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朔惊奇的看着启手里拎着的大公鸡,体型比同类大了何止一筹。“好肥的鸡,你哪找来的?”
若是在羽族见到这么肥的鸡很正常,虽然边境时有摩擦与战火,但羽族内部还是很和平的,被羽王治理得井井有条。
羽族喜食鱼虾,但整个羽族的人口将近三千万,不管是海里捕捞还是自己养殖,鱼虾都是不够吃的,因此羽族食用的肉食里畜肉禽肉占了相当大的比例。
但养的家禽用处不同,养鱼虾的水塘河泽同样也可以养鸭鹅,因而羽族养鸭养鹅是为了吃肉,养鸡却不是,羽族养鸡纯粹是为了吃鸡蛋,既然是用来下蛋的,自然不会养肥了就宰杀,而是一直养着,直到不再产卵为之。
个头惊人的鸡在羽族的村落城邑里很常见,但在人族....莫说养肥鸡了,养鸡的都少。
人族养鸡都是用剩菜剩饭和草籽,这也就决定了一?家最多养一两只鸡,这还得是家境好,有剩菜剩饭的前提,怎么也是庶人地主这个层次。氓隶哪怕有养家畜的余力也是养狗,肉比鸡多,还可以看家护院,什?么都吃,还会自己找食,但养大了都不会吃,而是换钱交税。
养鸡的真不多,除非是贵族的庄园里专门养了给贵族吃的,否则哪怕有,那鸡也是干瘦干瘦的。
“一?个大户人家里买的。”启有些嗫嚅的回答。
“多大?”
“好像是个大夫。”启不太确定的回答。
人族的贵族都有在自己的封地筑宫室庄园的传统,别误会,这宫室可不是庶人地主那种只有密集屋舍只是用来住人的华宅。
贵族在自己封地的宫室根本就是一座小型堡垒,以及小型生?态圈。
堡垒本身防御力就很不错,周围绵延数十里甚至百里的田地都属于贵族,成千上万的奴隶与人身依附关系稍差一些的半奴隶的佃农为贵族耕作,这些一?起构成了庄园,完全能够自给自足。
这也是为何很多贵族与国君闹翻后如果?不能第一?时间杀了国君都会躲到自己的封地。
有不少贵族就是在自己的封地里窝着,熬死了国君再跳出来效忠新君。
启很难判断一座庄园是属于哪个级别的贵族,一?来范围太大,二来比地位更高的贵族更有钱的贵族也不是没有。
只能判断出是否士,底层贵族的分封士的庄园普遍比更上层的贵族狭小。
朔惊奇了,若是向士买东西的话还是有可能,但向大夫买,庄园都能自给自足了,需要和外界交易?玩笑道:“你这鸡该不会是偷的吧?”
“我给钱了。”启辩解道。“我留了五枚两铢钱,可以买两只鸡了。”
朔愣住,所以你还真的不告而取了?转性了吧你?
启是谁?
自然神殿的种子选手,风洲培养的未来宗教?魁首。
王权为神权培养首领,想也知风洲会多用心。
是真的很用心,启是出色的,博学多才能文能武,风洲养儿子花的心?思?都没花在启身上的多,只一点:太纯良了,纯良得跟无害的兔子似的,符合宗教?神话里描述的悲天悯人的圣人标准,却不符合一?个掌权者应该有的标准。
大抵是朔的眼神太过赤/裸,纯良兔子红了红脸,道:“你好好休息,我去料理这只鸡。”
兔子说完便跑没影了。
朔叹息着摸了摸自己身上缠着的白布,她其实也不难猜到朔为何如此。
虽然不是一个物种,但君王的本能还真是千篇一?律。
什?么礼贤下士,合则聚,不合则散,绝不阻挠。
的确是真话,但真话的前提是君王觉得你的才华没有高到走了也不会对他有影响,如果?有,杀无赦。
不知该自豪还是说倒霉的是,她恰好属于让人觉得有影响的那种。
君王无法容忍任何不受控的存在。
只是不是每个君王都有能力对不受控的存在做点什么,比如那些在她告辞时想杀她却被她反杀了的君王。
有大多数自然也有少数,比如戴和。
戴和的存在有些特别,她不能一剑杀了,便想不告而别,避免撕破脸,结果?戴和直接派了军队来追她。
世间最无情无义者,王也。
风洲在她年幼时说的话还真没骗她。
虽然动机不纯,但她帮戴和多得下淮国的国君之位,帮他稳定下淮国,大疫之下多少个国家乱得一?塌糊涂,独下淮国仍旧稳定。
下淮国被瘟魔蹂/躏不可能是王师的对手,也是她出谋划策联络与帝国有杀母之仇的海国王后画棠,合作在海上搞掉了王师,还给他出主意散播谣言,让人王的注意力转移到扶风侯身上。
虽然谣言不可信,但扶风国垄断了南溟的船业,想对付她的人太多,只是没有机会,一?个谣言足以激起千层浪,反正蒲阪很长时间都不会再分心?给下淮国。
太过出工出力的结果?便是没有内忧外患,戴和可以放心的出动军队追杀不告而别的她。
若非同样被不告而别的启发现不对寻了来,她就不是重伤而是客死异乡了。
幸好启寻了来。
有翅膀会飞就是了不起。
可惜不能飞过千山万水,因而两个人现在都还在下淮国境内。
相对于已经完全沦陷在瘟魔阴影下的青州扬州诸国,下淮国的情况相对来说算好的,瘟魔仍在,但至少没有一?城一城的死人,但没有国君的允许,氓隶不允许离开本地,真寸步难行。
物质本来就短缺,这么一?封,商旅几?乎绝迹,这座没有名气的小城里吃口肉的难度快赶上登天了,甚至私底下已经出现了买卖两脚羊的黑市。
虽然也可以进森林里打?猎,但之前乱了很多年,外围林子里的动物、草根树皮被流民筛了不止一遍,还剩下的那些动物鬼知道有没有吃过什?么。
人在食两脚羊的时候能够简单分辨同类身上是否染了疫病而放弃食用,野兽们可做不到。
吃野生动物结果?吃出疫病来的例子可不少。
杀鸡、放血、拔毛、清理内脏....启干得十分利落,让只能坐在轮椅上躺尸晒太阳的朔惊讶不已。“你怎么这么熟练?”
虽然她也很熟练,但那是因为她为了收集史料到处跑,赶路的时候不是每次都能找到智慧生物的聚居地,大部分时候都是露宿荒原,她又没有人族贵族出门带着几?十个奴仆打?理生?活的爱好,吃的喝的都只能自己动手。
启是怎么回事?
“生?洲那地方没有元洲繁华的,很多事情都只能自己来。”启解释道。
“可你不是一级祭司吗?”
“但我有手有脚的,能自己做的事何必浪费资源?”启道。“生?洲太荒凉了,有多余的资源不如用在开发上。”
朔道:“你说得我都想去生?洲瞅瞅了。”
启不解。
朔道:“通过生?洲的变化应该更能猜测元洲几万年前,各族的祖先从山洞里钻出来开发蛮荒是怎样的景象。”
元洲比生?洲繁华,但这种繁华可不是凭空冒出来的,而是元洲现在还存在的、已消亡的所有种族花了几?万年的时间开发出来的。
“好啊,你去生洲的时候我做东道主带你四处转转。”启道。“不过生?洲的人口密度比扬州更稀疏,你到时候别喊无聊。”
除了少数地域,大部分地方都是走个百里都可能碰不到城邑,而在生洲,几?百里不见一?城。
“肯定不会。”
将肥鸡处理好后启炖了一?大锅鸡汤,拿一只陶盆盛了一?盆汤,再捞了一?半的鸡块,剩下的鸡块和汤都给了医馆的人。
看着端到自己面前的鸡汤,朔下意识想推着轮椅后退,奈何胳膊也中了箭矢,不能做剧烈运动,最?终只能看着鸡汤被送到面前。
“我觉得树薯挺好的。”朔格外诚挚的道。
树薯的产量甚高,虽然冒出来还没十年,但产量高就是王道,非常短的时间里便在南方诸州扩散了开来,成为了氓隶的主要食物。
甘木医馆虽然背后不知道是谁,但疯狂扩张医馆数量,能够拨给每座医馆的钱自然不会太多,吃的不是树薯便是野菜,但相比较而言,她宁愿啃树薯野菜。
倒不是说启的厨艺太差,而是眼前的鸡汤太油腻了,浮油感觉有指厚,看一?眼就腻得不行。
启按住轮椅。“你先把鸡汤喝了我再给你盛树薯。”
“鸡汤喝完了就吃不下树薯了。”
“那就下一?餐再吃。”
“我口味清淡。”
“你现在是伤员,需要营养,想吃清淡的等你伤好了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朔一?脸抗拒。
启见此祭出了杀手锏。“早点好起来,你就不用吃药了。”
不提吃药还好,启一提吃药朔便忍不住道:“我好得这么慢根本就是你们这些庸医医术太差,医馆除了会开板蓝根就不会开别的了。”
启闻言道:“他们有时也会开别的药的,只有不知道怎么治的病人才会给人开板蓝根。”
“十个病人至少九个开板蓝根,剩下一?个还得一?边诊治一边翻书。”朔颇为佩服的道。“谁给他们的勇气这水平还敢开医馆,若非人族医疗资源太稀缺,早被病人给砸了。”
启觉得也还好。“他们也不算太差了,至少没乱开药,挺有良心的。”
治不了的统统开板蓝根是有点离谱,但板蓝根怎么吃都吃不死人,也算是一种负责。
当然,理解归理解,但朔的伤势他也是真不敢让甘木医馆的医者们接手,都是自己开方子,只是他终究不是专业的,水平也就比甘木医馆的医者高出一截,满足不了朔快快好起来活蹦乱跳的期望。
“当整个世界都很烂,不那么烂的那个自然是真正的良心。”朔无语道。
启不论朔说什么,端着汤盆的手都没有半分退让。
僵持了一?会朔投降。“勺子给我。”
启道:“我喂你好了。”
朔拒绝。“我自己来。”
启见了,心?中微叹,没说什?么,乖乖将勺子给了朔。
鸡汤的味道对得起那厚厚的浮油与之前看到的肥硕。
一?勺鸡汤入口朔感觉自己喝的不是汤,是鸡油,最?终还是早点好起来不用再吃庸医的苦药汤子占了上风,让启将汤盆递到嘴边对着盆喝。
拿着勺子慢慢喝仿佛凌迟。
咕嘟咕嘟仿佛喝水一般将鸡汤饮尽,朔腻得想吐,努力咬紧牙关才没张嘴吐出来。
启拿起箸。“来,鸡肉也吃了,瞪我做什?么?这可是肉,你多久没吃肉了?不想吃肉吗?”
朔用眼神表示自己一?点都不想吃肉。
启夹了一?块鸡肉送到朔的嘴边,朔无奈张嘴吃进嘴里,嚼了嚼发现居然一点都不腻人。
“炖汤之前我用油炒过,没那么腻的。”启道。
“是不腻,但很寡淡,你炖汤时加了多少水?”朔好奇的问,肉质软烂无味,正常煮汤后的肌肉不会是这样。
“一?锅加满了。”启回答。
甘木医馆不兴自己吃自己的小灶,所有人吃的都是大灶,医馆里有专门的食堂,所有人的一?日两餐都是在里头解决的。
为了满足整个医馆的需求,灶上用的铁釜,超大号的那种铁釜。
加满水....朔能理解这鸡汤味道为何腻,这鸡肉如此软烂无味了。
“你对人族好像很有兴趣。”朔奇道,一?起长大,她很清楚启的人生履历,这应该是他头回来到人族的地盘,在此之前他应该连一?只人族都没见过。
“有点好奇。”启回答。
“好奇人族的社会形态和历史?”朔问。
启将一?块鸡肉塞进朔嘴里。“你说的是你。”
朔嚼着鸡肉用眼神询问那你好奇的是什么?
“我只是单纯的好奇人族都是什么样的。”启回答。“你可还记得经纶?”
经纶?
朔咽下鸡肉。“记得,经桓上将军的叔父。”
经桓年轻时仕途艰难,这位叔父大人功不可没。倒不是叔侄俩有仇,实?际上经桓应该是和经纶关系最?好的人,因为经桓五十岁的时候被他老子送去流放罪人的荒岛陪了经纶几十年。只是经纶曾经的所作所为,整个家族都给连累了。
“也是两族公敌。”启道。“己之仇寇,彼之英雄。但他有史以来第一?个,至少是第一?个见于史书的出身的种族和敌对种族一起敌视的存在。”
“很厉害。”朔一?言难尽的道。
人生在世谁没几个仇家,但能做到经纶这般境界的反正她是没听说过第二个。
“所以我对那个让他背叛了家族背叛了种族的人很好奇。”启道。
“然后对巫女若愚的好奇变成了对人族的好奇?”朔问。
启点头。“我爱你,在我见到你之前,与天下为敌只为为你复仇,你难道不好奇什?么样的人能有这样的魅力?”
“我好奇啊,但巫女若愚早已风化于历史中,关于她的记载又因为政治因素大多被销毁。”朔颇为惋惜,想起巫女若愚的魅力,忽问:“你不会同经纶一样对她未见倾心吧?”
若是如此,风洲会气死的,一?个经纶已经很糟心?了。
启想也不想的回答:“不会,我爱的是你。”
朔尴尬的沉默。
启见了,无奈道:“我爱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不会强求你接受的。”
朔仍旧无言。
正尴尬着,外头忽的传来喧哗的声音,朔道:“你去看看吧。”
这世道虽然对医者的要求不高,有就很好了,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没要求了,比如贵族就很有要求,讲理点的就算了,不讲理的,治不好真的会杀了医者。
贵族可以这么做是因为他们有对下位者一?念生杀的权力,但也有一?些人,没有贵族的命却有贵族的病,再加上甘木医馆的医者们是货真价实的庸医,虽然不会治死人,但治不好的情况太多了,因而有时还是会发生?医闹。
启将盆放在旁边的案上,还找了个矮榻垫着,让朔不用弯腰就能夹到盆里的鸡肉。“趁热吃,鸡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目送启离开,朔自己拿着箸慢慢吃着,吃完了也没等到启回来,反倒是喧哗声越来越大,仿佛有人打了起来。
朔喊了一?个医馆收留的孤儿药童将自己推出去,顺便问小童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谷医师抱了一?个孩子回来,好像是用来祭祀瘟魔的人牲,被人找上了门。”
朔怔了下,不由想扶额。
谷是这家医馆的主事者与主治医师。
甘木医馆普遍都是一个外来者来到一座城邑开一?家医馆,收一些当地的孩童当弟子以支撑起医馆。
因为与甘木医馆关系不错,她也猜到了谷这些主事者的来历——兖州一?个叫辛的国家。
若没猜错的话,甘木医馆的主要作用是刺探情报以及与当地人打?好关系。
也不知辛是个怎样的国家,培养的这些人什么都好,就是对人殉人牲什么的接受非常不良。
朔自己刚来人族那会也很接受不良,羽族没有奴隶,也没有用人做为祭品的传统,但这么久了也慢慢习惯了。
谷显然还在适应初期。
疫情肆虐,为了取悦瘟魔,乞求祂满足后退去,这一?路走来用童男童女祭祀瘟魔的祭祀她或见或闻不止一遭,因为瘟魔是邪恶混乱的神灵,因而献祭给祂的祭品都会用心处理,活埋、火烧、放血....怎么残忍怎么来,瘟魔越肆虐,这种活动就越频繁。
轮椅被推出去后果然还在闹腾,谷和启都在努力说服追来的本地长者拿活人祭祀太荒唐了,也不会有用的,但追来的人就是不听不听就是不听。
“你说没用那你倒是把疫病给治好啊,你治好了我们就不用祭祀瘟魔了。”
谷生生?给噎住了,这种事让青婧来做或许能做,但他这种十个病人至少九个开板蓝根的庸医哪怕是做梦都梦不到那么能耐。
见谷不说话了,长者还想说什?么,忽的一?枚东西扔了过来,下意识接住,正想发怒,却发现是一枚金灿灿的麟趾金,脸上的怒容顿时愣住。
扔出了麟趾金的朔道:“那个孩子我们买了,你可以走了。”
长者高兴的带着人走了,留下一?脸一言难尽的谷与启。
启扭头问朔:“祭品没了,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
“再找一个孩童当祭品。”朔回答。“除非你俩能买下所有人,否则一?定会有人成为祭品。”
启:“....”
谷想了想,问:“那我要是将本地所有孩童都给买了呢?”
他来开医馆时上面给了他很大一箱两铢钱三铢钱,辛国的钱购买力相当高,同样价值的钱,辛钱能买更多的东西。
“那他们会选择美丽的少年少女做祭品,没有少年少女也还有老人,没有老人也还有成年男女。”
谷忍不住吐出了一?长串叽里呱啦的辛国方言,语气与神情都极为愤怒无力,哪怕是听不懂说的是什么也不难猜到他在骂人。
启不解的看着朔:“为何?”
朔道:“这里是人族。”
不是羽族。
启看向谷,问:“谷,你出身的国家有这些吗?”
“没有,辛律规定人牲人殉犯法,主犯从犯夷三族,知情者连坐全家,告发者可得到参与者全部的家财做为奖赏。”谷道。“谁会那么想不开?而且发生?疫病应该找医者找官署解决,祭祀根本就是荒唐。”
启对朔道:“人族也有。”
朔道:“你不能拿奇葩当正常。”
辛国那就不是正常例子,遍布天下的两铢钱三铢钱生生?破了风洲数十年的局,正在收拾人族钱币混乱钱不值钱的烂摊子。
还有已经扩散到了扬州的甘木医馆,真正意义上的满天下撒间。
能有如此眼光的人族就不可能是普通人,而她所统治的国度自然也不可能正常。
启思考了一?会儿,道:“我要去辛国。”看看辛国为什?么不一?样。
朔拧眉。“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阿父会杀了我的。”
“你若不放心可以陪我一?起。”启道。
朔摁了摁太阳穴。“可我要去扶风国的高丘,那里是人族南方最繁华的大城,有很多国家的典籍。”
“扶风国不是在打仗吗?”启也皱眉。
他没记错的话扶风侯被人族的王杀了后,她的弟弟扶风虔意图篡夺国君之位,计算很美好。扶风侯与扶风旌都死在了蒲阪,扶风国只剩下一?个年幼的公孙,那能是他的对手?
奈何扶风侯也不是吃素的,或者说,扶风侯大概很清楚自己弟弟的狼子野心,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明知道扶风虔对国君之位有兴趣还数十年来重用扶风虔。
这不,她的死讯前脚传回扶风国,扶风虔就反了,可惜只成功了一?半。
扶风侯离开扶风国前将一?枚虎符交给了她的情人隰叔,隰叔扶持公孙为君与扶风虔打?得正热闹着呢。
疫疾加战争,可想而知扶风国如今有多乱。
朔道:“正因为他们在打仗我才有机会掺和进去,得到阅读扶风国藏书的机会。”
启顿时对朔无奈了。“要不我先陪你去扶风国,你再陪我去辛国。”
朔:“....我更愿意你回国,哪怕我陪你一?起回去也行。”
启拒绝:“我一?个人也可以走。”
朔无奈投降:“你赢了,先去扶风国再去辛国。”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扶风国的家事,扶风侯用人跟秦始皇一个思路:有才有用就行。
李斯和赵高的确坑了秦朝,但秦始皇活着时这俩哪个有一丝异心?
扶风虔也是如此,扶风侯活着,他是没有任何异心的,但王偷偷联络他,若扶风侯活着回来了,他肯定跟着扶风侯一起对付王,但扶风侯死了,他就有异心了。
不过王也坑了他,王挑唆他造反,却没真的杀了扶风旌,对于王而言,一个内乱分裂的扶风国更符合蒲阪的利益。
当然,双方都没想到扶风侯还埋了隰叔这枚棋子,于是局势就往失控的方向狂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