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伟心下感慨,有天赋还勤奋努力,成绩不上升的快就怪了。他也是被家事缠身,好些时间都被占用了。
三人坐在车上聊天,都是一些关于学习的事。
俞阅也问一些洪伟学习上的方法,没有什么收获,体悟还是有的。
他觉得洪伟学习上没那么勤奋……或者说是没那么用心。这就说明不管他自己天赋怎么样,勤奋用心总是比别人进步的快。
洪伟在俞阅晁斌这里都有些小收获,心下觉得很开心,一路上跟两人聊的很好。
回了安德县以后,他们就各自散了。
俞阅回了家以后,家里人很高兴,齐氏开心道:“知道你这两天要回来,鱼都买好了,在大盆子里养着呢,就等你回来做呢。”
五个月不见,齐氏看着老了一些,俞阅体贴的问她身体。
齐氏被关心了,高兴着呢,笑说:“就生一回病,几天就好了,反正好着呢,死不了的。你也是个狠心的,旬末放了假都不回来,这一来一回除去路上的时间,你还能在家里住一天呢。”
俞阅笑道:“除了忙,这不是家里有我伯我爹我哥他们,我放心着嘛。你病了也不让人捎个信,我要是知道了,定会会回来看你。”
“那倒也不用,你时间紧,好好念书才是正理,哪里能去扰了你。”齐氏又变了口风,这样说起来。
栓子殷勤的给俞阅端来了水,问他吃过了没有,他去烧火给他做。
齐氏笑说:“有我呢,要你去做!”
家里这时都吃过了,还剩些米,齐氏要去炒菜,俞阅只让炒了个蛋炒饭,加了点葱就行了。
金豆和铁蛋要去上学,过来问了一声就走了。
俞阅吃完饭,问起家里的情况。
说起这个齐氏就高兴极了,拍着俞阅的胳膊说他:“家里买了足虽二十亩好地呢,你这孩子,赚了这么多也不说,要不是有好地你爹要买了,我们都不知道呢!”
“这不是怕吓着你们么?”俞阅笑着应。
韩氏也高兴的很:“可不是,初听我们都吓了一跳,你爹说是府城里点笔的费用高,你名气大,赚的多,做生意又赚了些,不然也不会有这么些了。”
“府城点主的确赚的多。”俞阅应着,他其实没在府城给人点过主,不过他听桂英说过价钱。
他从桂英的言语里能猜出来他经常去给人点主,就算是钱比别的人少了一点也会去。说起来,九江府城点主的费用要比别的府低一点,无他,只因府里有个白鹿书院,有名气的秀才多了去。
选择的余地大了,价钱自然上不去。
“还有人来问你假期回来做不做呢,都给回了,可把你奶心疼的。”韩氏这样说着,其实她自己也心疼那些钱的很呢。
“我伯娘呢?”俞阅看吴氏不再,问他。
提起这个齐氏就只剩叹气了:“还不是你哥,不想成亲,咱们也只能打听年龄稍小一点的,等他想通了,也正好有合适的。如今咱家有钱了,也不怕别人看不上我们。”
俞阅与家里人说了一会儿话,就驾了骡车去了他爹待的四宝店里。
杨森在店里帮忙,见到俞阅后热情的打招呼,俞父看到俞阅回来很高兴,拉了他说话,问他在府学里的一些情况。
俞阅一一说了,俞父又问:“笔墨纸砚还有什么缺的么?缺了就在店里拿,到时候拿我工钱抵了去,咱们东家厚道,不赚我们钱呢。”
俞阅每次去府城里,都会带一些,想了一下就道:“拿点纸就行了,家里的那根笔还没坏呢。”
“这次有上好的狼毫,你挑一支,咱们家如今不差这个钱了。”俞父开朗的笑着,显然是想起了家里多了二十亩地的事。
“行。”俞阅应,他在府学里的笔,现在也换成了狼毫笔了。
“你回来了,就监督一下铁蛋念书,他现在最怕你了。你说这是同时上学呢,现在你哥学的比他快多了,他这不是的坏我的钱嘛!”俞父忍不住抱怨。
“我哥用了心,自然学的快了。铁蛋还小呢,玩性大,不一样的。”俞阅安慰着,放了假在家,他自然要好好的管一管铁蛋念书的事。
不过:“我还得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才能管他呢。”
“去哪?”俞父问,问完想起俞阅定是去过问生意的事,有小森在,自然更不方便让外人知道,尤其是个读书人知道俞阅在做生意,便笑着说,“你主意大,我挡不了你,不管去哪都要注意安全。”
俞阅点头,问:“你最近有什么想吃的吗?咱们去买一点。买羊肉怎么样?”
上一次吃锅子,家里人都爱吃的很。
“嘁,谁要去照顾他张家的生意!”俞父不屑的很,对着俞阅吐露,“你是不知道,自从姓张的知道咱们家过年买了羊杀了来吃以后,见了我的面就问我一次‘你东家还没回来啊’,他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个店嘛,老暗示我只是个掌柜的有什么用,老子才不踩他,我就算是个掌柜的也比他赚的多!”
这神态语气,比起往年来都自信了很多,透着股自豪来。
俞阅失笑,他还以为以他爹的性子,是想过去再买一次肉给对方看看呢,既然不想去就算了:“那就吃点别的,猪肉也很香啊。”
说起这个俞父就生气:“铁蛋那家伙,刚开始香肉,几乎天天都能背过三百字,后来吃的多了就不香了,也懒了,咱家怕是有半个月都没吃过肉了。”
“我哥也不吃?”俞阅问,心里大概明白他哥怎么回事。
“他要把钱攒着,就算背过书有时家里炒了肉他都不吃的,你奶她们舍不得吃,也就不买了。”俞父说着情况。
俞阅心道果然,叹一声:“让他先学着吧,过个两年也下场试一试,到时候就不会犟着了。”
说起这个,俞父一拍手,想起来了:“对了,他说要明年下场考试呢!你说这不是胡闹吗,到明年县试时他连三年的书都没有读下,念两年多书就要去考试,当考试是儿戏呢!”
“他还说了什么?”俞阅问。
“他就是认定了你三年多就考中了秀才,觉得自己也差不了多少,怎么也能考个童生出来呢!他那能跟你比吗?我都问过小森了,别人家少不得得念上个五六年才下场,那还是极聪明的呢!一般谁不念个七八年再考虑下场的事儿?他以为……”考上了个童生就配得起林家小姐了。
说到这里,俞父想起小森还在店里,转了话头:“……考上个童生别人家就会高看他一眼了?还不是得考得上个秀才才有个说头,不过这秀才也不好考啊,多的是考白了头都考不上的。”
“有志气总是好的嘛,你们也别数落他,要多鼓励他好好念,到时候考上了好,考不上了再让他继续努力就成了。”俞阅开导俞父。
俞父叹气:“我只是个叔父,哪里能去说他,你伯他不是被气着了,骂了他一顿呢。”
两人说着话,俞父有些话觉得在店里说不方便,就让杨森看着店,要是晚上他不回来了就自己盘了帐,关了店,明天来开门。
确定跟杨家要结亲以后,现在俞父也信得过他了,不然他也不放心把人留在店里,怕万一丢了东西是个大麻烦。
店里的好纸好笔好砚好墨都贵着呢,尤其是好砚,平时都在店里藏着,不放出来。
回家路上看周围没人,俞父就说起了家里买的地是哪里的,怎么买的,兴奋的很。
国人都秉持着财不外露的态度,俞家人就是普通人家,嫁女儿也不会想着陪嫁个地什么的,也没必要主动给杨森说我家买了二十亩地,一个是看着有些显摆,再一个也为了避免万一会有的麻烦。
回了家里,齐氏又去买了些菜,打算一会儿做呢。
俞阅把骡子赶回齐氏门前,对着父亲道:“还是得盖房呢。这上边还搭了棚子,遮了光,我奶屋子里都暗了。这地方又小,放了牛再放了骡子,挤不说了,味道重,臭的很。”
俞父笑了:“哪里臭了,你奶爱干净,这地方打扫的干净的很,我们都闻不到,就你鼻子灵。再说白天都在外边,屋子里也待不了多长时间,晚上该点灯就点灯,也不差了。”
俞阅无奈。
俞父以为俞阅嫌味道不好,他也知道打扫的再干净家里其实都有味道,讨好的安慰:“你屋子离的最远了,还能闻到么?你在家时间也不长,就忍忍,过个几年你要成亲了咱们肯定盖房子啊!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了你。”
“我奶都不嫌了,我能嫌什么啊,我闻不到呢。”平时他的注意力都在学习上,一般也注意不到那一点味道。
“你奶不嫌呢,闻着畜牲味儿心里才满足自在呢!”俞父笑开了,说的也是实话,也没骗俞阅。家里有两头牲口,心里不自在才怪。
两人进了俞阅的屋子,俞阅从怀里掏出三张房契和契书来:“呐,张家不是说你没店吗?这下有了。”
俞父意外,接过来一看,常用的字他能认得一些,主要是店里的地址和地名他认得,能看懂,吃惊极了:“东家怎么会把店给你?!还给了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