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骤然遭受袭击的拉斐尔无辜地吓了一跳。

“啊！！！”

更加无辜的克劳利惨叫起来,半空中的画面都差点维持不住。

拉斐尔挣扎的时候，不小心溅出来一点水，这些概念上已经变成“圣水”的温泉水,对克劳利而言和硫酸或者剧毒没什么两样。

幸好圣水被这一池子温泉稀释了,克劳利还只是被烫了一下而已，不然恐怕会就地化成一堆灰烬。

其实要论实力,这两天使和魔鬼也就半斤八两。但作为神话传说中的一员，在掌握了堪称概念法则的奇迹能力的同时,他们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比如不管实力再强的魔鬼，毫无防护下被泼一脸圣水，也只有当场死亡的下场。又比如七位尊贵的天使长,也会被地狱烈焰顷刻间烧成灰烬。

“你们真的确定是这个吗？”乔纳森却顾不上克劳利的惨叫,急切地问道,“这个恶魔之子？呃,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的确是个恶魔之子，但真的是那个恶魔之子吗？”

震惊的乔纳森已经有点胡言乱语了。

“当然！”克劳利没好气地搓着手,却还是没从温泉池子里出去,“我们可不会用这个来开玩笑！”

“那你们是看着他出生的吗？”乔纳森还是不死心，“知道他的父母都是谁吗？”

“我们知道他的母亲是恶魔之女，没有父亲,而他的父亲，显然就是撒旦。”克劳利一脸笃定,“这个孩子没有任何超能力,却完全符合预言，除他以外，再没有别的可能了。”

“现在的重点不在于这个孩子是不是恶魔之子,而是我们需要找到他。”布鲁斯冷静地说，“找到之后，我们可以让扎塔拉或者命运博士来做一些检测，就算不是他，也能早做准备。如果是的话……”

布鲁斯面色平静:“我们也有更多办法可以选择。”

乔纳森明白他的潜台词，地狱恶魔转生的人类，一旦觉醒之后，能不能被视作人类，这倒是一个哲学问题。

蝙蝠侠是一个人类主义者，放在乔纳森前世，那自然没什么，甚至可以说是平等，包容的典范。然而在这个世界……就显得有些种族主义了。

意思是，蝙蝠侠的所谓“不杀原则”，只针对地球人类，或者说地球人类里的反派和罪犯。对付外星人入侵的时候，蝙蝠侠可从来没有手软过。

一部分人觉得这没有问题，然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就会显得很奇怪。因为对受害者而言，外星人入侵者，和小丑，稻草人什么的可没有区别。甚至，这些疯子的危害还要大一些——外星人入侵基本上可以被视作天灾，而超级反派则是人祸。

所以这也是蝙蝠侠不愿拥有超能力的原因之一。

蝙蝠侠如果想，随时可以拥有各种超能力，通过无数种途径。比如蝙蝠洞的仓库里，就放着一枚缴获的黄灯戒指，也是最完美适配蝙蝠侠的灯戒。

然而他自己不愿意，蝙蝠侠清楚，他能拯救宇宙，却没有肩负整个宇宙的决心和视野，更加做不到像绿灯侠那样一视同仁。事实上，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的危机实在太多，再不管一管就直接灭世了，蝙蝠侠想拯救的，也只是哥谭而已。

比如这次，一想到还要花费大量额外的时间和精力来寻找那个所谓的恶魔之子，布鲁斯就感到头疼。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别的超级英雄怎么样他不好说，但是哥谭的疯子们是绝对不会错过圣诞大狂欢的！哪怕小丑已经死了，整个哥谭的乱象也没好到哪去。

或者说，本就是哥谭的混乱塑造了小丑，而不是小丑造成了哥谭的混乱。

乔纳森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只有叹了口气，他没法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的，因此只能算了。

“等等，你们说恶魔之子有母亲？”迪克突然插了一句，“他母亲是谁？能联系上吗？能不能拉到我们这边来？”

“他的母亲也是一名杀手，我们曾找过她，却无法达成合作。”拉斐尔有些遗憾地摇头，“幸好那是在她的梦里，不然我们可能还会有些麻烦。”

“至少天使的这具人类身体很可能会死亡。”克劳利也跟着摇头，“我劝你们还是别妄想了，那位女士的心肠，就和她的外表一样美丽。”

从一个魔鬼口中得到的“美丽”评价，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是个美人？”迪克看起来却更有兴趣了，“我倒是更想认识了，所以，能告诉我她的名字吗？”

别人做不到，不代表他也做不到，毕竟让女反派反水什么的，夜翼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好吧，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克劳利耸耸肩，“塔利亚，塔利亚·艾尔·古尔。”

“这个名字真棒，有她的照片吗？或许我们……呃，布鲁斯，有什么事吗？”迪克正说着，作为前任罗宾的敏锐直觉，让他感应到了来自蝙蝠侠的凝视。

“咳，没什么。”布鲁斯咳嗽一声，他终于想起来，刚才那个恶魔之子的名字为何让他有些耳熟了。

果然是刺客联盟么，拉尔斯·古尔·艾尔，刺客联盟的领袖，也是他曾经的导师。恶魔之首的孙子是恶魔之子，这可再正常不过了不是？

“提姆，连接蝙蝠洞，开启档案搜索。”布鲁斯完全等不下去了，事实上，如果不是他们现在都还光溜溜地泡在温泉里，并且这两个天使和魔鬼可能还掌握着更多信息的话，他早就走了，甚至会直接飞往中东进行调查，“比对全球监控录像，重点比对中东各大城市的机场，我们得尽快找到他。”

克劳利和拉斐尔提供了恶魔之子之前的位置，是在中东的一个小国家，想要离开那里，坐飞机是最方便的。当然，如果是刺客联盟的私人飞机，那恐怕就麻烦了。

为了追踪跨国犯罪，蝙蝠洞的主机入侵了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的监控网络，只有部分国家除外——因为有墙。布鲁斯他们还开发了一整套算法，用于进行人脸识别之类的分析。这也是为什么蝙蝠侠始终无法走到明面上来的原因之一。如果哪天蝙蝠洞曝光的话，光是侵犯隐私这一条，恐怕就会引发远大于棱镜门的动荡。尤其是在哥谭，蝙蝠侠的情报网络让他近乎无所不知。

超人不同，首先超人的超级听力是自带的，其次很少有普通人把超人当成一个“人”。

“正在连接了。”提姆不知从哪摸出一部手机，投影出一道虚拟光屏，操控着开始连接蝙蝠洞的主系统。

“等等，蝙蝠洞无法连接！”提姆突然紧张起来，“权限被屏蔽，蝙蝠电脑被入侵了！”

“不，是蝙蝠洞被入侵了！”布鲁斯眼神一凝，“我的最高权限也无法登录，只可能是主机被人物理篡改了！”

“需要我现在去蝙蝠洞看看吗？”克拉克从温泉里漂浮起来，随时准备飞向哥谭。

“然后明天的头条就是《超人身着红色内裤在哥谭裸飞》？”布鲁斯白了克拉克一眼，“不，我先试试别的办法，我在蝙蝠电脑的系统里留下了一些后门，应该可以远程接入回去。”

如果有人已经入侵到了蝙蝠洞，那么蝙蝠侠=布鲁斯·韦恩这个秘密基本上就已经暴露了，哪怕超人现在就飞过去把人杀了，也难保不会泄密，更何况超人还不会这么做。

既然如此，布鲁斯也明白急是没用的，还不如先把事情处理好。

“家里的地下室有一台氪星主机和一台赛博坦主机，都是技术远超当前时代的量子计算机，我已经给你们开放权限了，你们可以用手上的设备使用它们的算力。”乔纳森在手机上操作一番后，把他们的设备都接入了肯特家局域网。

农场里的跨时代设备，直到今天才终于发挥了一点它们应有的作用了。

在此之前乔纳森一直都用它们打游戏来着，氪星主机能将地球上的游戏转换为全息AR场景，而赛博坦技术在渲染方面强到了极致，至少地球上还没有任何东西需要它渲染超过一秒钟，每一个设计师都会把它们当做神器的！

不过再强大的主机计算能力，面对被物理篡改了的系统——比如直接拔硬盘——都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就和断网线免疫99%黑客攻击一样。

“老头子的后门应该是和主机绑定的，如果主机已经被物理篡改的话，从后门进去重新获得控制权也需要一定时间。”迪克想了想，“先试试我留下的后门吧。”

布鲁斯又瞪了迪克一眼，然而没有丝毫用处，蝙蝠家族互相放监控和定位器已经是老传统了。

“迪克你还在蝙蝠洞留了后门？”

也只有克拉克会感到惊奇。

“当然，留在监控系统里，用来监控老头子动向的。”迪克抹了抹头发，“以免我什么时候进去的时候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说得好像他自己就没在蝙蝠洞里干过啥不该干的事似的……啊不，说得好像布鲁斯会在蝙蝠洞里乱搞一样。

“我也在从我留下的后门尝试骇入，”提姆冷静地说，“用来监控迪克在监控系统里留下的后门的。”

作为全家最乖的罗宾，红罗宾……的甩锅技术向来一流。

“接通成功了！”提姆尝试的一瞬间，系统就有了反应，“不，不对，不是我们这边骇入了进去，而是……对方在尝试反向联系我们？”

提姆看了眼布鲁斯，让蝙蝠侠做决定。

布鲁斯眯了眯眼，对方居然还在蝙蝠洞？这倒是有意思，好消息是他们可以立刻传送过去抓个现行，坏消息是对方既然敢直接联系他们，那肯定做好了万全准备，并且别有所图。

“准备一下，接通吧。”布鲁斯最终还是下了决定，然后转向乔纳森，“肯特先生能否……”

乔纳森会意，启动了虚拟投影系统，更改了布鲁斯的背景，并且隐藏了其他人的身影。

“从察觉问题，到重新连接进来，只花了三分钟，比我想象得更快一些，看样子母亲说得没错。”投影屏幕上传来一道有些稚嫩的声音。

“试问，你就是我的Father吗？”

作者有话要说：罗宾，应召而来，你就是我的Father吗？

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

1，今天会有双更，补昨天的更新，请大家监督我！

2，已知，蝙蝠家族的传统是互相放监视器，肯特家族的传统是互相……教导……求两家同居后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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