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与没理会气得要爆炸的陆青瑶,出校园后就打车离开。
“小姑娘,你得罪什么人了?后面那辆车从学校一直跟到现在。”司机忽然开口问她。
陆知与回神,回头看了一眼,忽的轻笑。
她还能得罪什么人?
“师傅,您这么敏锐的洞察力,应该有办法甩掉吧?”她忽的一笑,望着后视镜道。
司机顿时笑了:“小姑娘可真会说话,坐稳喽!”
书包里传来手机振动,陆知与拿出来一看,是陆母谢蓉的来电。
她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眼底恨意铺天盖地席卷,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稳住心神。
她没有接听,上划忽略后,她将手机格式化,车子路过垃圾桶时,随手一丢扔了进去。
丢了手机后,她摘下手上的手表,也一并都扔了。
前世,她也是许多年后才知道,这些年她用的电子产品全部都装有定位追踪。
“姑娘,跟丢了。”
尾随在陆知与后面的出租车司机道。
卓诗诗恼怒:“可恶!这贱人!”
陆知与的出租车司机转了好几圈后,这才开车送她到郊外。
“小姑娘,这种地方人烟稀少,还是早点回家安全。”
下了车后,司机不忘叮嘱她。
陆知与笑着颔首:“谢谢。”
出租车司机见她敷衍,叹了口气后开车离开。
陆知与顺着记忆中的路线进了茂盛的丛林,走了差不多十分钟,视野逐渐开阔,看到了建在林中的一栋别墅。
别墅墙上攀满了爬山虎,绿油油一片,别墅看起来像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洋房。
这里与世隔绝,这么一栋老古董的别墅杵在这里,莫名有些瘆人。
“小丫头,这里不是旅游区,天要黑了,赶紧走。”
不等她敲门,一道沙哑沉闷的声音传来。
陆知与循声看去,只见别墅后的小池塘边坐着一个人,穿着上个世纪流行的长衫,戴着毡帽,一根梳得整齐的辫子垂在后背上。
她走了过去,站定,垂目看着他:“离雀。”
男子握着钓鱼竿的手一抖,几秒后抬头看她,露出他那双特别的眼睛,灰白色瞳孔。
“有苏颜。”
见他这反应,陆知与知道自己找对了。
“你……”
“离先生你不会想让我在这里向你解释吧?”陆知与看着他,丝毫不惧。
她既然答应了狐妖前辈,哪怕拼上这条命,她也要做到。
一个小时后。
离雀闭目深吸气,端起桌面上的茶水一口饮尽,无言悲伤道:“她还是做了这样的选择。”
陆知与看着他:“所以,离先生您愿意帮我完成有苏前辈的心愿吗?”
离雀看了她一眼:“丫头,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不知道答应继承这一切,会让你面临什么样的危险。”
陆知与淡然一笑:“有什么危险比死还可怕?”
她抿了一口茶水,看着杯子里舒展的茶叶,眸底泛着冷芒,“体贴、顺从,把自己的棱角磨圆,我换来了一个背负骂名,连死了都要受人咒骂的下场。”
“我所经历过的黑暗,虽不及枪林弹雨,却比最狠的利剑还杀人。”
“既然做一个听话懂事省心的好人,下场落得这么残忍,我为何不顺着自己的心,好好活一次?”
离雀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浅叹了一声:“我会给你安排好,既然她选择了你,她的一些东西你也需要继承。”
“我会训练你,让你的水平和她契合,否则,一点小小的失误,你都会丧命。”
“好。”
陆知与一口应下。
无论前路是什么,她都要走下去!
晚上八点,陆知与才回到陆家别墅。
一进门,气氛就很不对。
她换好拖鞋,径直朝一楼自己的房间走去。
陆家有四口人,陆父陆母,亲生子女,陆青瑶,陆子艺。
三层半的独栋别墅,明明有的是房间,但她的房间却只能在一楼。
像这样的“大户人家”,一楼基本是保姆房。
而口口声声说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的陆父陆母,却让她住在逼仄的保姆房。
前世她真是太傻、太蠢。
竟痴心妄想得到那么一丝丝属于家人的温暖与关怀?真是可笑又可悲!
“站住!”陆父沉着脸,声音沉闷充满威严。
“爸爸,你别吓着姐姐,都怪我,看着姐姐被欺负都帮不上忙。”
陆青瑶哭唧唧的委屈声传来。
陆知与定住脚步,转身看向坐在客厅里的一家四口,多么和谐美好。
她真是想不明白自己前世的脑子,是不是都用来装水了?
明明不是属于她的家,她却妄想得到温暖?
想到那不堪的十年,她恨不得抽死自己!
她抬眸,视线直射陆青瑶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
恶人先告状,这是她一贯的作风,下午的时候她就料到了。
陆家的真千金,从小就含着金汤匙长大,何曾受过那样的奚落和嘲讽?
“的确怪你。”
陆知与语不惊人死不休。
陆母立马就怒了,腾地从沙发起身,冲她走了过来:“你怎么和妹妹说话呢?她是你妹妹,理应你保护她!哪里有妹妹保护姐姐的道理?”
“你马上给瑶瑶道歉!我养你十八年,不指望你报恩也就算了,就不能听话懂事一点?起码心怀一点感激,对我们一家人客气点就可以了。”
陆知与挑眉,笑得明媚又邪性,目光清冷盯着陆母的双眼,轻笑反问:“是吗?”
“我从没说过要她保护,也不需要,她自作多情,给我揽是非,我难道也要忍着?”
“难道您和爸爸忘记了,给我签了经纪公司吗?”
“这些事情,随时都有可能变成新闻,挂在热搜上,到时候经纪公司追究起来,这个责任谁负?违约金谁赔?”
陆母噎住了,脸色发青阴沉。
“当然了,按照爸妈疼爱妹妹的程度,我想那点违约金也算不上什么。”
“我可以道歉,明天我也会向卓诗诗同学承认我仗势欺人。”
“对不起。”
陆知与说得风轻云淡,出落得标致的俏脸挂着浅浅,略有嘲讽的笑容。
“您满意了吗?”
陆父眼睛眯了眯,声音威严问:“到底怎么回事?”
这句话正是陆知与想要的。
陆建泽重男轻女,且眼里只有利益,赔钱的事情绝对不做。
见陆父察觉,陆青瑶立马慌了,“妈妈,你不要逼姐姐了,就是一点小事情而已,是我太矫情了。”
“怎么能是小事情呢?毕竟我下午骂你又蠢又坏。”
陆知与笑着接话。
这个家里,哪怕陆建泽重视唯一的儿子,但和利益相比,那算个鸟毛!
更别说陆青瑶这个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