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沉默了一下,安逸轻声说:“语斯,对不起。”
“什么?”刘语斯好像看见苏子煜端着咖啡又从厨房出来,似乎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这人搞什么鬼?难道等下还要刘语斯去他房间要咖啡?
安逸听到那边没有声音,十分诚恳地说:“就是从前你帮我那么多,可是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却什么都没有帮上,我觉得挺对不起你的,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一定会帮你。”
刘语斯哑然失笑:“说什么呢,安逸,你不会要了我的电话就是想说这些无聊的话吧?”
“怎么是无聊的话?语斯,你是不是不能原谅我,我,我……”安逸的声音忽然就哽咽了。
刘语斯也认真了:“喂,你不是吧,戏拍多了,这感情丰富也就脆弱了?我真没有怪过你。”
那边安逸抹了一把眼泪,柳云在一边都看傻了,这怎么打着电话,他就哭了呢?
柳云赶紧递过去一个纸巾盒,安逸抽着鼻子抱着纸巾盒,一边抽纸擦眼泪一边说:“你这么说就是不原谅我。自从那年你失踪之后,我就一直心里内疚自责,以前你那么帮我,可是关键时候,我什么都帮不上,就是个缩头乌龟,无情无义的小人!”
刘语斯皱起了眉头:“我没那么想,也没有怪过你什么。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胡说八道了?”
“没有,”安逸哭得眼睛鼻子都红了:“是我自己觉得对不起你,语斯,你骂我吧,不解气,你就打我,总之,你觉得怎么舒服就怎么来,你骂的越狠打的越重,才说明你想原谅我……”
刘语斯真有些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变态?我打你干什么?好了,别哭了,笑死人了。”
这么安慰了半天,安逸情绪稳定多了,擤了把鼻子,支吾了一下说:“语斯,你最近在拍什么?”
刘语斯怀疑他是受刺激了,发泄了一通就好多了,所以扯开话题也好。
“我跑过很多剧组,不过到我这年纪又没有什么资历支撑的,想要找个好点的角色不容易,所以暂时打打酱油,这几天朋友腿受伤了,我就懒得出去,照顾一下她,顺便自己也休息休息。”
“哦,那,既然你有空,能帮我个忙吗?”安逸小心翼翼地问。
“我还能帮你的忙?说来听听。”刘语斯爽快道,她怕安逸又跳出一串不愿意帮忙就是不肯原谅他的话,叫人头疼。
“就是我接了个小广告,缺个女主,正在找人,你来不来?”
刘语斯一下就明白了,安逸现在好歹也是个星,万城即使是小广告,比起从前深城那地方来,都要层次高,也会是一群人盯着想上。
哪有剧组等人的?
安逸这是想为她争取,肯定也不容易。
刘语斯本想推掉,可是觉得那样会伤到安逸。
“应该会有很多人感兴趣吧,我未必适合。”刘语斯委婉地说。
“很简单,就是个化妆品的广告,你就两个镜头,我们以前一起做过那么多作业,配合度应该是最默契的,我已经跟投资方谈过,女主角这边我有发言权。”安逸劲头十足,一个劲地劝刘语斯。
“那好,我就试试吧。”刘语斯想安逸都已经争取了,她不要,别人也会要这资源。
她回到万城可不是打算一辈子跑龙套的。
咚咚咚,有人敲门,苏子煜喊了声:“请进。”
刘语斯推开门,倚在门框上问:“怎么,认定是我敲门?”
苏子煜一边在笔记本上敲报告一边说:“除了你,这里还会有谁来敲我的门?”
沈鹏张小溪都很怕他,躲都躲不及。
刘语斯笑笑说:“今天去吃饭的时候,你是不是跟安逸说了什么?”
苏子煜也不回避:“对。”
刘语斯心想她没有怀疑错,又问:“你们说什么了?”
苏子煜停下手,看着刘语斯:“怎么,那个娘娘腔找你哭诉告状?”
“苏子煜,你这张嘴啊,能不能积点德?”刘语斯对苏子煜这态度很是不满。
苏子煜拿起手边咖啡喝了一口,刘语斯一看杯子……有些诧异:“你喝什么?”
“咖啡,你看不见吗?是不是我喝个咖啡你也有什么意见?”苏子煜好像完全失忆了,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可是刘语斯清清楚楚记得,假如她没有看错的话,这是她喝的那一杯咖啡,苏子煜也不喝速溶咖啡的呀。
他……
刘语斯想着,指指咖啡问:“这个,是我的速溶咖啡?”
苏子煜看看说:“怎么,我就不能尝尝?”
刘语斯觉得脸上忽然发燥:“可是,我喝过的,你……”
苏子煜淡淡地一瞥她:“你喝过的倒掉了,我重新冲的……刘语斯,你不会以为我会喝你的口水吧?”
原来是误会了?刘语斯回想既然苏子煜去过厨房,有可能是重新泡过咖啡,她太囧了,怎么会想到苏子煜喝她的口水,简直……不要脸!
苏子煜看着刘语斯那张白净的脸,腾地通红,忍住笑意:“好了,还有什么事?”
刘语斯眨眨眼,脑子有那么一会短路,摇头,讪讪地转身准备走,忽然想起她找苏子煜是来干什么的,又转身走回来。
她在苏子煜面前站定,警告说:“你别随便找我的同学说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不就是和安逸说了几句话而已,直接说不要我针对他就好了,扯上你那一帮子同学干什么?”苏子煜放下咖啡杯。
这速溶的他有些喝不惯,之前看刘语斯喝的津津有味,他还以为会有什么新鲜感,简直没味道。
刘语斯将双手撑在他书桌上:“对,我就是说安逸。请你不要为难他,不要想当然的就去责备他。”
苏子煜忽然起身,差点撞上刘语斯的鼻子,陡然之间他的身躯高大起来,令刘语斯不得不仰视。
“我只是问他,今天表现的那么热情,之前干什么去了?你落难的时候,那些在你身边象苍蝇一样巴结的人都去哪了?有什么不该问,不能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