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煜私下认为刘语斯珍惜的是和安逸的相处吧。
许松这边要求很高,进组后不准轧戏,要全力以赴,有事情得向他请假……
只剩下嘉树的拍摄,看看能不能调整一下。
赵先生听了刘语斯的解释,说他开会研究一下。
“嘉树一向是慢工出细活。”苏子煜不看好嘉树的回答:“反正那个综艺你一期也露不了几次面,只怕观众连你的名字都没有记住,真的可以放弃了。”
刘语斯摇头:“我都没急,你急什么?等等又不费事。”
一个小时后,赵先生打过来电话说,嘉树那边尽最大努力,将原本打算一期拍摄有半年之久的计划,现在调整到配合刘语斯的时间,先拍摄抓紧一个月时间拍摄一半。
刘语斯不好意思了:“这样嘉树是不是太为难了?而且会影响拍摄质量?”
赵先生却很有信心:“不,我们也重新规划过,系列片嘛,连续性不需要那么强。先出一半然后投放市场,看看反响,如果反应好再拍下半部分,不然也可以及时止损,是不是?”
说起来是为了经济效益考虑,但是刘语斯知道赵先生实在是迁就她。
“谢谢您,我一定配合进度。”
刘语斯这边和许松协调好进组时间,马上就去嘉树那边报道了。
嘉树前期准备很充分,采访谁,到什么地方,联系什么人,什么流程,其实早已经做了安排。
刘语斯是马不停蹄的从南到北,上山下海一个个采访那些失去儿女的老人们。
刘语斯是大城市出生长大的,后来去了深城,比起万城是个小城市,可是比起这次她去的一些地方来,也成了有些人一辈子都不曾去过的天堂。
有时候,采访在田间地头,刘语斯顺手拿过村民好心递过来的花布罩在头上,成了和当地姑娘一样的农村妞。
有时候,她就蹲在被采访的大爷身边,陪着一起在市场上边卖菜边采访。
也不是人人都会配合采访,可是这个案例又特别有吸引力的,剧组会和刘语斯商量,征求她的意见。
刘语斯觉得既然剧组已经做了调查,证明是想做的。
于是她想尽办法和那些人沟通,被人推搡谩骂,甚至有次被泼了一头的水……
剧组人员都看不下去了,要刘语斯放弃,再采访别家好了。
刘语斯却说,因为那些人正在闹情绪,有时候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这些过激的举动相信平时也不会做出来,还是要多给他们一些理解和时间。
有一家挺反感刘语斯的,那家倒不是老两口有什么,而是他家的侄女作妖,说刘语斯就是为了出名赚钱往别人伤口上撒盐。
第一次,电话交谈,被侄女挂断。
第二次刘语斯上门,被她拦在门外,门都不开。
刘语斯回来后就奇怪了:“这家侄女不像侄女,倒像是当家的,我怎么觉得她是在怕什么呢。”
导演说:“这家也没有了后,你说她抢着当家是为什么呢?”
刘语斯想通了:“难道她这就打人家家产的主意,怕外人接触老两口,让他们见识多了,会对她不利?”
导演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们只负责做节目,别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也管不了。”
刘语斯知道他说的没错,可是……
这一次,采访不成功,虽然后来赶到另外一家完成了采访任务,这件事情却在刘语斯心里留下了遗憾。
半个月后,刘语斯做完当天采访,回到小县城的招待所里。
说来这已经是这个贫困地方最好的住宿地,可是老旧的房子,起风的时候门窗都会嘎吱响。
来的时候刘语斯就在房间里发现了老鼠的踪迹,那时候忙着工作没有多想,这会一身臭汗去洗澡就觉得有些心慌慌的。
洗澡的地方在走廊尽头,虽然说男女分开了,但是这尽头在楼梯旁边,晚上没什么人走动,而门栓是坏的,百叶窗有些破损。
老板说一直是这样的,外面反正是野地没人看,所以也没有修,也从来没有出事,很安全的。
刘语斯因为整理当天拍摄素材所以是最后来的,这个时候也不好意思叫那些也累的不行的女同事来帮忙,打算简单洗洗对付过去算了。
幽暗的灯光,浴室简陋,可是这地方不缺土地资源,倒是很大,就更显得得有些叫人害怕。
刘语斯锁不上门,只好找个凳子将门顶住,赶紧除掉衣服洗澡。
可她刚把沐浴露涂上,头顶的灯闪了几下竟然熄了。
刘语斯楞了一下,也顾不得会打搅别人,喊道:“老板,老板,是不是停电了?”
好在老板远远应声道:“别急,我去拿蜡烛啊。这该死的老鼠,是不是又把电线咬坏了?”
刘语斯在里面赶紧地摸黑接着洗,忽然嘎吱一声响,她抬头一看,百叶窗微微摆动,然后又在水流声中听到似乎有人上楼的脚步声。
她借着窗子透过来的微光,盯着门,再仔细却又听不到任何动静了。
“老板,蜡烛拿来了吗?”刘语斯越来越觉得这地方待不下去,胡乱将衣服往头上套。
外面没有动静,也不知道老板跑哪里去拿蜡烛了。
刘语斯脑袋刚钻进衣服,脚上忽然一阵凉,一个什么东西踩着她赤着的脚就跑了过去。
“啊……救命啊!”刘语斯尖叫起来。
砰地一声,门在她的叫声中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
刘语斯只顾捂着头恐惧的喊叫,直到有人抱住她,她才大惊失色反应过来。
“流氓!”她心里又是惊又是怕。
外面果然有人,趁乱进来要对她干什么?
这种恐惧更胜过刚才被不明物体踩脚的感觉。
她一边喊叫一边奋力想要推开那人。
那人高大结实,抱着她紧紧的,刘语斯根本撼动不了。
不过好在那人在她破口大骂的时候,表明身份道:“语斯,是我!”
刘语斯根本没听到,继续喊叫,去踩他的脚,张嘴就在那人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