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南衣这一睡就睡到了11点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了太久的缘故,起来的时候她是头昏眼胀,趴在床上回了半天的魂儿才清醒的过来。
从2楼溜达到1楼,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时清雨,连小院都晃悠了一圈,还是没见到时清雨的鬼影子,也不知道那狗女人去哪里了。
关南衣也不是没良心的人,她倒是有心想给时清雨打个电话亲切地问候一下的,可奈何她从出狱后到今天,一直都忘记了要买个手机的事。
时清雨家里倒是有个复古座机,可关南衣记不住时清雨的电话……也不是记住,只是她记住的是很多年前的那11位数字。
那么多年过去了,鬼知道那个女人换没换号码的。
这么大一个屋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的,关南衣左右也挺无聊,于是就直接去了客厅摊在沙发上看电视了。
茶几上放了不少水果,应该是时清雨那个修身养性的女人准备的,还都是洗好了的,关南衣也不客气,拿了一个苹果就往嘴里放的。
一边吃一边看,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外便传来了锁被打开的声音。
关南衣偏过头看过去,没一会儿外面就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长发被一丝不苟的绾起的女人。
不是时清雨还能是谁。
这个女人总是有这样的本事,总是能在出场之时将欢快愉悦,色调分明的现场瞬间转化为死气沉沉得像是黑白奔丧的现场。
服了。
“呦,你老人家可算是回来啦?”关南衣躺在沙发上,长腿搭在茶几上,一边说话一边晃着汲着拖鞋得脚,“再晚点儿的话,我八成儿就饿死在家里了。”
时清雨在玄关处换鞋,闻言不过淡声道:“现在才十二点十三分。”
意思是还不算晚。
关南衣哪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不过听起来又怎么样呢?她本就是来时清雨家想没事儿找事儿的。能早一天恶心死时清雨这个狗女人的话就绝不会晚一天。
“我在说的是晚不晚的问题吗?我说可是你出门招呼都没有打一声的问题啊!
哎不是我说啊,你出门在外的倒是也给我打声招呼啊?怎么的咱们俩现在也算是室友关系吧?我这刚出局子手机也没一个的,你要是哪天死在外面了别人没办法通知我的,那我岂不是就平白无故的错过了此等好事了?”
时清雨换好了鞋,站在过道旁,偏头看她:“好事?”
关南衣“嘿嘿”一笑,半点也不觉得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有什么问题:“有的不是就找个词语来打个比方吗?你老人家别这么较真成不成,我都毕业多少年了你还在以为是我老师啊?说句话都得抓我字眼的???”
时清雨盯着她,面色微冷。
关南衣:“……”
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
关南衣狡辩道:“…我这不是就想跟你表达一下不知道你上哪去了之后的关切之心吗?”
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关南衣一下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我手机都没一个的,鬼知道怎么联系你啊。”
时清雨面无表情:“家里有座机。”
关南衣:“有座机又怎么了?我得有你电话号码呀!”
时清雨冷冰冰道:“你背过我的电话号码。”
关南衣:“……”
害,都他妈多少年前的事了,竟然还拉出来说的,害不害臊啊?
关南衣振振有词道:“是背过没错,但都多少年了?再说了……谁知道你电话号码有没有变过的。”
她可还记得当年她跟时清雨表白之后,对方的电话就再也打不通的事呢。
总是无人接听,不是换号了就是把她拉黑了。
妈/的,绝了。
真是难搞。
时清雨却道:“没变过。”
关南衣一怔。
时清雨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看着她,表情很淡然道:“我没有换过手机号。”
关南衣一下感觉到自己喉咙里像是堵了东西一样:“……”
所以当年是把她拉黑了对吗?
…靠!
这个女人果然是名副其实的难搞!!!
***
关南衣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都晚了,你赶紧去做午饭吧。”
时清雨:“不晚。”
“您老人家是觉得不晚,可也得记挂一下我这才20多岁的小年轻啊,我年纪轻轻的那可是嫩肠肠,怎么能跟你这个30岁的老年人相比啊。”关南衣不客气道。
于是时清雨提起了放在玄关上的菜,往厨房的方向走去了:“是青壮年。”
她纠正道。
32岁确实是青壮年时期,而并不是关南衣口中的老年人,时清雨认真的想道。
关南衣却不觉得,还在客厅那边嚷嚷道:“拉倒吧,还青壮年?就你那修身养性的作风习惯,我没说你是七八十岁的大爷就已经算是客气了!”
时清雨没搭理她,直接去了厨房做午饭。
关南衣在客厅里待了一会儿,估计是因为时清雨回来了的缘故,本来那会儿还躺得好好的沙发这会儿就跟安了钉子似的,哪哪都让她不舒服的。
于是她又汲着拖鞋“嗒-嗒-嗒”的晃悠去了厨房,“我说时古板啊,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还会下厨做饭啊?可以啊,你十项全能呐。”
时清雨在洗菜,手上虽然一直没停的,但也回答了她的问道:“做得不好。”
关南衣:“能吃就行了,唉不过我记得以前那个时候你不是不会做饭吗?怎么现在就忽然会做饭了?”
时清雨:“因为现在有需要。”
她的意思是家里只有她和关南衣两个人在,在分开之前,她对关南衣的厨艺还是有了解的,说是惊为天人也不为过,每次做饭不是要炸了厨房的就是要把锅烧穿的,实在是不敢恭维。
两个人住在一起总得有一个人做饭的,时清雨是很明白这一点的,所以这几年也尽量尝试着自己下厨做饭,虽然味道总是一般般的,但比起关南衣做的饭,她的还是能吃的。
然而关南衣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这么说是因为自己结了婚之后要给丈夫和孩子做饭。
也是,一点没毛病的。
毕竟每个男人都想有个漂温柔贤惠的妻子在家里为其操劳家务的。
不过老实说,让时清雨这奔丧脸在家里做家务,洗衣做饭的,真是想想就让人觉得愉快啊。
关南衣“哦”了一声,把身子斜靠在了门框上,不怀好意的笑着:“可以的可以的,贤妻良母就是你了。你这想法也没错,老话怎么说的?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抓住他的胃,不过身为你的学生,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老师啊,你的厨艺还是有待提高的,我要是你老公的话可能宁愿点外卖。”
虽然这么说话是有点残忍,但关南衣只要想到今天早上那寡然无味的白面馒头,就觉得要是再没人把老实话告诉他这个老师的话,指不定是时清雨还曾经在自己厨艺很好的幻想里面呢。
唉,高级知识分子总是容易对自己充满了自信的。
关南衣如是想道。
她是站在厨房门口废话说了一箩筐的,但除了必要的问题时清雨会回答一两句以外,其余绝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她一个人在那里说,而时清雨则是沉默地做着自己手里的事,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说到反正说到最后,关南衣嘴巴都说的有点干了,反正她说来说去的无非就是在那里虚情假意的跟时清雨套着近乎,张口闭口的就是:
“老师你老公还帅不帅啊?”
“这么多年没发福吧?”
“听说上了年纪的男人都不行,是真的吗?”
“你头一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啊?要不要生二胎啊?二胎跟谁姓啊?”
“你跟你婆婆关系处的好吗?”
…
等等的菜市场大妈唠嗑专用语句。
时清雨惜字如金,对于她的这些问题一个也没有选择回答,关南衣在那一个人叭叭叭的说了一大堆,说到最后她自己都觉得有点无聊了,于是又晃悠回了客厅,剥了一个橘子在沙发上慢慢悠悠的吃。
直到时清雨叫她吃午饭。
说话说太久也是容易累到的,所以时清雨叫她吃饭的时候关南衣还是很开心的,人饿着了之后马上就有东西吃,确实是一件很能让人心情变好的事。
关南衣这嘴炮王者也不例外。
吃饭的时候她心情大好,还顺便夸了夸时清雨的手艺,“老师你手艺真不错啊,比起早上蒸的那馒头来说真的可以了。”
时清雨做了两菜一汤,青椒肉丝,回锅肉,然后还烧了个紫菜蛋汤。
那么短的时间内能做出这样的菜确实是可以了。
不过听了她的话后时清雨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关南衣是知道时清雨有个毛病就是非得讲究个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
跟清朝晚期的曰老夫子似的。
时清雨话很少,这一点是众所周知的,可偏偏关南衣是个话唠,尤其是对着时清雨的时候,那一张嘴就知道叭叭叭的说个不停,时清雨不理她没关系,反正她挺能找话说的。
她就是喜欢跟时清雨反正来,时清雨越生气她就越开心。
俗称欠得慌。
“这是病,得治啊。”鸡冠当年在得知了她的这么一个心理想法之后,当时就心情十分沉重的对她如此说道。
后果是被关南衣反手一拳锤到感悟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说一的讲,我觉得我这本书的名字没起好,对读者实在是没有吸引力,要不我改个《被禁止的恋爱》怎么样?
或者大家有没有好听的名字给我推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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