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歌和穆武出门时,叮嘱王充留在住处照顾好其他几人。王充晚上无所事事,自然又是跟夏飞雯。
夏飞雯青丝覆与枕上,三千鸦青如墨而肌肤如雪。王充目不交睫的看着她,越看越爱。
夏飞雯浑身是汗,着王充强~健的胸肌:“公子为何至今未娶?”
“这些年公务繁忙,东奔西跑,一直未有时间谈婚论嫁。”王充回道。
“忙什么公务?”夏飞雯问道。
王充微微一笑:“追随公子,查访民情,查处要案,匡扶大周社稷。”
夏飞雯微微惊讶:“姚公子官很大么?他.....还这么年轻。”
王充笑笑。
夏飞雯继续问道:“上次姚公子曾经提到,今后要讨~伐平南王李简,到时候封公子为平南大将军。这平南大将军难道也是姚公子说封就能封得么?”
王充不屑:“岭南一隅之地,最多带兵五万即可将李简杀个片甲不留。平南大将军算得了什么官衔,不过是一个带兵的临时称谓,得胜归朝,最多也就封个正四品(萧钰打突厥也才正四品),估计难,正五品吧。”
夏飞雯越听越惊:“难道带兵五万,正五品还不算大官么?”
守墓教教徒几千人,蒙绕九当被李简封了个正八品,得意得不得了,因为一县父母官,管几万人的县令,也就正七品。
王充一笑:“不算,你夫君不至于这么差。”
“那怎么样才算大官?”夏飞雯好奇的问。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王充想了想:“官爵和权力是有区别的,比如说吧,在岭南,最大的官是平南王李简,他的地位相当于岭南道节度使,所以他的官职是正二品,岭南各州的刺史官职是正四品。这两个官衔在京官中并不算高。京官中正一品,正二品的官员比比皆是,六部~长吏皆正四品,甚至可以到达正三品。”
“但是李简坐镇一方,加上地处偏远,皇上想管他也伸手不及,所以他在岭南的相当于一个土皇帝。他在岭南的权力,这是无论哪个在京的正一品正二品都不能比的。”
“但是他的权力仅限岭南,一出岭南,他手下军队我估计在5-8万之间,我领兵5万即可破之。而当朝正一品的骠骑大将军掌天下兵权,单御林军就有十万之数。所以李简一离开岭南,就屁也不是了。”
夏飞雯笑道:“好大的口气,难道公子今后能当正一品的骠骑大将军?”
王充笑:“骠骑大将军嘛,只有一人,这事情不太好说,不能保证这位子一定归我,但是正一品还是能百分之一百保证的。”
其实骠骑大将军应该也八-九不离十,李翎登基为帝,貌似这位置不太可能封给别人,当然话不能说这么满,但是自己可以世袭公爵之位,正一品反正是跑不了的。
在最心爱的女人面前,王充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了。
“我一定娶你为妻,让你得封正一品诰命夫人。”王充深深她。
夏飞雯心砰砰乱跳,脑子有点晕了,难道天上掉馅饼,自己真的阴错阳差,就这么一步登天了?
怎么可能,看姚歌和王充两人,哪有半点当官的样子。
男人一张嘴,白日撞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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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歌穆武带着吕和月回到住所时已经下半夜了,伍旷在独自一人守夜。
姚歌悄悄的带吕和月入了自己住的厢房,叫伍旷从厨房里挑来热水。
姚歌请吕和月沐浴更衣:“吕护法肚子饿么?更衣后是先休息还是先进食?”
吕和月却在看伍旷。
姚歌微笑:“是的,伍哥中了万蚁蛊。”
吕和月说:“多谢公子免奴家一死,又从那位将军手中救下奴家,免奴家牢狱之苦,如今又殷勤款待,和月无以为报,可为这位兄长拔除蛊虫,免受其扰。”
姚歌脸上笑意更浓了:“能轻易拔除么?”
吕和月点点头:“能,举手之劳。”
姚歌笑:“那就有劳护法了。您先更衣,不要着凉。我们在外相侯。”
姚歌和伍旷出来,在外廊等待。王充早就觉察到姚歌他们回来,不舍得吵醒夏飞雯,悄无声息的起来,披衣走了出来。
“今夜有情况吗?”王充低声问道,以为姚歌他们是去守护萧绛去了。
姚歌打了个手势:“稍等。”
过了会,吕和月更衣完毕,打开了门:“公子请进。”
三个人走入房中,坐下,这回吕和月眼睛不是看伍旷了,而是盯着王充看个不休。
姚歌笑:“吕护法发现了?”
吕和月苦笑了一下:“这位公子中了极乐蛊,而且是只七-八年生的蛊虫王。”
姚歌点头:“吕护法能拔除么?是不是比较棘手?”
吕和月点头:“这对极乐蛊,起控制作用的是雌虫,这位公子中的是雄虫,必须得到那只雌虫才能将雄虫引出。”
“什么......”王充目瞪口呆,但是转瞬间,什么都明白了,不由的连连苦笑。
姚歌一笑:“这事明天再说。吕护法先给伍哥拔除那只万蚁蛊行么?”
吕和月点点头,打开自己湿漉漉的包裹,从里面拿出一只白玉碗来,又用玉瓶往碗里倒了一点点白色粉末,又从另一个白玉瓶中倒出一滴金黄色如蜂蜜的液体来。
吕和月将粉末和液体拌匀了,用一根中空的银针吸出一点来:“有点痛,伍兄请忍耐一点。”
吕和月将银针扎入伍旷的中指血管,将液体注入血管中,然后拔~出银针。
过了一会,只见伍旷手臂上出现了一个极小的小点,如果不是在快速移动,绝对引不起注意。那小点沿着手臂血管飞快的向中指指尖跑来,吕和月等它快到手指关节处时,飞快的用匕首一挑伍旷指尖,一滴鲜血滴落在玉碗中。
“好了,出来了。”吕和月拿起玉碗对着光给大家看。
只见一只比蚂蚁略大的黑色虫子粘在那滴蜂蜜状的液体上,还在不断挣扎。
吕和月用一个长柄玉勺将虫子捣碎:“这位大哥无碍了。”
“吕护法好本事。”姚歌点头。
“雕虫小技,谢公子夸奖。”吕和月不好意思。
“吕护法现在好好休息,明天咱们细谈。”姚歌一面站起身来,一面貌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夏飞雯其人,不知道吕护法可有印象。”
吕和月脸色大变,看看姚歌又看看王充,两个男人表情都是居高临下的,用莫测高深的眼神在看着她。
“夏飞雯是守墓教前任教主的女儿,本来会是下任教主,但是蒙绕九当逼她嫁他为妻,让蒙绕九莫代她当了教主。夏飞雯可能是心有不甘吧,几次想杀蒙绕九当,于是......蒙绕九当就下令处死了她。”吕和月不敢隐瞒,犹豫了一会,慢慢的说。
蒙绕九当为了杀一儆百,夏飞雯是活活给吕和月母亲窝久的那只人面蜘蛛当了口粮。夏飞雯死状极惨,见者无不魂飞魄散。这事当然就不提了。
姚歌和王充退出房间,伍旷帮吕和月收拾浴桶。
姚歌出门后,看着王充似笑非笑:“咱们晚上睡哪。”
王充苦笑了一下:“那边厢房空着。”
姚歌点点头,两人进去安寝。
王充非常不好意思:“您何时发现的。”
姚歌瞟了王充一眼:“你举止行为大变,连丽娅都感觉到了,别人岂能不知。”
“我行为举止大变么?”王充无地自容。
“行了。”姚歌笑道,“如果中蛊的是我,说不定比你还要不堪呢。”
姚歌想到这些年两人在外闯荡,爱慕王充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王充都以高堂尚在、父母为主推托,结果这次一头栽倒在一只虫子手里。
自古真情有毛用,只有套路得人心。
“夏飞雯已死,那她会是谁?”王充喃喃道。
“这还用猜。”姚歌笑抽,“当然是右护法蓝若萱。”
王充苦笑:“确实是,我真是蠢笨如猪。”
两人正说着,躺在王充榻上的蓝若萱已经醒了,发现王充不在,赶紧起身。
蓝若萱一动,这边就察觉到了。姚歌看了王充一眼。王充忙回自己房间,揽住蓝若萱:“公子回来了,我怕惊醒你,所以没有回房。”
蓝若萱忙问:“姚公子有事么?”
“今夜无事,所以他们早早归来。”王充说,抱着蓝若萱躺下。
一旦明白了蓝若萱的身份,又想到她给自己下蛊,再抱着她多少有点毛骨悚然。但是说也奇怪,王充发现自己忽然又开始冲动,而且难耐。
王充知道蓝若萱在催动那只雌虫,第一反应是想杀人或者落荒而逃,但是雌虫在她身上。
王充拼命控制住了自己,既不翻身将蓝若萱压在,又不一把将蓝若萱推开。
王充轻声说:“公子回来了,夜深人静,我两还是克制点比较合适。”
以身伺虫的感觉实在太不妙了。
蓝若萱赶紧点头:“是是。“
王充的欲-望退了下去,蓝若萱躺在王充怀里睡着了。
王充让蓝若萱枕着自己的胳膊,感觉是:与狼共枕。
第二天,大家都起得很晚。
姚歌请所有人到正厅吃午饭,两个女子一见面,不由的都是全身一颤,脸色发白。
这几天蓝若萱不见踪影,吕和月自然当蓝若萱是在蒙绕九当那,那看来蒙绕九当也出事了。那自己母亲呢?还有自己父亲是不是也已经身陷囹圄,或者已经......死了?
吕和月心乱如麻。
但是蓝若萱比吕和月更惊恐,两人平时就不怎么对付,这吕和月出现在此处,会不会揭露自己?
蓝若萱吓得后背上全是冷汗。
姚歌一笑:“两位都认识吧,就不用在下介绍了。”
吕和月是先镇定下来的,反正她是俘虏,任人宰割,境况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而且姚歌还需要自己拔蛊,当下点了点头。
蓝若萱见吕和月点头,也只能跟着点了点头。
姚歌笑:“大家请坐,一起用饭。”
大家坐下来,一人一案,各吃各的。王充多少有点怕两个女子给姚歌下毒,于是坐在姚歌下手,将他和两个女子隔开。
姚歌笑问吕和月:“吕护法,王兄的极乐蛊可以拔除么?”
吕和月点点头:“当然,诱出雌虫后,就可以拔除雄虫。”
蓝若萱顿时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