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拍戏的这两三个月,除了戏上阮意侬基本和禹锡是零交流的。
阮意侬很自然以为禹锡叫她是因为今天的戏有什么?问题,她收回准备开?门的手,转身看向朝她这边走来的禹锡。
禹锡还穿着戏装,绛紫的长衫让他看上去很有从画卷里走出来的翩翩少年郎的感觉。
的确,能在现在少年感基本市场饱和的情况下被星光看中,禹锡的确有他迷人的地方。
“找我有事?”阮意侬问道。
禹锡将手里的小盒子递给阮意侬,脸上带着几分羞涩的笑意:“意侬姐,这个送你。”
阮意侬皱了皱眉,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禹锡是在害羞吗?
阮意侬不知道禹锡为什么?会送她礼物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来看她。
和戏里的男主一样,这样的眼神让阮意侬有些心惊。
她无法像戏里一样坦然面对这样的眼神。
“为什么?送我礼物?”阮意侬当然是不愿意收禹锡的礼物。
礼物或许不是大事,可阮意侬在意的是她收下礼物之后可能会让禹锡有了错误的判断。
而?阮意侬并不?是一个喜欢给人错觉的人。
“意侬姐,我…我只是想表达感谢。”大概是没有想法阮意侬会拒绝他的礼物,禹锡微微低下头,“感谢你对我的帮助,还有演技上的指点。”
阮意侬自认为她对禹锡还谈不?上什么?指点,她一个十八线的艺人也没有资格指点谁。
不?过是因为在一个剧组,为了进度,在禹锡的细节处理让古琛不?满意的时候,给出一点意见而?已。
这都是艺人在剧组最正常的交流,更算不?得什么?,阮意侬觉得完全不需要感谢。
更重要的是,阮意侬现在明显从禹锡的眼神里看到了其他东西,比如说算计和欲/望。
这一点让阮意侬有些不?舒服!
“不?用了,我也没有帮助你什么?……”阮意侬说完,没有等禹锡再说什么?,转身开?门走进了休息室。
刚进入休息室的阮意侬就被人按在在了门报上,她条件反射地准备反击,却因为迎面而来的熟悉气息放松了下来,任由人将她困在怀里。
“侬侬!”魏映低下头,抵在阮意侬的额头上。
阮意侬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魏映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最近不?是很忙吗?
阮意侬甚至觉得是自己压抑着对魏映的想念,才?让自己产生幻觉。
是幻觉吧!
这个想法让阮意侬放松了自己,伸手环住魏映的脖子,仰头啄上他滚动的喉结。
这个触感,熟悉而?真实?,让阮意侬清醒了许多。
她想要逃开?!这两三个月,阮意侬强迫自己习惯了生活里没有魏映的存在,她不想因为魏映的出现让她之前做的努力崩溃。
阮意侬有在那天之后,偷偷询问过星光的其他人,包括艺人和工作人员。
他们虽然说不?清楚魏映和慕言的关系,却都很清楚慕言在星光是特别的存在。
虽然是童星,可依旧在圈子里还算得上是新人的慕言在星光一直是特别的存在。她并不?是所有的约都签在了星光,她有自己的专业团队,可以说星光对慕言没有任何限/制。
这让阮意侬在心里越发肯定了魏映和慕言的亲密关系。
想起有几次,她跟在魏映身后,遇到慕言。
小姑娘单纯得很,竟然还连她意侬姐,还让魏映多照顾她。
阮意侬就觉得自己像一个恶毒的女人,利用别人的善良获取了不?属于她的温暖。
阮意侬真的不?愿意因为自己伤害别人,她和魏映之间的这场本来就充满着幽暗的关系或许是时候结束了。
“魏映,您怎么来了?”阮意侬收起自己眼里的轻易,让自己更加冷漠。
魏映愣了一下,刚才?阮意侬的唇滑过他的喉结时,他明明看到她眼眸之中露出的思念,怎么突然就转了情绪,问出了这个话。
还叫他魏总?!
她已经很久没这样叫他了,无人的时候,她都是用她那令他疯狂的嗓音唤他映哥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
“侬侬?你怎么了?”魏映突然觉得有种心慌,他低头噙住阮意侬的唇,想要借着这样的交流让阮意侬恢复之前那个会对他撒娇的模样。
阮意侬虽然在回应着,可魏映却感觉她热情之下转冷的情绪,他们之间分分隔了两三个月之后的这个吻,魏映完全感受不?到之间他们之前那种甜美。
阮意侬像是完成?工作一样,虽然依旧热情地回应着他,可魏映却能感受到阮意侬的这种热情浮于表面,不?入内心。
魏映有些挫败感,他放开了阮意侬,往后退了两步,面前的明明是阮意侬,可他却觉得有些陌生的感觉。
“侬侬,你到底怎么了?”
阮意侬看着魏映皱眉的样子,抿了抿唇,就在刚才?她差一点就沉没在魏映的热情里,再次沉迷。
可门外突然有人经过,好像是慕言的粉丝,在她们的言语中提到了慕言的名字,让阮意侬的脑子清醒因为了几分。
她怎么能自己的私欲去伤害别人。
阮意侬告诉自己,借着这次结束他们的关系,不?管是对魏映,对慕言,还有对她自己都是好的。
阮意侬伸手摸了摸她的唇尖,露出风情万种的笑容,往前两步,靠近魏映。
“怎么?魏总对刚才?意侬的表现不?满意吗?”
魏映的眉心越发聚拢了,他看着面前的阮意侬带着风尘味道的笑意,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
阮意侬微微抬起眼眸,眼波流动。
“还是魏总已经对意侬觉得厌了?”
魏映盯着阮意侬,唇紧闭着,拢成了一条线。
“侬侬,你想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魏映的话让阮意侬低下了头,她视线盯着自己的指尖,她知道自己没有感觉错,魏映对她也是有情的。
可他们这样的情,是她从慕言那里偷来的。
阮意侬只要想到,她和魏映闹腾欢愉的时候,慕言可能在那里等着魏映的出现,陪伴,她心里的负罪感就几乎要将她吞噬。
阮意侬伸手拉住魏映的领带,踮起脚,靠近魏映的耳边,有些刻意地对着他的耳边吹着气。
随意阮意侬的动作,魏映的耳边泛起了小疙瘩,气息开始局促。
他们交流了多次,阮意侬熟悉魏映的身体,自然也清楚地知道他的敏感所在。
之前阮意侬并没有这样特意挑起过魏映的情绪,他们之间的主导者一直都是魏映,而?今天她就要反其道而?行?……
阮意侬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她一定可以做到。
像魏映这样的男人一定是无法接受女人的温柔只因为交易,不?是因为情谊。
魏映黑眸暗色流动,如果?阮意侬不介意,他也不?介意在这里好好和她交流一番,门外时不时传来工作?人员交谈的声音,这样隐秘的刺.激感是阮意侬喜欢的情趣吗?
只要她喜欢玩,魏映乐意配合。
阮意侬觉得如同沉溺在深渊,魏映的靠近让她的感官无限放大。
门外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阮意侬压抑着不?敢出声,只能随风,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
魏映能感受到阮意侬的情动,这样的她怎么会突然之间冷漠起来,魏映依旧没有找到答案。
热情散尽,魏映掐着阮意侬的月要,坐在有些狭小的沙发上,将头抵在她的肩膀。
阮意侬眼里的红丝逐渐散去,她用力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她是知道现在说出什么?来是最能伤人心的。
推了推环住她的手臂,阮意侬站起身来,她身上还是戏装,不?过魏映很注意,除了有些皱褶,看上去还过得去。
吴怡肯定是知道魏映来过,交给她自然会处理得很好,这些事情不?用她担心。
阮意侬唯一担心的是魏映会不?会伤心!
不?过,很快阮意侬就说服了自己!毕竟长痛不?如短痛,现在魏映伤了心,正好可以去找慕言。
或许他们之间的感情还会因为她得到推动,更加和谐。
至于她!
阮意侬告诉自己,她不重要。
这个交易原本就是她提出来的,为的是离开?无法掌控自己的齐霏娱乐。
而?她除了已经顺利地离开?齐霏娱乐,还得到了更多,比如这次的工作机会,比如《冲破迷雾》的录制。她得到的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付出,她应知足了!
阮意侬借着整理衣服的动作,她也在对自己做着安抚。
再抬起头时,阮意侬脸上再次出现了娇媚的笑靥。
“魏总,刚才?可还满意?”阮意侬往前两步,俯身靠近魏映。
魏映突然觉得阮意侬这样的反应和她之前想的并不一样,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只是亲密的人之间的调笑而?已。
“侬侬,你到底怎么了?”魏映伸手握住阮意侬的手腕,却还是怕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不?敢用力。
阮意侬甩开了魏映的手,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瞟了魏映一眼,表情严肃。
“魏总,我们之间的交易到了今天,也应该结束了……”
“结束?侬侬,你什么?意思?”魏映已经感觉到阮意侬的认真,她并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有想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的想法。
魏映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怎么突然之间阮意侬就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难道和刚才?外面的那个小子有关?
“魏总!”阮意侬从魏映的表情里就能感受他此刻的难过,她现在也很难过,将魏映从身边推开?,就如同将他从心上挖除一样,撕心裂肺!
可她却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如同戴上了完美的面具。
“哎约喂,魏总,您可别说真的爱上了我!”阮意侬低下头,不?敢看魏映的眼睛。
阮意侬很怕看着魏映的眼睛,她所有的控制都会失效,魏映是第一走进她的心理,将她从黑暗中拉出来的人!
他还为了规划了职业,不?限制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阮意侬很清楚,如果?没有魏映,现在的她未知是什么?模样,又或者早已离开这个世界。
“侬侬,你不?是这样的人,不?要这样说话。”魏映看到这样的阮意侬心疼不已,她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她和传言之中实在没有半点相同。
不?过,她敏感,多思,共情能力强,这对演员而?言是益处,可对本身而?言,却容易让她自己受伤。
魏映一直希望自己能成为阮意侬的依靠,也一直用行动告诉她,有他在,她可以任性,可以不?用管任何人的想法,只要自己高兴就足够。
可阮意侬永远都守着分寸,她不愿意将他们之间的关系露在人前。
魏映皱了皱眉,他很不?喜欢这样压抑自己的阮意侬,比如此刻,她这么?用力地扣在掌心。魏映很想握住她的手,制止她这样伤害自己的行?为。
“魏总,您别当真,我们之间从来都只是交易,如今我付出的报酬也差不多了吧!”阮意侬稳了下自己的情绪,微微靠在魏映怀里,“若您觉得不?够,便给个期限吧!”
魏映不?想再和阮意侬继续这个话题,他推开阮意侬起身从休息室里走就出去。
阮意侬为什么?会这样?
答案,魏映自己会去找,既然现在的阮意侬如此坚持,他再追问,只会让阮意侬更加难受。
阮意侬看着离开的魏映的背影,默默地坐在那里,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眼泪才?如同失控般掉落。
方方是看到魏映去找了吴怡,她才敢进来的。
“意侬姐,你怎么了?”方方在阮意侬身边快三?年了,哪怕再难的时候,都没有看到阮意侬哭成这个样子。
阮意侬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挤出一点笑意,看着方方:“我没哭,我有什么?好哭的。”
的确,分开?是她提出的。她不应该伤心,她自由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慕言:人在组里坐,锅从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