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再一次斜斜照进房间里,内室里一派寂静。微风轻轻拂动床帘,带的床边金色流苏微微颤动,在空气中颤动着。
痛……
林蓿的胃里翻江倒海,四肢提不上劲,朦胧的意识伴随着宿醉后的眩晕感翻江倒海地袭来。
“头好疼啊。”林蓿伸手扶住自己沉重的额头,宿醉后的恶心感不住涌上头,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
“还难受吗?”含笑的声音蓦地在她身侧响起,林蓿傻了一瞬,转过头望向身侧的男人,“祁如风?你怎么在这?”
身侧的男人抬手撑起头,侧躺在她身边淡淡挑了挑眉,语气里藏不住的逗弄之意,“这也是我的床,我怎么不能在这?”说着低头轻轻俯在林蓿脸颊一侧,呼吸淡淡打在她耳侧,缓缓开口,“莫不是夫人嫌弃我?”
林蓿被那股子热气激得老脸一红,扯着被子就把自己的通红的脸藏了进去,没多会儿,林蓿闷闷的声音就从被子里传来,“谁嫌弃你啊!”
祁如风撑着手,扑出一下笑出了声来,伸手扒拉出来锦被里的林蓿,无奈地笑着开口,“你别藏了,昨天喝了那么多酒,难道头不难受吗?”
林蓿伸手再次捞起被子,试图再一次遮住自己醉酒后的容颜,“我不难受!你走开!别巴拉我!”
祁如风回想起昨晚林蓿趴在地上装大乌龟的模样,伸手拍拍被子里鼓起来的那一团,“大乌龟快出来,上岸喝醒酒汤啦!”
大乌龟……大乌龟?百花楼!
林蓿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回忆,自己昨晚是怎么拉着阿苑喝酒跳舞,还在阿苑头上插花让他扮花仙子,还趴在石龟上游泳哭着喊着要游上岸?
俗话说的好,不怕酒醉,就怕酒醒后有人帮你回忆过往。
天!丢死人了!
林蓿当机立断,立即闭上眼睛,装作酒醉的样子再一次睡了过去,嘴里还假模假式地发出小猪似的呼噜声,好像刚刚和祁如风斗嘴的人不是他一般。
祁如风在一旁瞥见林蓿装醉的全过程,也不开口拆穿她,直接掀了被子俯下身去,轻笑着封住那个女的的双唇。
“唔!”
林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僵在那里,也不顾自己是装睡还是装醉,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面前放大的俊脸,傻傻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不过有一说一,祁如风这个男人是真的好看……
林蓿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男人高耸入云的鼻梁,感受着祁如风在自己唇舌上沉迷似的来回辗转,那双微闭着的双眼掩下了平日里狠厉的一切,只剩下浓密的眼睫在微微颤动,似乎也沉醉在这清晨的蜜吻中。
祁如风有些好笑地看着那双滴溜溜转的大眼睛,抬起身子拉开了距离,伸手逗了逗林蓿肉嘟嘟的脸颊,正了正辞色才舍得开口,“好啦不逗你,我命人给你准备了解酒汤,快起来喝一碗缓一缓吧。”
说罢抬手轻轻拾起垂落的床帘,对着外间早已等候多时的下人抬声唤道,“来人,把给夫人准备好的醒酒汤端过来,服侍夫人喝下去再洗漱。”
“是!”
听着外间开始忙碌起来的声音,林蓿想起了昨晚逼着祁如风许下的承诺,醒来后却没听到他提起来一分一毫,有些不服气地抬手打了一下祁如风的胸膛,仰着下巴质问道,“你昨晚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祁如风挑了挑眉没有接话,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低头护着她起身,接过丫鬟递过来的醒酒汤,伸手扶住她的后背,示意她喝掉。
“来,先喝醒酒汤,不然今天一天身子都难受的要紧,饭都吃不下去的。”
林蓿被他的态度气得发晕,顿时间就来了脾气,明明说好了的!要把那个女人送出府!怎么说话不算数!
“我不喝!你耍赖!昨天在百花楼说的话都是哄我的!”说完就气呼呼地撅着嘴,扭过头一幅不想理他的模样。
祁如风伸手碰了碰林蓿,都被她扭着身子躲开了,没办法只能将醒酒汤递还给一旁候着的丫鬟,示意她等下再端来。
“好啦,我哪里说话不算数”,祁如风挪了挪身子,伸手将林蓿搂进怀里轻声哄着,“柳轻轻毕竟是受我牵连才失了父母,以至于被那嗜赌成性的哥哥卖进了青楼,我昨儿刚开口让凝心准备东西,想把她收成我祁如风的义妹以弥补一二,今儿就反悔让她离开祁家是不是有些不好啊?”
林蓿扭过头哼了一声,“我不管,你昨天答应我的你就要办到!”
祁如风无奈,只能把怀里的女人搂紧了三分,柔声哄道,“好啦,我答应你,不过咱们夫妇一体,等会儿吃完饭一起处理这件事好吗?”
见怀里的女人犹犹豫豫地点了头,祁如风才又招手让丫鬟上前,把刚刚的醒酒汤喂给她,然后继续柔声道,“先别跟我闹脾气,你的身体要紧,来先把这个给喝了。”
林蓿像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孩童一般,乖柔地坐在祁如风怀里,双手接过醒酒汤一口气喝完,然后看着面前的男人翻身下床,在她面前穿好衣服,随后回头和她交代,“你先梳洗,我在花厅等你。”
“好~”林蓿得了祁如风的答案,心情大好,手托着下巴静静的看着他起身。
这一大早的甜言蜜语,让林蓿心理像吃了蜜水一样,有着说不出来的甜蜜。
林蓿坐在床上,看着祁如风手脚迅速地收拾好自己,转眼间就恢复成那副帅气逼人,冷峻无情的厂公大人的模样,好一会儿才在一旁丫鬟的轻声提醒下回过神。
“夫人,起床梳洗了。”
“啊?”林蓿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进屋的丫鬟们,手托着洗漱的铜盆棉巾已经在她床前跪候多时,赶忙伸手拍拍自己的脸颊,“林蓿醒醒!不能被美色诱惑引诱失了神!”随即转身下床赶忙梳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