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地上全是褐色的印记,都是以前罪人们用刑时留下的血干透了留在上面的。
但是宇文烨早就看习惯了这些,脸上没有一丝半点反应,只剩下冷漠。
侍卫们给宇文烨找了一个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放上了一把椅子。
宇文烨走过去坐了下来,他冷冷的看着被绑在木桩上的宫女,宫女看样子已经晕过去了,全身无力的在木桩上,要不是有绳子绑着,早就掉下来了。
宇文烨伸手示意了一旁的侍卫,侍卫看见后,提了一桶水往宫女身上泼去。
但是那个宫女并没有半点反应,侍卫还以为她是在装死,拿起刚刚放在一旁与手臂一般大小的鞭子子,毫不留情的往宫女身上抽。
又一道伤口,被鞭子抽过的地方瞬间血肉模糊,那宫女的血顺着鞭子的方向溅洒出去,为本就斑斓的地板增添新的印记。
侍卫疑惑极了,要说泼水没反应可能是装的,但是现在这么用力的抽打她,她连喊叫都没有了,这也太奇怪了。
那名宫女因为受到酷刑,头发早已凌乱不堪的随意披撒在身上,遮挡住了脸。
侍卫疑惑的上前拨开宫女的头发,只见她双眼瞪大,无神的盯着正前方,而且嘴角和鼻孔都出了血。
侍卫连忙把食指放在那名宫女的鼻下。
果然,没有呼吸了。
“皇上,人已经死了,刚刚还好好的,等您来就……”侍卫匆匆向宇文烨禀告。
宇文烨依旧面无表情,朝那名侍卫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从刚刚那名宫女没反应开始,宇文烨的心里就暗暗的有感觉了。
果不其然。
这样一来,死无对证,也没办法在继续追查了。
“把尸体处理掉吧,对外也不要张扬。”宇文烨起身,走出了牢房。
那名宫女最后被侍从随意的用一个袋子包着,在地上拖走了。
太后宫内,一位嬷嬷正在给太后捏背。
嬷嬷边捏边凑近太后的耳边,“太后,听说皇上今天去了大牢”
太后正闭着眼睛享受着后背带来的舒适感,她闭着眼睛不紧不慢的说:“这有什么的,整个皇宫都是皇上的,他有什么地方不能去?”
“可是皇上,今日是一个人去的,身边就带了个随从小厮”嬷嬷接着说道。
太后在这时睁开了眼睛,有些疑惑,“一个人?一个人去大牢?”
“正是”
太后让老嬷嬷停下捏背的手,“你去查查,莫不是,有什么哀家不知道的事情?”
太后是什么人,在宫里这么些年可不是白混的,周围到处都是她的势力,很快她就查到了。
“启禀太后,是有人想要给惠妃下毒,但是做事没做干净,惠妃没事,那个下毒的宫女儿被皇上抓到了,在审问时却不明不白的死了。”一位嬷嬷与太后说道。
太后闭着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人下毒害赵初墨?在这后宫里,除了她侄女燕莺婉,还有谁这么恨赵初墨,还有谁敢这么害赵初墨?
“一个小小的妃子而已,皇上竟不嫌麻烦亲自去大牢审问,这太后可要好好的跟皇上说,那惠妃。”嬷嬷端来一杯参茶给太后喝。
太后用茶盖撇了撇上面的浮沫,轻轻的吹了吹茶面,“这些都是小事,皇上对那惠妃也只不过是暂时的新鲜感而已,等过了这新鲜感,皇上自然就会选择别人。”
“再说了,那惠妃再背后什么势力都没有,失宠啊是迟早的事,只要婉儿在,我们就不怕没有棋子可用。”太后轻轻的小酌了一口。
参茶的苦涩沁入口中,回味一下却是甘甜清香。苦涩是它的历程,清甜是它的馈赠,正如这参茶一般,有苦才又甜,有甜才有乐。
太后心想:婉儿这次啊,做的太急了,小小的赵初墨压根不需要废那么大力气,想要获得最后的甜,必定要先经历前面的苦啊,现在连这些都忍不了,以后怎么做大事啊。
夜已经深了,黑布满着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气在空中慢慢的浸润。
本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燕莺婉此时正要歇息了,但是突然有嬷嬷来请她去一趟太后那里。
太后这么晚了还叫遣人去燕莺婉的金銮殿请她过去,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跟她商量,燕莺婉不敢磨蹭立马就来了。
太后的耳目遍布,别说是后宫了,就连朝堂之上都有她的心腹,下毒的事情,她自然通晓。
“姑姑,您找我。”燕莺婉兴高采烈的来到了太后的宫里。
“来,婉儿,过来坐”太后坐在床上,招呼着燕莺婉过来。
燕莺婉走到床边坐下,依偎着太后,“怎么啦姑姑,这么晚了您还不歇息,叫婉儿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太后拉起燕莺婉的手,笑着对她说:“也没什么事,就是哀家想你了,想看看你,所以才召你来。”
燕莺婉还以为太后是跟要跟她商量什么大事,没想到太后只是说这个。
燕莺婉对太后笑了一下:“是婉儿不懂事了,平日里没有多陪姑姑,姑姑下次要是想我了就直接召我,只要姑姑找,婉儿什么时候都会过来的。”
太后把另一只手搭在了燕莺婉的手上,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对燕莺婉说:“那不一样,平日有人时,你是燕贵妃,只有这晚上无人的时候,你才是我的宝贝侄女啊婉儿。”
燕莺婉愣了愣,不太明白太后是什么意思。
太后接着提示燕莺婉:“所以每个人,都有自己特殊的身份,杀鸡用牛刀实属没必要,婉儿你身为贵妃,要牢记自己在的位置,你比她们都高贵,所以在人前万万不可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
太后如此的意味深长,燕莺婉立刻便明白了太后话里有话,太后耳通八方,自然是已经知晓了下毒的事。
“是,姑姑教训的是,婉儿以后一定注意自己的身份。”虽然燕莺婉心有不满,但是既然已经事情都大到传到太后耳根子里了,那她也只好收敛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