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知即全能,虽然这句话有时候并不那么准确，但在大多数情况下，它还是有点道理的。

自从穿越以来,度过了最初的迷茫期后，乔纳森一直都是比较从容的。哪怕捡到克拉克这件事让他有些焦虑，也依然可以保持一种胸有成竹的状态。

因为对未来的“已知”,除了能给乔纳森带来巨额的金钱收益外，更多的还是一种安全感,至少在某些既定的事件到来之前是这样。

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乔纳森似乎就失去了这样的先知先觉。

复仇者们的确知道了很多,比乔纳森想象中还要多得多。

“这个世界除了非连续的状态外，在同一个具体空间内,大多数时候还是比较正常的。比如按照Jarvis的分析,纽约的人口密度完全无法支撑起这样一个大都市的生态，但在数据统计中仍然有上百万的人口。只是他们和我们一样，也都是虚假的。这些人就像全息影像一样,不断地重复着某种既定动作，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只是作为这座繁华都市的点缀而已。”班纳给出了他们的分析结果。

“包括这栋楼里我的那些员工也一样,该死，我之前居然一直没有发现,”托尼显然对自己的后知后觉很气恼，“他们还浪费了我那么多钱！”

虽然这些钱也是虚假的就是了,而且钢铁侠的钱永远也花不完，除非直接破产，这是设定问题。

“但在统计中我们同样发现,一些人高度重合地出现在每个和我们有关的场合。”幻视投射出一些影像，他同样继承了Jarvis的数据库，“每个人都一样，扮演着不同的身份，不同的角色，永远不会意外死亡……”

“就像是英雄电影里的过场NPC一样，或者群演什么的。”鹰眼插了一句，“没人会在意，但又确实一直存在。”

“于是我们对这些人进行了重点的检测，发现他们都处于一种被催眠一样的状态，却又……”班纳想了想，挑出一个比较合适的形容，“像是在支撑着这个世界一样。”

“准确地说，是他们散发的集体意识，在经过自我补全后，构成了我们这个世界。”这个结论虽然是托尼自己得出来的，但他却对此非常不满意，“意识决定论，这太唯心主义了！”

“魔法里倒是挺常见的，洛基的很多魔法都和施法者的主观意念有关。”索尔反而对此接受良好。

“更有趣的地方在于，他们散发出的绝大多数集体潜意识构成了一样有趣的东西，”托尼兴致勃勃地盯着乔纳森，“我们，他们构成了我们！考虑到这是一个虚假的世界，我猜在你们的世界里，我们也挺有名的？是什么？漫画？游戏？还是电影？”

“事实上，都有。”乔纳森也很乐意帮他们补充一些信息，“不过我觉得你们的形象更接近电影版本？”

“也不全是，钢铁侠的反万磁王的装甲在电影里没有明确体现出来，所以更接近漫画版本。”克拉克补充道，“不过你们说的那个巨型飞船，我还真没什么印象，巴里说是灭……”

“也是漫画版本，一本不那么正式的副刊里出现的，”巴里赶紧解释，“别再说这个了蓝大个，我担心可能会引发什么奇怪的事件。”

电影版本这件事引起了复仇者们的兴趣，他们都对“自己”的演员很好奇。比如鹰眼是特工专业户，娜塔莎和队长演过不少情侣，班纳是个魔术师，雷神是个铁憨憨，而队长还演过霹雳火，并且三天不刮胡子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这倒是解释了为什么隔壁那个玩火的小子长得像队长的私生子一样，Jarvis，记录一下，下次潜入任务的时候可以让队长别刮胡子……算了，这条删掉吧，没时间了。”托尼无所谓地摆摆手，“本天才的演员又是谁？长得怎么样？”

“还行，和你至少九分像，”乔纳森仔细打量了一下，“至于人嘛，有个不幸的童年和糟糕的家庭，吸过毒，坐过牢，但也拿过奥斯卡，演过福尔摩斯和卓别林，并且因为出演钢铁侠，成了好莱坞片酬最高的演员之一。”

“噢不，怎么该死的铁罐在哪都是有钱人？”已经把自己灌得有点醉了的鹰眼看起来十分失望，。

“听起来还不错。”托尼看样子十分满意。

只是……乔纳森都不好意思说，唯一的问题是这家伙似乎不怎么擅长应付高科技产品，手机都玩得不是很溜……这就有点崩人设了啊。

“说起来，你们是怎么搞定……”回答了托尼的问题，乔纳森终于还是没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搞定什么？这个世界？发散一下思维黑家伙，那可太简单了。”托尼臭屁的样子真的让人很想揍他，却又无可奈何，“既然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个基于英雄故事的虚假世界了，难道还不明白该怎么做吗？”

“英雄故事，永远那么俗套，”娜塔莎也摇着一杯酒，“不管多复杂的情况，最后总会归结到某个人身上。不管多么让人无从下手的境遇，只要打倒某个反派，问题总能解决，往往还伴随着一点点爱情元素和热吻，啧，世界和平。”

很显然，由于复联三还没上映，万磁王就成了那个不幸的反派。

“不，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打败……”

“一个已经消失的万磁王？很显然，我们做到了。”托尼话音刚落，万磁王已经彻底消失殆尽，和他一同消失的，还有整个复仇者大厦。

世界再度变得一片纯白，只有一个孩子身上散发着光芒。

和万磁王一样，正在消逝的光芒。

“有意思的是，在所有真实的人中间，我们还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存在，既不真实，也不虚假，并非源头，却是一切能量的中心。”最后的最后，托尼终于说出了最重要的信息，“God，我从来都不信上帝创世的那一套，宇宙应该是起源于奇点……但不管怎样，孩子，是你创造了这一切，创造了我们。”

“就像是世界树一样，它并非创造了一切，却是一切的起源。”索尔终于想起来自己多少算个神，解释这种神话故事更有信服力一些。

“我们战胜了宇宙军团，九头蛇纳粹，奥创，万磁王……”史蒂夫也温和地看着这个孩子。

“还有洛基！”有些喝醉了的鹰眼补充道。

“好吧，还有洛基，我们能够在种种不可能的情况下战胜这些敌人，”史蒂夫认真地说，“是因为你，还有你们，相信我们能够做到。”

“不，才不是！万磁王，万磁王是……”孩子尖叫起来。

“是你的化身，对吧？这个世界创造者的化身。”乔纳森也终于猜对了一件事，“确实，哪怕对我们来说，拥有世界意志的万磁王也几乎不可战胜，但是……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乔纳森半蹲下来，摘下面罩，平视着孩子:“我叫乔纳森，乔纳森·肯特。”

“……”

孩子显然不想和乔纳森说话。

“你知道我最喜欢的超级英雄是谁吗？”乔纳森没有生气，只是自顾自地念叨着，“是超人哦，虽然那小子总是有点傻，但还算个不错的家伙。”

超人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幸好氪星人可以控制脸部血液流动。

“……史蒂夫，史蒂夫·罗杰斯。”孩子仍然板着脸，不肯看乔纳森，“我最喜欢的超级英雄，当然是钢铁侠了！”

“哇噢！美国队长是我的粉丝？”

“Shutup！斯塔克！”娜塔莎毫不留情地踩了尾巴快翘到天上的某人一脚。

“好吧，史蒂夫，虽然你说他们不可能战胜万磁王，但事实是，他们做到了。”乔纳森拍着小史蒂夫的胸口，“在你内心深处，你相信他们无所不能，他们就真的无所不能。你相信他们战无不胜，他们就真的战无不胜。哪怕……哪怕需要战胜的，是你自己。所谓的超级英雄，归根结底，也只是在回应人们的期待而已。”

如果不是被期待着，被坚信着他们无所不能，身处这个世界钢铁侠，又怎么可能发现那些足以打破世界的真相？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知道自己走在一条错误的路上，仍然会希望有一个英雄从天而降，击败自己的错误。”杰森也走上前来，“只是，很少有人能有这样的幸运罢了。相信我，我知道这个。”

如果说蝙蝠侠是哥谭最严厉的惩戒，那么罗宾存在的意义，本来就是黑暗中的一抹救赎。当蝙蝠侠解决了罪犯之后，往往都是由罗宾负责安抚受害者，让他们不再那么恐慌和绝望。对杰森来说，他很清楚自己在这方面远远不如迪克做得好，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法对那些不幸感同身受。

“的确如此，罗宾，但是在这件事上，没有谁犯了错。”乔纳森摸着小史蒂夫的头，在这个世界成为超越了至尊法师的顶级施法者后，乔纳森对整个世界的理解也远超其他人，猜到的真相也更多一些，“你也是，孩子，做一场梦不是你的错，只是……该结束了而已，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的确该结束了，梦总有醒来的时候，和小史蒂夫一样，复仇者们身上也开始散发出消逝的光芒。

“所以，这就是结束了吗？”快银还是有些难过的，毕竟只有他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还说想和你赛跑呢，看样子没机会了。”

“……抱歉。”巴里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消失的世界……哪怕经历过再多次，也永远让人无法习惯。

“这又不是你的错，而且，没有你的话，我早就该死了吧？”快银也不傻，他当然清楚电影角色的剧情杀是怎么回事，“还要谢谢你救了我，巴瑞德，真希望我们可以做朋友。”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巴里向皮特罗伸出手，“下次见面，我们再来场赛跑吧。”

平行宇宙里有无数的可能性，说不定在哪个世界，他们就真的存在呢？而只要存在这种可能，穿梭在无数时空中的闪电侠，就真的有可能见到。

皮特罗也伸出手来，在消散之前，以极速者特有的方式，和巴里完成了一千次击掌。

“队长，我……”克拉克张了张嘴。

“可别说你很抱歉了，克拉克，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史蒂夫笑着摇了摇头，“我很高兴，世界有你这样的英雄保护，应该会比我们好很多吧。”

“实际上，是队长你的故事一直激励着我。”克拉克也终于释然了，史蒂夫看样子是真的没有太大的遗憾。

“这只是另一场伟大冒险的开始，我们将抵达诸神也未曾见证的彼端！”索尔甚至已经开始欢呼了。

“怎么了，克拉克？”哪怕到了最后，美国队长也依然在注意别人，“你看起来还有什么想问的？”

“我想知道……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队长你还会选择这样的生活吗？我是说，作为一名英雄什么的？又或者，会选择一位伴侣，共度一生？”

“噢，确实有可能。”史蒂夫大方地承认了，“佩姬，我从没遇到过那样的好女孩，还有巴基，我们很早之前就设想过，老了之后依然做邻居的日子。而今天，我又认识了托尼，山姆，布鲁斯这些新朋友，尤其是托尼，他向我展示了从未想到过的可能性。噢对了，还有你，如果我们真的能在同一个世界，真希望能和你继续做朋友。所以，再让我重新来过的话，我可能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也可能会走上另一条路，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史蒂夫认真地说:“朋友，恋人，还有伴侣，做一名英雄并不影响我们拥有这一切，克拉克。重要的是，我们的每一天也都是在生活，一种不会让自己的后悔的生活。我喜欢这些无穷无尽的可能性，而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让更多人拥有这样的可能。”

看着克拉克若有所思的样子，史蒂夫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克拉克，我送你的礼物还在吗？”

“当然！”克拉克赶紧从身上某个隐蔽又奇怪的口袋里掏出史蒂夫送他的画。

史蒂夫接过去，在上面写了些什么，又递回给克拉克。这是上次他忘记留下的东西，这次刚好补上。

“时间到了。”扎塔拉终于开口，而每个人都早已知道这一点。

“过来吧，孩子，你是我们这边的，”托尼把小史蒂夫抱起来，看着大史蒂夫，“或者说，我们是你这边的。”

“不，我不想……”小史蒂夫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睛，趴在了钢铁侠的战甲上。

“勇敢点，孩子，我们都一样，”史蒂夫再次拿起盾牌，朝克拉克他们挥了挥手，“那么，复仇者……”

“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

1，一不注意，这章就变成了大粗章，其实完全可以分两章了，但是我没有这样水加更，欧耶！

2，现在终于可以公布了，没错，这个故事是借鉴超人正义联盟，第一季18，19集的一段故事，当时真的看得我很感动。英雄们永远都是英雄，哪怕是被创造出来的也一样，创造这个世界的神，也只会被自己相信的英雄打败

3，我想，这就是同人存在的意义吧，我们愿意相信这一切，愿意相信他们，愿意相信每个世界都存在更多不同的可能性，并且更愿意分享这些或欢乐，或悲伤，但都同样让我们喜欢的可能性。

4，所以，感谢草莓小天使的番外，或许，在某个世界，可能性引向的未来，真的就是那样的可能性也说不定呢？

Ps: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是一个纯洁纯真又纯情的甜文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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