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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陆淮琛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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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并未接近,只是躲在柱子后远远的看着。”纪令仪回忆着。

“他突然点了火,从怀中掏出什么东西烧了。”她沉吟了一下,“随后我听到……他颤着声音在念一个名字。”

“后来我才知道,当天是淮王生母的忌日,他口中的名字,正是已故的先皇贵妃。”

纪令月有些不解,“王爷的生母?”

大渝朝的皇贵妃?

在原书的剧情中压根就没有提到这号人物,一般描写大反派的时候不会对其家族史做过多的赘述。

纪令仪想了想,“我也只是零星听过一些关于这名皇贵妃的事情。”

“听说皇贵妃并非是大渝人士,而是异族的一名公主。”

“先皇在随军征战中被皇贵妃俘获了心,由南至北横跨了大半个大陆都带着她随行。”

“回到宫中时,皇贵妃因怀着身孕,遭到了整个后宫上下的敌视。直至先皇展露出毫无偏颇的宠爱后,才渐渐让那些不满的声音压了下去。”

在后宫想要立足,除了娘家的地位,更多的便是依靠陛下的宠爱与腹中子嗣。

而那个异族女子一回来便占尽了所有,怎能让人不嫉妒。

但有先皇宠爱,便是先皇后想要下手都困难重重,众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贵妃诞下子嗣,宠冠六宫。

“听闻淮王出生那日天生异象,钦天监言淮王是福泽的象征,将会带领大渝走向强盛。”

“可没有想到,皇贵妃诞下皇子后突然大出血,连一刻钟都没坚持便撒手人寰了。”

“听闻那日,半张床褥都沾着腥红的血,先皇大悲之余,命人将所有接生的产婆折磨致死。”

后宫听闻这个消息暗暗窃喜,只觉得日后再无威胁,而皇贵妃诞下的皇子根本不足为据。

人人观望着,甚至有人暗中想将刚诞下的陆淮琛寄样在自己身下,以博得陛下的注意。

就连先皇后也十分‘大度’的主动要求赡养陆淮琛,并信誓旦旦的承诺肯定要将他抚养成一个优秀的人。

但凡是后宫有些权势地位的嫔妃都在争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先皇居然将陆淮琛送到一个入宫三年的静妃——当年的纪太后膝下抚养。

静妃在暗潮涌动人人心思诡谲交锋的后宫之中如一株兀自盛开的寒梅,对外界不为所动,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她容貌之盛起先让所有人产生了危机感,但见她压根就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每日在自己宫中做自己的事情,便纷纷卸下了各种心思,无趣的打道回府。

后宫几乎有不少人忘了她的存在,先皇这一处如果晴天霹雳落在不少人头上。

为了让静妃的身份能够配得上陆淮琛,不让他委屈,先皇竟然将静嫔封为就后宫四妃之一!

她有些感慨,“那时候在整个京城人眼中,淮王性子是天子骄子,只是性子清冷孤傲难尽,如天一般是难以企及接触的人。”

“他们却忘了,淮王当时也是一个稚嫩而孤独的少年。”

纪令月有些出神,她仿佛能透过那个画面看到那个人们口中被碰上云端的少年,清孤的身影倒映在池塘畔,一个人寂寞而无言的怀念着这世上曾与他最亲近的人。

“世人的眼光与议论容易成为牵绊他人的枷锁,陆淮琛却与常人不同,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抉择。”

纪令月轻轻呢喃着,无意间抬头时却望尽了纪令仪带着深意含笑的眼神。

她不由一窘,有些郝然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纪令月意味深长道,“看来你是真的喜欢王爷。”

纪令月脸颊‘轰’得一下,瞬间轰成红番茄。

姐妹两一个在打趣,一个红着脸,一时间气氛变成了互相调侃打趣。

在纪令月欲离开时,纪令仪忽而对她道。

“摄政王位高权重,他本身在朝堂之中争议颇多,你若是与他在一起,未来之路会很辛苦。”

纪令月叹气,“我知道。”

她有些发愁,“可问题是人家这朵看似游戏人间实则高处不胜寒的高岭之花让不让我摘还是个问题。”

她忽然瞪着眼看向纪令仪,不安的问道,“他该不会喜欢那种柔柔弱弱清纯可爱的小白花类型吧?”

“还是说他喜欢正正经经的官家小姐!”

纪令月越想越不安,她惊慌的神色已经能够媲美传说中的神画‘彷徨’。

纪令月虽然努力的朝官家小姐靠拢,努力把自己外表上整成但她灵魂的本质却仍然是个自由洒脱的二十一世纪美少女。

她不羁的灵魂总是游离在身份高贵的表象之外,如果陆淮琛真的不喜欢她这个类型……

纪令月想,她要不要自我形象改造一下?

纪令仪听着她越来越跳脱的思维,愈发哭笑不得。

她随即握着纪令月的手轻轻拍着,这一个安慰的动作仿佛暖流般流入她心底。

“放心吧,我们家月儿这么好,他有什么理由不喜欢?”

一句话,把纪令月出走的自信心又挑了回来。

纪令月感动的看着她。

纪令仪笑笑,“你喜欢的,我们一定会支持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太过勉强自己。”

“在我们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纪令月心里一暖,她缓缓嫣然一笑,如四月春日的花盛开般令人目眩。

在这个世界,有这样全心支持自己的人在,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入夜,铭王府。

烛火将一抹歪斜栽在桌上身影投射道屏风上,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酒气。

男子大怒的声音带着熏意高高低低的响起,“他陆淮琛那个王八犊子凭什么教训我?”

陆淮铭仰头猛灌了一口酒,随即扬手往地上狠狠一摔。

酒瓷碎裂的声音刺耳响起,他通红的目光阴郁,指着摇晃的烛火阴毒道,“敢给我落面子?敢抢我看上的女人?”

“陆淮琛,你以为你没了老子算个屁?”

他喝得醉意上头,打了个酒嗝继续痛骂,“当初要不是我弃了太子站在你这里,你以为你一个杂种能名正言顺的坐上摄政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