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记一次军歌

军营修习必不可少，众多皇子和伴读们，骑射，领兵，武学，样样都是要学。

小太子一骑绝尘遥遥领先众人，只见所有人都忙着追赶练习，只有那秦朗躺在卧榻上，吃着果子不断的为眼前的人叫好。

“哇哇哇，太子殿下厉害了啊！！厉害了，厉害了！！”

“二皇子加油啊！！千万不能输啊。”

“刘公子，哇哇哇三环，三环！！”

“徐公子为了武练精神，不要放弃，加油，加油！”

“你们都是最棒的！！”

“更高，更快，更强！”

“厉害了，厉害了，厉害了。大家都厉害了啊！”

这练武场上就只能听到小秦朗的叫喊声。本来旁人今日前来武场前皆是警惕，深怕自己做了什么出丑的事情，丢了自家父亲的脸。如今秦朗这么一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脸面，纷纷笑意四起，一味的开始射箭。

那教导众人的武将一副懵然的状态，似是不太明白这秦朗的所作所为。

忍不住上前提醒道：“秦公子，这该练还是要练啊，怎么您不上场呢？”

秦朗故做出一副嗲嗲的模样，捏着嗓子开始台湾腔：“哎呀，人家这么瘦小，万一把自己弄伤了怎么办呢？我这个人比较金贵啦。”

“……”

“……”

“……”

小太子本来箭在弦上，听到身后的动静，立刻大笑出声。

“若是秦公子尚文的话，去营中学习，粮草的盘点也是好的。”武将也被这孩子的厚脸皮逗笑。

小秦朗与小太子对视了一眼。

“成吧，那我去了。”

步入军营之前，小秦朗一个回头对着正在练习的皇子们大喊道：“你们加油啊！胜利的曙光在前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哦！！”

众人只大笑，唯有那二皇子问了一旁的太子殿下：“太子哥哥，这加油是什么意思？”

太子挽弓搭箭：“他说是加把劲的意思。”

二皇子笑了：“这秦相家的人当真是有意思，臣弟听母妃说当年秦相也和秦朗差不多的德行，整日不想学习，一出现就闹得满城风雨。叫老相那个头疼啊。”

太子稍稍转头看了一眼二皇子，只清冷的笑了笑：“毕竟是皇家的伴读，就算是疯魔也有底线的。”

二皇子正要说些什么，只听到远处又有阵阵笑声传来。

太子无奈摇头：“不受管教的小子又不知道在闹些什么！”手里的弓被拍下，小太子领着众人往笑声扬扬之处走去。

走到练兵场，只看到小秦朗撸起袖子站在领兵台上，手里拿了个纸卷的圆筒，那圆筒一头大一头小，却将那孩子的声音扩大了不少。

“来来来，各位士兵叔叔，你们分成两个战队，没错没错，排成方阵啊，前后左右对齐。”少年立于阳光之下，欢欢喜喜的挥着手：“按我刚刚教你们的啊，听我号令啊。”

“全体都有！立正，稍息。立正，稍息。现在从左往右报数。”

只听到军营之中，阵阵雄厚之声传来，整齐划一，气势汹汹。

秦朗满意的点头：“非常好，你们都是最棒的！接下来我们来拉歌，我来教你们怎么唱！叔叔们跟着我学，好不好？！”

“好！！！！！”三军气势雄厚尽是团结之力。

秦朗清了清嗓子，吼道：“咱当兵的人！！！”

“咱当兵的人！！！！！！”

“有啥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

小太子一脸愕然的盯着台上高歌领兵的秦朗。

“他是怎么做到令这样多的兵人都为其所用的？”

半首歌学完，秦朗笑着说：“非常好！！接下来我们来学第二首！”

“一起唱！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秦朗指挥着两军拉歌。

比的就是大嗓门，破天云响的声音几乎要传到长阳城的地下去。

“非常好！！叔叔们都是最棒的！！我为你们骄傲！！”

孩童看了看天边的日头，到了该归家的时候了，小孩子举着那圆筒吼道：“下次我们再一起玩跳绳和拔河。今天就到此结束！解散！”

那孩子从高处跳下，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雀跃到小太子的身边，对着那一脸无奈的太子施礼，嬉皮笑脸道：“下学时间已到，臣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就撒丫子狂奔而去，一副不想要留在此地的急促。

待秦朗走后，那些士兵倒是没解散，反倒是自觉的分成两队，开始兴奋的拉歌。

皇帝陛下闻声而来的时候，第二轮拉歌已经进行到了一半。

“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是在唱啊？还是在吼啊？”

小太子指着相府的方向：“父皇，他真的是厉害了。”

今天的长阳城也很和平。

又是一日，秦朗熬了一夜，天还没亮就去了东宫，小毛驴托尼给他拴在东宫前，少年背着一箩筐乱七八糟的物件入了东宫，只见那庭院之间太子云啸正在习武。

他见此立刻拍手叫好：“太子殿下，厉害了啊！”

小太子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并未理会他的不正经，秦朗也不是多话的人，只转身放下自己的背篓，掀开衣袍，在距离小太子不远的地方席地而坐，将里面的物件一股脑的倒出，捧着那木头开始细细的雕琢。

两个人各有一方土地，平静相处，似是陪伴。小太子稍作休息，走到埋头细雕物件的孩童身边，看他指尖灵活的肆意雕刻。

“整日不务正业。”

小太子摇头：“你一个相府公子，怎么能做这些事情呢？”

“那……相府公子该做什么？”秦朗一脸迷茫的抬头看着那严于利己的小太子。

“自然是习文练武，以报江山了？”

“山就在那里，他不会过来，我也不想过去。”小秦朗答非所问。

云啸蹙眉：“秦朗，你将来打算在朝中做个什么官？”

“官？”小秦朗吓得手里的木头都掉了：“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做官了？”

危险的眯起双眼，云啸抱臂已经有了些许的怒意：“你可是本太子的伴读，秦相的儿子，你将来不打算入朝为官？”

“我要是说我没有这打算，你是不是要打我。”秦朗依旧嬉皮笑脸。

“本太子不会打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那……我没打算当官。”刚说完，后脑勺就被拍了，啪的一声打的孩童直发懵。

捂着后脑勺小秦朗怒道：“你不是说不打人吗？”

小太子怒瞪着他：“我这是替你爹教训你。”

“我爹？”秦朗将木雕左右看了看，小兔子确实栩栩如生：“我爹他自己都辞官了，要不是陛下不准我爹乱跑，他估计早就丢下我和我老妹去江南玩了。我们家都不是贪恋权位的人。”

“若不是父皇执着，你怕是不会做孤的伴读吧。”

“嗯。”老实的回答之后，孩童捂着自己的后脑勺：“你不能打我！”

“以你的性子，若是真的不愿来，就算是父皇的旨意你也有主意抗拒，为何如今又乖乖的前来上学堂了？”

秦朗歪着脑袋，看了看天边一线晨曦，伸手握住那一缕斜阳：“我觉得你挺孤单的。你看啊我妹整天都在学刺绣，不爱搭理我，我爹又整天被皇帝陛下霸占。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陪陪你，逗你开心，给你解解闷也不错。”

“我？”小太子笑道：“本太子可是将来的天子，有何孤单？你为何会对我有同情之意？”

“天子就是孤家寡人，不然皇帝陛下也不会拘束着我爹，不让他离京了。”秦朗拉着小太子的衣袖道：“偷偷和你说啊，做皇帝很可怜的，孤寒高位。整日都要提防旁人，人心难测，苦的很。”

“放肆！”小太子蹙眉：“你这么说话不怕本太子叫人摘了你的脑袋？”

“随便你啊。”秦朗看着地上缓缓爬过的蚂蚁：“我只是提醒你而已。我呢，我不求你什么，也不要你的好处，你只要别叫我当官，别叫我做不喜欢的事情，我就陪着你，给你解闷，逗你开心。咱们做一辈子的老铁。”

“老铁？”

“就是朋友，就是哥们，就是兄弟。”秦朗拍着胸脯：“就像你父皇和我爹一样。”

“你真是皮厚，居然敢说要做本太子的哥们，兄弟。”云啸无奈的笑出声：“胆子比天还大。”

“我胆子不大的，只是……既来之则安之，我反抗不了，那就享受享受也不错，用这太子伴读的名号狐假虎威一下，狗仗人势一下。”

太子笑出声，伸手拍了那孩子的后脑勺。紧接着小秦朗手里的兔子被他拿走，小太子左看右看：“这不错，给孤的？”

“这是给我老妹的。”

“先给孤吧，你再给你妹妹雕一个。”

“太子殿下，不能不讲道理，这是我给我妹做的。”

“孤就要这个。”他伸手拉住秦朗的手肘：“你中午便留在此处吃饭吧，孤叫御厨给你杀头猪。”

小秦朗摇了摇头：“我要回家吃饭，我老妹一个人在家呢，我要是不回去吃饭，她要发飙的，万一扣我零花钱怎么办？我本来就穷。”

“孤可以给你银子。”小太子并无理会他：“就留下吧。下午咱们一同去军营一趟。那些个士兵们都念着你呢。”

“哦……”

小秦朗打了个哈切，没有再反驳。皇家天威，现代人也反抗不得，

学堂课上众人都忙着撰写功课，秦朗一夜未眠，最后实在是熬不住周公的呼唤，趴在桌子上挣扎了两下，深深的入了梦境。

阁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可看着桌子上已经写完的文章，又不知是叫他好，还是不叫他好。

东宫的学子堂素来无人少课，第一是阁老过于严厉，众人不敢缺课，第二是这秦朗实在有趣，叫人不得不前来同玩。

二皇子甚是喜欢秦朗的性子，阁老每每被那人三言两语气的头疼时，他总是最为欢喜的一个。

今日所学边塞诗。

众人都苦恼不知该如何下笔。

阁老却早早的捧着秦朗一早写好的诗句，细品。

太子见此立刻上前接过那诗句，只见……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注：出自王昌龄《出塞二首·其一》）

秦朗是睡了个天昏地暗，中午醒来时正好下学，随着太子殿下前去内殿用膳，只看他风卷残云，小太子食不过三的规矩，也在他这里彻底破了。

吃饱了之后，就瘫在椅子上，小秦朗对着前来收拾的人说了谢谢，太子午饭之后要接着念书，秦朗不打扰他，转头拍拍自己的衣裳跳到院子里面接着雕他的木头。

眼前的太阳被遮住，有小太监上前为他撑了伞，是个孩子的声音：“秦公子，这边日头晒，太子叫小银子给你撑伞。”

秦朗抬头对上那纯然的眼睛：“啊？不用，不用，多晒太阳可以补充维生素D的。你歇着去吧。”

那小银子收了伞在秦朗身边乖巧的站着。

在家里自由惯了，有个人在自己身后盯着极其不自在，秦朗回头：“我说这位小哥啊。你歇着去吧，我这不用人伺候。”

小银子也是一脸错愕：“哪里会不需要人伺候？不说皇子，世家公子身边有个人伺候也是应该的啊。”

“可我不是世家公子啊。”

“您是秦相的儿子啊。”

“可我还是秦朗啊？”见那小太监一脸懵，秦朗就知道这话说了也没有用，拍拍自己的脑袋，将东西纷纷塞进箩筐里面，背着那箩筐走到大树之下，那小银子也跟来。

“行了，行了。我也说不过你们。”秦朗说：“我现在在阴凉的地方待着，你可以去歇着了吧。”

“小银子是来伺候啊。”

“我不需要伺候啊。”

“哪里有人不需要伺候？世家公子……”

秦朗一脸生无可恋：“得，又绕回来了。”

太子从屋中出来的时候，只看到秦朗拉着那小银子说着笑话，手里还比划着什么，两个人欢然大笑，像是认识了多年的好友。

“小银子，你们有没有假期啊，现在是春天，我们家过几天要举行风筝大赛，我要和我妹妹一决高低！你可以来参观。”

“秦公子就不要折煞我们这些奴了，我们都是主子的，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要那么死板嘛，大家都是friend嘛。一起玩，一起开心才是最重要。”

小太子那边阴着脸喊道：“秦朗！”

秦朗被喊得一惊，立刻收拾了手里的东西，往太子的身边跑去，对着小银子挥挥手：“下次再找你一起玩啊。”

刚靠近就被太子打了后脑勺，被打的发懵，秦朗一脸错愕的看着：“我靠，我招你惹你了？”“你和下人们混得很好啊？能不能注意自己的身份？！”

“身份？我这个年纪连张身份证都没有，还身份呢。”

“你又说些什么烂七八糟的？”

秦朗没有再多话，打了个哈切：“臣错了，臣不该不听太子的话，行了呗，咱们去军营吧。”

小太子只是冷哼了一声，伸手拉着他急急的出了门。

军营之中皇帝陛下和秦箫正在看演兵。

转头瞧见了小太子和秦朗，纷纷喜笑颜开。

“参见父皇。”

“参见陛下。”

“见过秦相。”

秦箫也恭敬：“见过太子殿下。”

秦朗抬了抬手：“呦，爸比。”

“呦，myson。”

秦箫觉得奇怪，伸手拉过自家儿子：“你怎么和太子在一起，你没回家和你妹吃饭吗？”

察觉到大事不好的秦朗面色刷的白了下来：“不是吧，老爸你也没回家吃饭啊！”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秦箫一副大祸临头的表情：“这个月的零花钱不保啊。”转头拍了自己孩子的脑门：“你这完蛋孩子你怎么能不回家吃饭呢？”

“你还说我，你怎么不回去吃啊？！就你零花钱没有了吗？弄得好像我有零花钱一样啊！！”

“你们父子两个吵什么呢？”皇帝陛下听着那天崩了一般的争闹声，不禁回头：“什么零花钱？”

“启禀陛下，这相府银子都是臣的女儿在管，平日里面家里饭菜做好了，若是没有人归家吃，她要是生气了，我们规矩是不能浪费粮食，不然就要扣钱。”

“你堂堂一个国相，竟然被女儿拿捏着？”皇帝觉得新奇。

似是不愿多提女儿的事情，秦相叹了两口气，抱起自家儿子：“看看咱们两个，难兄难弟的。”

“女人是老虎。妹妹是万虎之王。”秦朗趴在他老爸的怀里，小声在他耳边嘀咕道：“老爸你怎么在这里啊。”

“还不是你？”

“哦？我怎么了？”

“你这个二傻子教了军营的战士们唱《咱当兵的人》《团结就是力量》现在陛下每天都要过来听上两遍才罢休。”

“那好吧，今天我来叫他们唱《月亮之上》。”

秦箫伸手轻弹了儿子一个暴栗：“小心你的脑袋。”

护着自己的脑袋，秦朗拍拍自家的老爹的脸：“要不这样吧，今天叫他们玩跳大绳好了，我们高中的时候全班一起玩，可高兴了。”

“那也行，也是一项娱乐项目。”

全员跳大绳这个项目，算是闹得满军欢喜。

看着场下尘土飞扬，秦朗轻咳了两声：“真是对不起大地，我制造了雾霾。”

秦箫蹲下身子，叫自家儿子骑在脖子上：“高一点就吸不到了。”

身后父慈儿乐的模样，皇帝陛下忍不住转头多看。

“真是没有规矩。”

小太子也小声的嘀咕：“有其父必有其子。”

秦朗越看越没有意思，打了个哈气，抱着自己父亲的脑袋，低下头亲了一口老爹的脑门，只看到那孩童笑若海棠：“老爸，回家吧，负荆请罪也好，总之零花钱要保下来。”

秦箫大笑，立刻回复：“得嘞，回家。”

他们站在位置较为角落，少有人会回头，场上沸反盈天的动静也挡住了父子嬉笑的声音。

欲要告别，只听到小太子开口：“父皇，今晚可否让秦朗留在东宫休息，儿臣想要请教习字上的窍门。”

“自然是可以。秦朗，你今晚便留在东宫吧。”

正从父亲肩头跳下的秦朗听到此话后，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怔怔的看着自己老爸，脸上的笑意垮下，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爸！！！我要回家！！！”

众人大笑。

最后还是三步一回头的被小太子强制领走。

晚上，小秦朗一个人躺在西房的床上，有人推门而入，是小银子。

“你怎么来了？”

“府上需要有人伺候。”

“伺候我？我没什么要你伺候的啊，你歇着吧。”

“可是……”

“没事可是……”想着自己今晚夜不归宿，零用钱更是岌岌可危了，少年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盯着天花板。

时间缓过，秦朗转头去看依旧站在门边的小银子。

“你不去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守夜。”

想起从前电视剧上的宫女太监都是这样的状况，小秦朗踩着鞋子跳下床，上前拉着小银子的手腕：“行了别守夜了，我也不为难你叫你回去。咱们一起睡吧。门关上不会有人知道的。”

小银子的脸立刻变得刷白：“这怎么能行的？成何体统啊。”

“你们一天到晚把体统挂在嘴边累不累啊，饿了就吃饭，困了就睡觉，这才是正常的。”他推着那比自己高上不少的人：“行了行了，睡吧，睡吧。”

小银子摇头一副惊恐的表情。

秦朗是现代人的思想是是无法认同这种阶级之分……

秦朗看他这幅模样，索性也就不勉强他了，拉着在他床边的脚踏上坐下：“你不懂我，我也不懂你，行吧，那咱们也别耗着了，咱们就说说话吧。”

小银子哪里见过这样的人，只点头：“秦公子想说什么？”

“嗯……我给你说个笑话吧。”

“……”

“从前我给海讲了个笑话，然后就海啸了。”

“……”

“从前有一个梨子，它一直都在等待，所以他变成了等离子。”

“……”

看小银子面上一副莫名其妙，秦朗笑了笑，伸手推开窗户，拉着小银子到窗边，指着天边的星星道：“小银子，你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吗？”

小银子摇头。

“很久很久以前啊……”

小银子专心的听他说故事，然后愣愣的开口：“最后他们就成了天上的两颗星是吗？”

“是啊，喜鹊成了他们相会的桥梁，跨越的了天际，名为鹊桥。”

“秦公子的脑袋还真的是和旁人不一样。”

“嗯……”他摇摇头：“是灵魂不一样才对吧。”

秦朗轻咳了两声，有凉风窜进身体里面，冻的他直打哆嗦。少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只听到一阵脚步声，随后门被推开，小太子一脸严峻的盯着两个趴在窗户前的人。

小银子立刻跪在地：“参见太子殿下。”

“我们在讲故事，你要不要听？”

小太子瞪了秦朗一眼，语气有些不好道：“你随孤过来。”

东宫主殿倒是暖的紧。

秦朗围着那暖炉打转。小太子瞧着他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冷哼了一声：“孤是不是和你说过要注意身份，不要随意和下人亲近？”

“你说过啊。”

“那你还和那个奴隶说那么多的话？成何体统！！”

“太子，你们皇室有皇室的规矩，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咱们不要彼此掣肘好不好？”秦朗笑说：“您就别管我了。我老爹也说了……”

“你再说！”

发现那孩子是真的生了气，秦朗连连捂住自己的嘴巴：“好好好，我错了。我惹你不开心了，我滚蛋了。”

“回来！谁叫你走了？”

“我回去睡觉啊。”秦朗凑到小太子身边：“我可不在你这里打地铺。我要睡床的。”

“什么意思？！你还打算和孤共卧一塌？！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当然不是啊，我要回去睡啊。”秦朗随之搓了搓手：“不然，我现在回家也可以啊，反正……”

小太子不理会他多嘴，伸手推了他一把，叫人半跌在软塌上，再一脸冷漠的开口：“你就睡这里。”

秦朗大笑：“我不干，要么你让我回家，要么我和你睡一张床，你自己选吧。”

“好，咱们睡一张床。”小太子抱臂看着他：“睡吗？”

一向守规矩的人一下子被他的无礼刺激到了，秦朗也是个怂人：“殿下，微臣只是开个玩笑，您睡吧，我回去厢房了。晚安。”

小太子见他要跑，对着门外叫道：“门关上！”又对着趴在闭合门上的秦朗冷笑道：“自己选的路，走完吧。”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算是怎么回事，秦朗算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

坐在脚踏上，秦朗犹豫的不敢往上爬，小太子静静的看着他，一副终于占了上风的得意模样：“你方才不是挺神武的吗？怎么这会儿怂了？”

“我本来就怂，我就是想回家而已。谁料到你这么大方，居然让我睡龙床。”

“哼。”小太子冷笑：“父皇说小时候你爹也睡过龙床，他可没有你这么怂。”

“陛下也没有你这么阴啊。”秦朗小声嘀咕着。

“上来。”太子命令到。

这才怂怂的爬上去，短手短脚的孩子缩在角落里面，尽量和那小太子保持距离。

小太子望着他：“你刚刚和那个奴才说什么了？说的那么般高兴？”

“牛郎织女的故事。”

“那是什么？”

小秦朗清了清嗓子再次道：“很久很久之前啊……”

“这些乱七八糟的故事你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

“就是做梦梦到的啊。”小秦朗趴在枕头上，打着哈切，蹭了蹭那软枕上的珠子，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殿下，你的龙床，还没有我的床软呢，殿下你知道蹦蹦床吗？那个东西真的挺好玩的。我妹也喜欢，等我研究出来，喊你来玩啊。”

“你叫本太子去相府？”

“随你啊，你想来就来呗，只是我家没有什么规矩，也没有什么奴才，都是一家人，一起生活。”

“孤真是不懂你。”

“呵，我活了那么多年也没有弄明白自己是个什么人，咱们才认识多久啊。”

又是一个瞌睡，秦朗彻底去会周公下棋了。

小太子叫人灭了灯，自己也躺下。殿中很昏暗，小太子并不喜欢这种漆黑的感觉，总要不安上一段时间才能入睡。可今天听着耳边那人梦呓的胡话，倒是睡的极快。

孤家寡人。

秦朗，你说的没错。

秦儿听了归家的哥哥讲述完昨夜的经历，陷入了深深沉思，最后拍案道：“零花钱就不扣你的了。放心吧，哥哥。”

望着哥哥幸福转圈的模样。

小丫头走进书房，腐笑着在白纸上写下一行字：《霸道太子爱上他》。

“一定能大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