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林蓿的轻松,阿苑的神色还是有些严肃。
“阿苑,怎么了?”林蓿注意到了她的情绪,有些奇怪的开口询问。
柳轻轻都已经走了,阿源应该和自己一样高兴才对啊?
阿苑沉默片刻,说道:“柳轻轻虽然走了,但是凝心又继续管家了,她今日就在清理府上新来的一些丫头,搞得下人们都人心惶惶的。”
林蓿有些奇怪,问道:“不是经常会有新的下人来做事吗?教一下规矩也就好了,为何人心惶惶?”
“为了防止别有用心的人入府,每一个下人都必须知根知底,凝心是找她们问话的,要是没答对,就要被罚。”阿苑没想到,凝心刚恢复职权,就和以前一样清查下人了。
知根知底这一点林蓿可以理解,问话这一点,她更想知道问话的内容是什么?
“阿苑,你可知她问话的内容是什么?”若说是府上的规矩,下人没记住,罚也是应当的。
“夫人……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阿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索性让林蓿自己去看。
林蓿提起裙摆,就向着后院跑过去,凝心果然就在那里。
“我且问你,厂公大人喜欢吃芙蓉糕还是莲子羹?”凝心对着面前一个丫鬟问话。
那丫鬟很害怕,低着头,回答道:“芙蓉糕……”
“罚!”凝心留下一个字,随后走向下一个人,“你呢?”
“莲子羹。”那人见答案只剩下一个,颇有底气的回答着。
“罚!”谁知凝心还是这一个字。
说到被罚的丫鬟,全都被拖下去打了五板子,虽说不多,但也架不住凝心一直问。
“这是什么问题?”林蓿在一旁,有些奇怪的念叨,祁如风喜欢吃芙蓉糕还是莲子羹……她也不知道啊,回头得问问。
阿苑没回话,在凝心旁边,几个丫鬟被架在了长凳上,全都害怕得不行。
“住手!”就在那些人准备动手的时候,林蓿走了出来。
既然她来了,总不能再看着凝心这样对待下人。
“夫人,这可是我们下人待的地方,您来干什么?”凝心没想到林蓿会来,走过去询问着。
她如今已经继续管家,说话的底气也足了一些。
林蓿也不怕她,问道:“你方才的问题,两个答案都不对,是故意想罚她们吧?如果是真的不熟悉规矩被罚,本夫人没话说,但你这样,就是在没事找事!”
“夫人,教训下人这方面,凝心还是比你在行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不知道,这些下人竟敢猜测厂公大人的喜好,这就是犯了府规!”凝心说的头头是道,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林蓿不了解规矩。
听到这里,林蓿忍不住冷笑一声,这是什么破问题?凝心是从下人们进府开始,就断绝一切女人想靠近祁如风的机会。
就算是作为祁如风的夫人的她,也没凝心这么“敬业”啊!
“怎么?府上的规矩是你一人说了算?本夫人才是管理后院事物的人,只要安分老实,就不准罚!”林蓿直视着凝心,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自己是有祁如风撑腰的,有什么好怕的?
凝心没想到连这种事情林蓿也要插手,她藏在袖子里的双拳紧握。
按照祁如风对林蓿的宠爱程度,若是这个时候和林蓿对着来,祁如风肯定是不管对错的维护林蓿的。
“凝心知道了,只是新入府的下人训话这件事情,是早些年就留下来的,莫不是要取消了?”凝心看着林蓿,若是要取消,她也可以去祁如风面前说林蓿不守祖制了。
但林蓿并不觉得训话有什么不对,“训话自然是很必要的,但是要罚人,也要在有错的情况下,她们不过只是回答一个问题罢了。”
“凝心明白了。”凝心嘴上答应,眼神却深不见底,只要她先稳着自己的管家位置,有的是机会和林蓿对着干。
凝心转身离去,那些被架着的丫鬟也被放了下来,丫鬟们纷纷对着林蓿磕头,“多谢夫人!”
她们是由衷的感谢,这些天被凝心问的都快崩溃了,她们也听府上以前的老人提起过凝心的问话,但是没想到这么可怕。
“无妨,你们只要安分守己,本夫人不会随便让人欺负你们的,日后有事也可直接来寻我和大人,大人虽冷漠,却也不是不近人情。”林蓿笑着。
她不知道的是,祁如风其实非常不近人情,只是对林蓿不这样。
“多谢夫人!”
除了谢,这些丫鬟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林蓿带着阿苑离开后,觉得有些无奈,“阿苑,凝心一直都是这样难相处吗?”
阿苑在府上的时间更长,所以林蓿选择问她。
阿苑思索之后,皱起了眉头,“凝心平日里对人也不错,只是不能容忍有人接近大人,一旦发现,就变得刻薄许多。”
林蓿若有所思,要是自己没有出现,说不定凝心就会一直陪着祁如风,按照祁如风护短的性子,也可以一直嚣张下去。
“蓿儿,你在想什么呢?叫你许多声了。”祁如风走过来,看着林蓿。
林蓿先前想入了神,都没注意到有人在叫她,这一回过神,立刻就去牵祁如风的手。
“大人,阿蓿方才去了后院。”随后,林蓿把后院的事情告诉了祁如风。
祁如风听后,俊眉微皱,显然也是不喜欢凝心这样的做事方式。
“这些事情你处理就好,本大人相信你。”祁如风淡淡说着。
林蓿也知道,祁如风定然是相信她的,只是她的心里也有些苦恼。
凝心喜欢祁如风,从小就跟着他,还救过他的命,自然不可能轻易送走了。
可……凝心留下来,日后肯定事事都针对自己的,到时候就更加令人头疼了。
要知道,凝心可不是柳轻轻,凝心是有功夫和势力在手的。
“蓿儿,你又发呆了。”祁如风轻声说着,若是他知道林蓿的担心,肯定会笑出来,他对林蓿的定义,只是一个下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