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时教授这么一□□后关南衣自然也就没有再提要走的事了,日子也就继续跟时清雨过了下去,别的不说,她主要是怕时清雨带她开车伤到了腰——离家出走一次,她的老腰付出了巨大代价。
周末的时候关南衣抽空回了趟自己以前的房子,时清雨知道后站在厨房门口脸上没有表情的说送她,被关南衣直接就拒绝了,“你有毛病啊,我走哪你跟哪?搞得像我要偷/情一样。”
回应她的是时清雨冷漠的表情。
自从上回在车库时清雨带她开了个灵魂飘移的车过后这几天关南衣都不大敢惹时清雨,生怕半夜了这老女人又拉她起来开黄车。
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觉得嗓子疼。
为了今晚能睡个好觉,也为了自己的嗓子好,于是关南衣面带虚假笑容的上前拥抱了一下时清雨,用甜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对时清雨道,“那我出门了哦亲爱的小雨,我会想你的。”
时清雨在洗碗,没有什么反应:“好。”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关南衣总觉得对方声音里带着丝喜悦???
……好吧,够恶心的。
出了家大门关南衣就当场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她望着蓝天白云再一次感叹道,迟早有一天自己有一天要是死了的话那肯定是被自己给恶心死的。
说来说去都是怪时清雨,到底还是不应该和初恋搞在一起的。
***
关南衣之前的那房子离时清雨家不太远,开车过去也才二十多分钟,当时买的时候就是有那个想离时清雨家近点的心思在里面,没想到五六年过去了,还真他妈成了。
……还是不该在年轻的时候瞎许愿的好。
关南衣到的时候还没到中午,小区还是原来的样子,没什么太大的变化,门口的保安换了一波又一波的人了,早就不认识她了,进去的时候还费了点事。
进了单元楼,坐了电梯,到了自己的那一层,这几年这一片的房子房价大涨,好多人都趁着好时候利用杠杆原理换到了更好的小区更好的地段了,关南衣在家门口的水箱里摸了半天才摸出了自己当年放的钥匙,没想到这么久了居然还在哪。
正想开了门进去,结果目光又被门口那差不多塞满了的信箱给吸引了。
这么多的信?是这几年的追求者写的情书吗?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要知道以前的时候追她的人那可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的,什么企业家什么富二代的都有,当然了,还有不少的贪恋她的美貌想要包/养她的呢。
诶,那么多的人她选谁不好的干嘛非要算时清雨那老东西啊。
找了好半天她才找到信箱的钥匙,一打开,里面的信便掉了一地,关南衣一一都收捡了起来,到底也是别人的一番心意,关南衣当年也不是没有死皮赖脸的追过人,那是个什么滋味她还是知道的。
一共有五十二封信,准备回家了再去看的,结果不注意看到了寄信人的名字,她一怔,再去看看其他的,果然都是同一个人的名字:
时清雨。
关南衣这才想了起来,好像自己在牢里的时候是收到过这些信的,只是那个时候没有拆开来看,出狱了过后又没有带走,现下在这儿,估计是被狱里的人转寄回来的。
开了自己房子的门,四五年没有人住过,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多灰,东西还维持着原来的样子,只是没什么人气,关南衣随便找了张椅子坐着,拿着那一大叠信看了半天后还是随便拆了一封。
是两年前的春天时清雨写的,也没有什么其他多余的话,来来回回就那么几行字,两分钟就能看上两三遍:
“春日乍暖还寒,勿贪凉少衣。”
“城外新开一游园,可一同前去。”
“《时间简史》可通读,若喜欢,下回寄你。”
“你追得剧完结了,回来一起看。”
……
最后两行写的是:
“每夜入梦,夜色撩人。”
“时清雨”
关南衣又拆了另一封,是去年秋天写的:
“桐乡秋花已黄。”
“学校又迎新生。”
“今年秋日比往年凉,你记得多加衣,寄来的衣物签收一下。”
“奶奶腿疾犯了,兄长服伺左右,她有提起你,说待你回来想见一下你。”
最后两行依旧是:
“每夜入梦,夜色撩人。”
“时清雨”
还有冬天寄的:
“出差去城口,这里比市里凉,夜里下雪了。”
“你喜欢的那家火锅店搬迁了,我留了地址。”
“寄来的衣物记得签收一下。”
……
关南衣说不上来脸上是个什么表情,只能一封封的拆下去,信里的时清雨依旧是那个寡言的时清雨,还矜持着自己为人师长的身份却又要在每一封信的末尾写道“每夜入梦,夜色撩人”。如果她当年不曾为了时清雨读过那么多诗书典籍的话,那可能她就不会明白那句话里到底蕴藏了多少的情意,千言万字左右不过就那么几个字:
我爱你。
我想你。
你看这时清雨,真的傲娇的可以,表个白都这么温文儒雅,关南衣拿着信笑出声,可笑着笑着她又莫名奇妙的落下了滴泪来。
时清雨啊时清雨。
很多时候我都不明白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像很多时候你也不明白我到底什么样的人一样,他们都说爱情的前提是相互了解,可是我们这几年,那几年,好像都没有了解过对方。
你总以为我是坏的,就像我总以为你是好的一样,可后来我才知道你的所有的好皆是起源于不爱我,我所有的坏都是因为爱你爱得太莫名。
那些年,我总算是劝自己接受了,可你寄来的信又是什么意思呢?
承认爱我,对于那个时候的你,真的就那么难吗?
关南衣不明白,也不懂。
人生好像总是如此,也本该如此,有太多的不明白太多的不甘心,她坐在那里看着很多年前的时清雨给她写来的信,每一封都认认真真的看完,看一封烧一封,不该留着的,看着那些信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曾经的那些年。
至少她真的承认了,承认了那年的时清雨是的的确确的喜欢着她的。
关南衣坐在自己家的阳台上,举目望去,这个城市在四年多以后已变化的太多太多,小区旁边的那块空地终于修成了公园,对面的老楼房也拆了改成了幼儿园,仰望天空,白云却也依旧。
张奶奶说人生不过白驹过隙,一眨眼就完了,“我二十多岁的时候呀,总想着日子还长,结果一晃,我就老啦。”
老人的眼角长满了皱纹,记忆中熟悉的样子也开始变得模糊了,记不得太久远的东西,但一个人的好总是无法忘记。
她还是骗不了自己去放下,也劝不了自己去遗忘,重新开始或许就是最后的结局了。
***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时清雨学校已经放了寒假,整天呆在家的,不知道是不是找不到事情做了,天天就当贤妻良母的,看着就烦。
关南衣回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做好了饭,色香味俱全,关南衣换了鞋,随口说了句最近对方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自己都胖了点了。
她还是原来的语气,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时清雨从她进门起就一直观察着她,听到这里的时候终于放松了点,“你喜欢就好。”
关南衣一脸的不可置否。
吃饭的时候时清雨尽量的找了点话题聊,好像住久了之后都是这样的,自己原先的习惯都一点一点的在改变了,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时清雨也总于学会了搜刮肚肠的和喜欢的人说些话,关南衣对她是爱搭不理的样子。
不能怪关南衣没有好脸色给她看,实在是她聊的天都太无聊了,不是国际最新动态就是全球气候变化,全是关南衣听懂听不下去的那种,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关南衣道:“你要是没有话说的话就别说话了。”
她扒了口饭,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听着耳朵疼。”
时清雨果然闭了嘴,但没安静两分钟的时清雨又叫道她:“关南衣。”
“啊?”
时清雨语不惊人死不休:“我爱你。”
关南衣愣住了:“???”
时清雨说完了之后就继续低头吃饭了,看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那句话不是她说的呢。
关南衣在那盯了她半天的,最后骂了句“神经病”。
不过是带着笑骂的。
作者有话要说:在你离开的一整月
天空开始下起了雨
老天也为我哭泣
我时常后悔为什么没有珍惜你
若再遇见
我绝不会让你离开
不是说非不让你走
分别总是常态
我都明白
只是觉得
能以旧换新
也是好的
电瓶啊电瓶
我想问问你
被偷走后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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