般,但她十个坐不住的人,没有见到陆瑾桃平安无事,她也不放心。
纪令仪想起温太医的嘱咐让她不要乱跑,好说歹说:“苏家妹子我是见过的,她现在的状况比你们二人都要好很多,也不知道是哪个可恨的人竟然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现在苏家妹子还在睡熟休养,你过去了岂不是打扰?”
“可我见一见总归是放了心的。”
实在没有办法,纪令仪拗不过她,“那你只能见一人,苏家妹子还是襄阳公主,你自己选吧。”
陆瑾桃这边已经派了人层层把守,更有太医随时候着。纪令月拖着孱弱但是休养差不多的身子准备求见,却还未曾走近,只见前方有一男一女被侍卫给拦了下来。
男子颇有一股风雅气势,面上有些淡淡的焦虑不安,一旁的女子富有诗书气,举手投足间不卑不亢,“我是陪同襄阳公主去行宫的笑亦,如今担心公主想要求得一见。”
“不可!”老宫女声音浑厚举手投足只见颇有气势,想必这就是宫中最有名望的红姑。
笑亦娘子柳眉紧蹙:“红姑姑,我们都是一同从行宫所出来的,如今只不过是担心公主伤势想要求得一见,念在行宫之时……”
红姑立即打断:“住嘴!行宫是行宫,皇宫是皇宫,行宫的规矩是在行宫所定,管束宽,你们也没个忌讳。如今是在皇宫,天子主家,你们两个最好不要烦犯了忌!”
纪令仪远远瞧着,“这个老宫女气势挺足,咱们待会儿怕是见不到襄阳公主吧。”
她转过身见纪令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伸手触碰纪令月的后背让她放宽心,还未说些什么,却是有人朝着她们二人走来。
“纪小姐,郡主。可是来见襄阳公主的?”
纪令仪点头称是,又疑惑道:“此时公主情况如何,是否已经好转,我们此时进去会否打扰了?只是想确定一下公主目前的情况,并无别的意思。”
然而对方嘴角浅笑,只道:“红姑姑授意,如果是郡主和苏家小姐前来,自然可以直接进去。”
方才一语不发的纪令月在此时忍不住开口,“红姑姑?为何我先前从未见过。”
行宫据说是开国皇帝所建,那是随同开国皇帝一同征战的奇女子曾为他做过不少事。那时行宫原名还是都城,只记得那女子在都城守了三天三夜,敌方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动她的。
战事吃紧,后方又没有助援,都城的百姓流离失所但是也不愿意离开原本的家。这些人不愿意走,她也不愿意离开,后来不知怎的敌方人传话来,只要守城人死,他们就会退避三舍。
然而都城的百姓夜间却爬上了城墙,宁愿以自己的死化作守护此地的荆棘,不求苟且偷生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