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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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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祖母倒也没有强硬要求他们必须称呼,软了语气道:“行吧,那还是喊名字。”

她招招手示意赵沉星过来,“你这性子在这也待不住,既然和沈律是同学,就带着他一起转转解解闷吧。”

赵沉星压根没有拒绝的空间。

他浓长的眉尾挑起,倒也没抗拒,走到沈律身边道:“走吧。”

沈律点头,向身边的中年男人低声说了一句话,才随着赵沉星走开。

赵沉星双手抄着兜,扫过沈家父子相像的眉眼,无意识地捏了捏指骨。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步伐出奇的一致。

明明没有人说一句话,但脚尖的朝向一模一样,拐弯,然后直行。

大厅内处处都有名流精英的身影,不乏赵沉星这样的少年,但主要的年龄段还是分布在30岁以上。

稍稍有个年轻点的,就很容易注意到。

眼下,赵沉星就被靠近鲜花拱门的几个把酒畅谈的人吸引去了注意力。

那几人皆是一袭笔挺正装,但正中那位剑眉桃花目的男人尤为打眼,在场也少有不认识他的。

——老牌世家的公子,顾怀洛。

据说如今事业也是蒸蒸日上。

对于这位书里的正牌男主,赵沉星其实没正面见过,只是知道什么模样,不自觉地就多看了几眼。

原书里的修罗场居然在这聚齐了一半,只是没有半点书里的硝烟。

沈律在他身侧出声,声音浅透,“在看什么?”

赵沉星见顾怀洛转眸瞧过来,才收回视线,“那个穿深灰双排扣西装的,好像是上次篮球赛在校门口接池然的那个人吧?”

沈律漫不经心地朝鲜花拱门边看了一眼,瘦长的手指理了理袖口,“对,怎么了?”

“没事。”赵沉星语气有些硬邦邦的,抬步与沈律一同走到顶层的弧形阳台,直到触及花纹繁复的栏杆才停下。

季节渐渐漫入深秋,空气微冽,天高风清远,酒店旁边的道路上栽种了一排高大银杏。

银杏颜色金黄,阳光下色泽暖融,扑朔几下就落了满地金色小扇叶。

赵沉星按住被风吹的飞起来的头发,呼吸间都能感受到草木的清香,跟沈律身上的味道有点像,都是冷冷的。

清风拂面,赵沉星原本那积攒的那点郁闷散了点,趴在栏杆上朝下看。

沈律垂着眼皮,视线在赵沉星发旋上打转,手有些痒。

“说吧。”赵沉星闷声道,“不是说见面说吗?”

“说什么?”沈律反问一句,嗓音微哑,“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兄弟当不成,可以做朋友,朋友做不成,还可以做舅甥。”

赵沉星猛地一抬头,气得瞪眼,“你特么……是不是早就知道咱们俩还有亲戚关系?”

沈律看着眼前的人一下子逼近,半点不避,距离近到呼吸可闻,“不知道,这关系七弯八绕,连半点血缘联系都没有。我也是听赵老太太提,才清楚的。”

赵沉星沉着眉,“我刚刚看你半点不惊讶。”

沈律摊开白而薄的手心,“我家这一代辈分偏高,四五十岁的侄子我都有,习惯了。”

赵沉星愣了一瞬,“你有时候说话,还蛮气人的。”

沈律:“彼此彼此。”

“话也说开了……”沈律看着他道,“什么时候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赵沉星仍旧不想理他,“看心情。”

沈律看起来倒是心情还不错,话难得多起来,撑着手肘看他,“你头发又长了,有空去剪掉吧。”

赵沉星没好气地乜着他,“放心,正月里会剪的。”

沈律挑眉,丝毫不在意他的语气,神情淡淡的,眉眼却蓄着一泓亮光,“回去就剪吧,你短发好看。”

“你他……”赵沉星险些没爆粗口,他心里异常暴躁,还是忍住憋着音低声道:“你是不是想在这打架?”

他最不耐烦别人管他。

他肩头忽地抵过一只骨肉匀称的手臂,折起一定角度按住——只是虚虚搭着,像只是为了阻止他的行为。

“去洗手间?”

赵沉星瞪了他一会,眼睛都瞪疼了,扯着人就往公共洗手间去。

现在寿宴还未开始,顶层这个方向的洗手间并没有几个人。

赵沉星眼尖,在旁边找到一间空的员工休息室,关上门,撸起袖子就动了手。

二中处处传他爱打架是真的,赵沉星这人的拳头压根就闲不住。

赵沉星没留手,只是控制着眉闹太大动静,省得把人引来,沈律开始的时候躲了会,后来才收了力气对打。

几分钟后,赵沉星倚着墙撑着腿喘气。

沈律依旧没让他赢,只是挨了力道不轻的几拳头。

赵沉星稍微出了口气,趁着四周没人,就从口袋里摸了盒刚刚顺手拿来的他们招待用的烟,左手并指从风衣口袋夹出一个小巧的银色打火机。

他左手拇指轻巧地滑了一下,火焰扑哧燃起,烟味一下子蔓延开来。

沈律半靠在木桌上,低眸看着他呼了一口烟气,袅袅的白雾就腾跃上来,朦胧的烟草香四散开。

沈律上前两步,左臂垂着,刚刚左臂肘弯被踢中,还有些麻。

“你抽烟?”

赵沉星斜着眼看他,有些好笑,“怎么,没见过坏学生抽烟?”

沈律被烟雾迷的眯着眼,“之前一个月也没见你抽过。”

赵沉星哼笑一声,“你见到我基本都在你家里,我总不好去问完题还抽个烟再走。”

事实上,他之前一个月确实连抽烟的功夫都没有,起初觉得难耐,有时候难受地甚至没法专心做题,后来干脆隔一段时间抽空抽一支解馋,就一直持续到现在。

沈律也学他倚着墙懒懒散散的样子,“没想过戒吗?对身体不好。”

赵沉星眼神有些迷离,“我抽的不多。”

沈律皱着眉,“谁教你抽的?”

赵沉星瞥眼由下往上看他,“我妈。”

沈律:“……”

赵沉星又挪回头,“我自己要抽的,那会我打架打输了,她为了安慰我就教我了。”

沈律翻过手心,“烟给我。”

赵沉星歪着头,从口袋里掏烟。

“你手里那只。”

赵沉星顿了顿,凉凉地看过去,“你又想管我?”

真当自己是他舅了?

沈律一手揣进口袋,摸出一颗薄荷糖,“我用这个换。”

赵沉星黑沉的眼眸盯着他,又看了眼他白皙手心里的淡绿糖纸包裹的一小颗圆丸子。

赵沉星左手并指夹起烟,忽地放到唇边猛吸两大口,飞快将烟屁股递过去,同时从他手心抢过糖。

沈律噙着丝笑,视线落在指尖的烟屁股。

赵沉星已经吐完白雾,将糖纸拨开扔进嘴里,利落地拍拍手,转头就瞧见沈律盯着那截烟屁股抬起手,似乎跃跃欲试。

“你干什么?”赵沉星问。

沈律眼神探究,“尝尝到底是什么味儿。”

赵沉星眯着眼,总觉得哪奇怪,但也没阻止他,“你抽吧,只要到时候别对外说是我怂恿你抽的,以为我故意带坏好学生就行。”

沈律笑了下,低着头在手上吸了一口,才吸进去就皱了眉,受不了这种味道。

赵沉星转头看着他表情不虞地缓缓吐着烟气,笑得弯下腰,“受不了就别抽了。”

沈律专注看了会烟头的火星,再低头吸了一口企图适应下来,无果后才按在角落里碾灭了,扔进垃圾桶,走过去开窗通风。

赵沉星听到他咳嗽了两声,忽然道:“你刚刚说朋友做不成还能做舅甥,其实我觉得舅甥做不成还能做敌人。”

沈律扶着窗,拳抵着唇低咳,又从指尖逸出点笑。

“就非得要个名分吗?”

“嗯?”赵沉星眨了下眼,眉间微蹙。

这话听着怎么有那么一丝丝奇怪。

但两个人的关系总得有个名头,陌生人或熟人,总归是不一样的,又不是渣男渣女搞暧昧,故意不界定界限。

沈律拍了拍衣摆,“走吧,我们进来有一会了。”

赵沉星气也出了,确实也不打算继续在这待着,伸手就要去拧门把。

“等一下。”沈律上前两步,伸出瘦长的手指替他捋平了衣领,“这里有点乱。”

赵沉星低头看了一眼,也没多在意。

打完架要是衣服还平平整整的一点褶子没有,那才奇怪。

沈律替他开了门,又恢复到之前那种淡淡的表情,状似无意地问:“听说你最近多了个跟班?”

“嗯?”赵沉星反应了一下,紧跟着迈出门,“嗯,不算吧,只是同一批转到二班,人生地不熟的,抱团而已。”

沈律没再说什么,再次回到大厅时,面容柔和下来,看起来礼貌温和的同时又有一些距离感,和赵沉星分开后就随着沈父去招呼认识的朋友。

赵沉星对寿宴没什么兴趣,就自己找了个地方去背文言文。

他今晚要补作业,目前看起来只能写完一部分,不急着交的几份留着只能明天课上写。

……

二班的学习节奏显然比八班快很多,赵沉星适应了一周,才渐渐提速到能够完全无压力跟上的水平,又花了近一周时间才开始能够挤出空闲做额外的习题集和试卷。

半个月后,甚至还能提前一小时入睡,睡前打两局游戏,周末陪关蓉逛逛街,或者找范霖几个打球。

从不会到会就是这么个时间和能力堆叠的过程,越往后,由于效率高,时间就会越少越轻松。或者说,是因为现在的二班给予不了赵沉星更多的压力。

时间临近正午,走廊尽头的铃声震响,二班的学生都松了口气。

于涛站在讲台上收拾书,拾起夹在腋下就准备离开。

赵沉星两手一合笔盖,正准备往书包里扔,就见前座贺能忽然举手。

“老师,您说今天听写的,不听了吗?”

周围顿时倒吸一口气。

“草这个贺能,于涛都忘了,他还提醒他!”

“这种人好烦,我都没背完怎么听写啊。”

于涛听到声音果然停住脚步,又把书本放回讲桌,“差点忘了,留大家十分钟,听写完再回家。”

底下一片叫惨声,其中贺能更是接受到了集中攻击。

然而本人脸皮厚,愣是不觉得,得意洋洋地翻开听写本准备就绪。

等报完最后一个单词,于涛合起书,“第一排站起来从前往后收听写本。”

教室里想起一片椅子挪动、书页翻动的声音。

于涛看了眼手机,又道:“正好有件事通知你们,这学期时间长,春节在二月中旬,寒假肯定放的晚,时间太长市里要举办一次联考刺激你们的积极性。所以下周四月考改联考。”

于涛暗沉的嘴唇翘了下。

田竣在后头嘟囔,“你看于涛乐的,肯定是不用他出月考卷子了呗。”

于涛迅速收起嘴角,眉头一肃,书本重新夹回腋下,拿起自己泡着枸杞黄芪的双层玻璃杯,“知道什么意思吧?联考一个个的都给我好好考!再有人换到平行班去……”

于涛顿了下,想起人都换到平行班了,他也罚不了,又改了语气,“换到平行班你丢谁的脸?丢我的吗?我还不是工资照拿,自己掂量着吧。”

于涛一走,班里才讨论开了。

“卧槽怎么改联考了,又得秃头一星期。”

“我还准备这周末去迪士尼,现在还玩个p,要是考试泡汤我妈肯定要把我泡汤。”

“要不咱俩互相激励一下,谁考的高谁当爸爸……”

贺能忽然回过头,朝赵沉星道:“要联考了,你紧张不?”

赵沉星在空中转了两下笔,才丢进包里,“有什么好紧张的。”

贺能点头道:“我也不紧张。我跟你说,你别听他们一个个好像多在意似的。能在这个班,智商都不会低,我每次考试之前都没怎么学,照样成绩很好。掉下去的其实基本都是之前换到二班底子差一点的。”

赵沉星抬眼看他。

贺能接着道:“当然你底子肯定好啊,所以不用太担心,尤其熬夜不提倡啊,我之前有次睡得晚考试的时候睡着了,才考的低一点。”

“知道了。”

赵沉星撂下一句话就走,左肩背着包走地散漫。

景逸自然而然跟上来,他也住校外,这段时间基本都是跟赵沉星一块走到校门口再分开。

即使错开了刚放学那会的人潮高峰,路上放学回家的人仍旧不少。

赵沉星两人刚走上樱花大道,就听见身后侧方有人讨论。

“听说A班参加化学竞赛的几个人回来了?”

“对,他们之前不是出去进行最后一次短期集训嘛,考完昨晚就一起大巴回来了。下周还有市联考,怎么能缺了沈神呢?”

“哈哈对,上次联考沈神就考了市第一,当然不能少了他!”

赵沉星听了几句,低头看着一级台阶转过弯。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后那几人聊天聊得太专注没注意路,其中一人脚尖忽地往前冲了下,直接拐撞到赵沉星脚后跟。

赵沉星没个支撑,稍稍有些踉跄。

他这一踉跄不要紧,正好和从拐角跑出来的人撞到了一块。

身后的人忙不迭地道歉,而后迅速跑开。

赵沉星没什么事,肩膀磕到那人的脑袋,力道不小,稍微有些麻,那人闷头揉额角,他一时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等到周围四散炸开一些惊呼讨论声,才意识到问题。

赵沉星拧着眉扶住人往后退了一步,再松开手,视线触及那人扬起的正脸时,动作顿止。

池然精精巧巧漂亮脱俗的一个人,此时揉着脑门,懊恼地和他说对不起。

等听到周围人在讨论什么时,才抬起眸,同时怔在了原地。

“这人有点眼熟……是赵沉星对吧我记得,他还在追校花吗?刚刚那撞的也太假了……”

“没追了吧,没听见风声啊。”

“等等,后面那个不是……”

“!!!”

景逸站在一边,有点手足无措,他看向赵沉星,上前用指尖小心地碰了碰他撞到的肩,“没事吧?”

赵沉星绕过还怔愣的池然,继续往前走,“没事。”

池然反应过来后,也管不上刚刚撞到的事,接着往前跑,跑到那人面前才停下来喘气。

“沈律,今天下午的活动需要我帮忙吗?我听说那个女主持病了……”

赵沉星脚步未停,自然也没注意到后面的动静。

直到出了校门,才听到景逸问他,“你去哪?你家不是在对面吗?”

赵沉星回头看了眼白白净净的少年,“去理发,头发长了。”

景逸眨眨眼,拢了拢背包带,快速跟上,“我跟你一起吧,我剪个发尾。”

赵沉星打上次沈律提醒他剪头发起,愣是不知道哪来的倔劲,一直放着没剪。

他头发长的也慢,前一段时间还掉了不少头发,没剪倒无所谓。

但现在刘海都快遮眼睛了,赵沉星还没想当二中杀马特领头人。

这个点学生基本都回家吃饭,学校后头的理发店正好没客人。

老板在看到人进门前,刚吸溜了一口牛肉面,见人来了,面放下,洗了个手,上前招待。

“两位帅哥,剪头还是烫头?”

“剪短。”

赵沉星把书包放一边椅子上,由着老板给他系上粘扣式围布。

“剪多短?这行吗?”老板比了个耳朵靠上的位置。

赵沉星动了动嘴唇,忽然也不知道哪来的想法,纠正道:“再短一点,清爽点就行。”

老板点点头,“你脸型好看,短点帅气。”

“这位帅哥呢?”老板转头问景逸。

景逸坐在一边等候区的椅子上,乖巧道:“我剪个发尾就行,早上起床老是会翘。”

需求问清楚了,老板手艺也好,没花片刻功夫就给两人都打理好了。

老板还在给赵沉星用小刷子扫耳边的碎头发,景逸透过镜子看着赵沉星,眼睛一眨不眨的,直到出了门,才慢几拍地由衷夸道:“你短发好帅啊……虽然长一点慵懒一点也好看,但短发真的……”

景逸到底也还是个理科生,拼命在脑子里搜刮合适的词汇。

赵沉星好像就是特别适合这种清爽干净的发型,人显得阳光帅气了不说,还加深了本身那种侵略感,估计放到gay吧里,都是能直接让小0尖叫腿软的存在。

景逸痛恨自己的语文水平,最终只得出一个结论,“就是绝了。”

赵沉星忽视他的吹捧。

从小到大夸他的人其实很多,但最后只要发现他家的情况,眼神顿时就变了。

他也逐渐习惯不把这些夸奖往心里去。

景逸又偷瞧了他一眼,脸颊微红,没话找话,“现在明明都都快入冬了,天气居然还挺暖和的。”

赵沉星应了一声,“是不冷。”

学校后门这边的街道路边种了一溜小白杨,大而宽的叶片簌簌落下,正午的风轻轻暖暖。

两人刚拐过一个弯,迎面的风却不那么美妙了。

赵沉星目光定了定,依旧抄着兜闲散地往前走。

同样也瞧见了他们的一伙人倒是停住不动了。

潘傲带着两个兄弟今天逃课出来在附近一个商圈里浪,等到中午要吃饭的时候,翻着大众点评就定位到这后边街道的一家火锅店。

潘傲不是没想过会碰上赵沉星。

但他没想到,还他妈就是碰上了!

景逸走在赵沉星右后侧,看到迎面几个流里流气的混混吞吐着烟雾,还站在那盯着他们不走。

他有些迟疑地看了赵沉星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赵沉星过于沉着,景逸也消了点害怕,偷偷拉近了一点两人的距离,近乎挨着胳膊,跟着赵沉星的步伐走。

潘傲可没打算当没看见,而且他尤其讨厌别人忽视他。

在赵沉星路过他们身边时,潘傲歪过脖子,斜瞅着他,开了口,“哟,这不是赵哥吗?来后街吃饭呐?”

见赵沉星继续不理他们,潘傲又瞧上了一旁的景逸,咬着烟屁股道:“听说你不是在追你们学校池然吗?怎么,换人了?这是都已经追到手了?”

景逸脸色一红,没忍住看了一眼潘傲。

“别理他。”赵沉星声音淡淡的。

潘傲拉着嘴角笑了一下,基本就确定了。

潘傲看两人要走,喊住景逸道:“小子,你怕是不知道赵沉星以前什么样吧?”

景逸红着脸扭头道:“我知道!”

潘傲挑眉,“哟?真知道?那你知不知道他手段烂的一批,打过多少人。据说之前池然不理他,他还又贱又狗地去舔,我跟你讲,他这是家族遗传,他妈就是……”

潘傲忽地右颊一痛,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赵沉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到他面前用胳膊肘撞过来,直接袭向他右脸,他嘴里的烟登时掉落,落点还不准,烟头滑过他的手背,炽烫一片。

“草!”

潘傲身边两个小弟上前护住就要干架。

赵沉星也不退,扬着下巴,脚往前重重一踩,将潘傲那双几千块的鞋碾了又碾,拍了拍他的肩,“嘴吃shi了?这么臭。”

潘傲后头一个黄头发的骂了一句,奔过来就是一拳。

景逸在一旁惊呼一声。

赵沉星轻巧躲过,拽住他的攻击手往外一拧,长腿往前一踹,跟扔垃圾似的丢开。

潘傲拉住黄头发,才让他不至于摔到地上,转头怒狠狠地瞪视赵沉星。

赵沉星收拾了一下袖口,往后退了两步,转过身,朝景逸道:“走吧。”

景逸有些害怕地往后看了眼,快步跟上。

潘傲在原地低咒几句。

这回他就带了两个人,就算能收拾赵沉星,自己也得吃老大的亏,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

等走远了,景逸才松了一大口气,无形的压力骤消,只是额间还冒着冷汗。

“我刚刚还以为要在那打一架。”

赵沉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们有脑子,不会动手的。”

景逸眸子亮亮地瞄着赵沉星,步伐渐渐松快起来。

……

遇着潘傲这事毕竟实属偶然,赵沉星没往心里去,中午照吃照睡,下午准点进班。

赵沉星刚进二班门,前面几排正抬头看老师来没来的人,瞬间就愣住了。

赵沉星往日头发长,遮住小半眉眼,就显得攻击力弱了些,现在完全将整张脸袒露出来,精神气和攻击性瞬间up,简直一眼发怵,两眼惊艳,三眼就挪不开眼。

偏偏这位不像其他这个年纪的男生皮肤糙又满脸痘,他那遮了大半个月的额头愣是一个痘坑都看不见,光洁的不行。

有坐的远一点的女生直接就心怀荡漾地讨论起来了。

“赵沉星真的……蛮耐看的,他这痞帅痞帅的风格,穿着校服居然一点不违和……”

“说实话,要我是池然,可能早耐不住答应了,毕竟人家现在变好了呀,也不怎么混了。”

“池然?我看他现在没再追了吧,倒是跟景逸走的挺近的,景逸和池然有点像同一挂的,不过池然精致漂亮,景逸干净气质还甜……”

“你怀疑……”

“嗯,我怀疑。”

“说起来景逸呢?快打铃了,怎么还不见人?”

赵沉星越过琐碎言语,拎下包往座位上一坐,贺能就扭头看他,“你这头发哪剪的,蛮好看,说一下店名,我放学也去剪。”

赵沉星没抬头,“就后街最近的那家。”

贺能皱皱眉,满脸疑惑,“那家我去过啊,我觉得一般,没你这效果。”

赵沉星没理他。

贺能这大半个月也习惯他这爱理不理的样子,并不大在意,又贼兮兮地凑过来,“你物理试卷写了吗?我选择填空没动,就写了大题,一会下午要检查,借我抄抄呗?”

赵沉星抬眼看他,又扫向门口,“于涛来了。”

贺能飞快扭回头。

赵沉星恶劣地笑了笑,低头将物理卷子拿出来,在对方谴责地看过来时,随意给他报了答案,但只报一遍,语速还快。

贺能慌不迭地找纸记下。

赵沉星收了试卷,等老师进门了,才往景逸的座位那看了一眼。

直到第二节课下课,那里都还空着。

赵沉星捞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刚想放下,就见那边回了。

-你小男友在我这,想见他就来后街旁边那块小树林。

作者有话要说:一口气把过渡的部分全写完了,这章是不是还蛮肥?

放一下下本预收————————

《我得想办法绿了男主[快穿]》

一向闲鱼的宋准穿越到各个书中小世界,系统给他的任务是——绿了渣男,让渣男知道什么叫天道好轮回!

宋准精神一震:行,要搞就搞大的!

因此,

穿成渣攻原配——他就和渣攻宿敌在一起;

穿成渣攻情敌——他和渣攻不上心的包养小明星领证;

穿成渣攻白月光替身——他和白月光携手到老;

穿成渣受求而不得的大猛1——他和渣受看不起的远房表哥在一起,为爱做0!

*宋准是受。

*醋精大魔王占有欲爆表攻x吃瓜第一线实话精冷面受

*攻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