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不免质疑自己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人生享乐？还是混吃等死。

这些对于她而言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也可能是她毕生所追随的问题。

殂尘汐一个冷水澡在浴室里冲了二十分钟，出来的时候都是冒着冷气。

程毅池还挺贴心的给她准备了一个衣柜，里面放着的都是她平时喜欢穿风衣和衬衫。

“怎么洗这么久？”程毅池穿着审判者的军服，问道。

殂尘汐回答的漫不经心：“因为洗了个冷水澡，泡的时间有点长了。”

或许在极度冷静的情况下殂尘汐才能格外的清醒自己在做什么。

这是一种长时间维持病态的结果，而她的病也没有因为药物之后得到缓和。

就好像，从未得到过缓解一样。

程毅池下楼买了早餐，两人就这样坐在餐厅里静静的吃着早饭。

程毅池眼睛黑漆漆的没有了刚才不羁的表情，说：“最近案子没有新一步进展，你又接下去的方向吗？”

殂尘汐沉默，啃着手里的奶香面包不一会儿调侃起来：“没有线索就找线索，没有进展就让它强行进展，赫兰斯有一个母亲，不过这个母亲在猎鹰家族只是一个生育工具。

但是赫兰斯很在乎这个母亲，别看他表面嚣张跋扈，其实跟家族的长老和他自己的父亲可是一直都合不来，你们审判者不都是喜欢强人所难吗？把她的母亲抓起来，威逼利诱，总能把他的嘴巴撬开。

就看赫兰斯是不是一个孝子了。”

殂尘汐将手里的面包三下五除二的啃完，把盘子送到洗菜池。

“殂尘汐。”程毅池一手将她撑在水池旁，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低头看她，“能不能别把我想这么坏，我也是人，我也有心，不是所有高类或者审判者是你理解的那样。”

“我有我自己的判断。程毅池床上下来就别跟我谈感情了，正如你所理解的那样，我没有心。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可能永远都得不到。”

她站直了身子，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腰身想推开程毅池去喝水。

程毅池在身后问道：“我想得到什么了？我只是不想你这么薄情寡义，我只是想改变你！”

殂尘汐接了一杯水转身，她十分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情绪说道：“程毅池，为什么你每次都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以为你无所不能，就因为你是审判者你有这个身份吗？我不明白，或许很多年之后也不会明白。

我就是我，我是殂尘汐，我不要任何人来改变我。

如果你经历过生离死别，家庭背叛，支离破碎，你或许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不是一个正常人，但我也不需要别人来改变我的病态，因为我就是我，不需要任何人来改变我。”

“我们也从来不是一路人。”

从厨房出来殂尘汐就心不在焉的想一些事情，刚刚她的话是不是说重了？

殂尘汐漫不经心的玩着手机跟乐言发消息，昨天余年把她送回去之后守了一夜，最终没有等到司修的电话昏昏沉沉的睡了。

司修第二人格的出现属实是让殂尘汐有些意外，对于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只是了解了一点，还是从隐鸣延口中得知了。

她这人一向不爱管闲事当初也没有多那一嘴，现在看来这人成为了乐言的一个麻烦，一个缺陷。

殂尘汐看着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往上翻，点到了最早的聊天日期，盯着看了许久。

她们的初相见，实在一个瓢泼大雨的晚上，那也是改变了殂尘汐一生的夜晚。

放手一搏之后，迎来的是好的过程，就已经是成功的一半。

她不想失去这唯一值得交心的朋友，所以碎玉司修这件事情她不可能不去管。

说她多管闲事也好，闲出屁了也罢，这都不能改变她要拉住乐言这一点。

司修很危险，第二人格更加危险。

“小五那边有消息了，说赫兰德肯开口了。”程毅池穿好外套扣了上面两个扣子，一边给小五回复着消息。

殂尘汐不经意的听着，看来是警方这边有所行动，不然赫兰德情的嘴怎么会这么快被撬开。

“赫兰德母亲病危，小五让人控制了医院的病房，赫兰德坐不住了。”程毅池解释道。

果然是这样。

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怎么可能撬开一个想要闭口不言瘾君子的嘴巴呢？

赫兰德还是有心的。

殂尘汐拿出一枚硬币抛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