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刹那间,林芸另外半张脸上也多了个巴掌印。
林曦晨一脸愤怒的看着她:“你现在指定很得意吧,把我变成这个样子。本宫告诉你林芸,本宫不好过,你也别想着好过!”
事情到现在,林芸也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无缘无故挨了两巴掌,说不觉得委屈那是假的,但她只能忍。
福了福身子,尽量将姿态放低以减消林曦晨的怒气:“贵妃娘娘说这些红疙瘩是由臣妾造成,可臣妾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啊?”
“装,本宫看你继续装!”
从司倩手里接过一个用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林曦晨一把扔到林芸面前:“大夫都说了,本宫脸上的红疙瘩,就是由它造成的。”
林芸蹲下身,打开布瞧了瞧,里面放着的正是她那件由冰蚕丝制作而成的衣裙。
原本那衣裙是何其的华丽,现如今却被人揉成一团,上面还有用剪刀剪过的痕迹,算是彻底废了,不能再穿了。
望着这件衣裙,林芸的手顿了顿,极力隐忍着心中的恨意与不甘。
“恕臣妾愚笨,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林曦晨简直都快要被气笑了:“这衣裙是你找人定制的,却被本宫抢了去穿,于是你心生不满便在衣服上下药,让本宫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林芸,你是认还是不认!”
瞧瞧,这话一套接一套,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林曦晨说的就是真相。
可事实是,林芸当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一切只不过是娘娘的猜测罢了,我林芸对天发誓,断然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哼。”林曦晨冷笑一声,“做与没做查了才知道,解药一定在你房里,来人啊给本宫搜!”
话音落下,林曦晨带着的几个宫女当机立断准备进林芸的屋子,但林芸这边的下人们也都不是吃素的,纷纷站在一起阻拦,不让她们前进分毫。
见此画面,林曦晨愈发肯定心里的想法:“淑妃这莫非是心虚了罢,若是没做的话,为何不敢让本宫的人进去一探查究竟?”
“人在做天在看,我林芸问心无愧,娘娘何必步步相逼,如此羞辱臣妾。”
场面一度混乱,就连同住在风雅颂的富察贵人也受到波及,忍不住开门探查情况。
当望见林曦晨那张脸时,也着实是小小的震惊了一番。
从下人那里得知事情的缘由,总算是明白了一切,不由得出声劝阻:“娘娘,嫔妾觉得此事定有蹊跷,归根结底都是林家的姐妹,淑妃娘娘没有理由,也不像会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啊!”
“蹊跷?有什么蹊跷!证据确凿,那衣裙就是她林芸所制,害得本宫变成这样的也是她!”林曦晨现在已经完全听不进任何话了。
在后宫之中,脸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地方,比命还重要,要是脸毁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留不住男人不说,还会被别人所嘲笑唾弃。
所以林曦晨现在就是处于那种几近崩溃的癫狂状态,她宁愿相信林芸那里有解药,也不会听别的什么说辞。
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不会放弃自己的脸!
一群人在风雅颂小小的庭院里不知纠缠了多久,直至一声细长的声音响起:“皇上到!”
话音落下,整个风雅颂跪倒了一大片,至于林曦晨,却是慌乱的到处找面纱。
她现在这满脸红疙瘩的模样指定是丑极了,可千万不能让宇文烨看见,否则到时,烨哥哥肯定就不喜欢她了!
这是林曦晨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好不容易戴好面纱,一抬头,宇文烨竟就站在她面前,吓得林曦晨连连往后躲。
“怎么,朕就这么吓人吗?”宇文烨挑了挑眉。
“不……不是。”林曦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尴尬站在原地。
宇文烨走向她:“将面纱摘下来给朕瞧瞧。”
林曦晨心里是抗拒的,将头转向一边只当做没听见,她眼眶通红,似乎下一刻就会有泪滴落下。
见状,宇文烨只能暗叹一声,也不强求。
终极是姑娘家家的,面子薄这点他也懂得。
随即转头,看向这满院子的人,不禁皱了皱眉:“事情的经过朕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结果究竟如何还是要彻查过之后再说,像你们这样一窝蜂挤在这里成何体统,还不都快赶紧散了?”
皇帝发话,下人哪敢不听,没一会儿,原本拥挤的庭院就只剩下林家两姐妹以及宇文烨了。
甚至就连富察贵人,都知趣的回去了屋子里。
宇文烨对着林曦晨道:“曦贵妃如今这样也不适合到处走动,暂且回宫养着去罢,朕定会查明事情还你一个真相。”
“是。”林曦晨也不想以这副面容出现在宇文烨面前,行了个礼,便喊上宫女一同离开了。
临走前,还不忘瞪了林芸一眼。
这下,院子里就只剩下林芸与宇文烨两人。这是林芸入宫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同宇文烨单独相处。
望着眼前男子俊俏的容貌,不禁晕红了脸颊。
“臣妾参见皇上。”施施然又给宇文烨行了个礼,“虽然曦贵妃一口笃定此事为臣妾所为,但臣妾确实不知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还请皇上明查!”
害羞归害羞,现在处理正事才是最为重要的,林芸可不想自己莫名其妙背了黑锅。
望见林芸这副模样,宇文烨可没错过她侧脸上的巴掌印,不由得倒是产生了一丝欣赏。遇事不慌不乱,如此能忍,定能成就大事,倒是她那个姐姐比不上的。
伸手虚扶了一把让她起身,随即指向地上仍包裹在布里的那件衣裙:“曦贵妃说的,可是这件衣裳?”
林芸点点头。
“肖钦,将它拿上,好好去彻查一番!”宇文烨对着暗处道。
直至肖钦将衣服拿走,这才回过头对着林芸好言安慰:“淑妃今日受惊了,先回去好好歇息罢,这件事情待朕查过之后再说。”
宇文烨宛如一阵风,来得快去的也快,就仿佛从未存在,却又留下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