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最终还是没有喝到助眠的热牛奶，而是灌了一大杯咖啡。

玛莎还在里里外外地忙活着，他也不好一个人接着去睡。再说，他也怕一睡下去就又是直接到第二天。

吐出了绿色的氪石之后，乔纳森头顶的绿光也终于消失了，心情大好地整理着房子。昨天罗宾扩建房子时顺便做的原木婴儿床还在，幸好没有卖掉，正好拿出来用用。

铺上用自家产的兔子毛织成的布料，整个婴儿床看起来很不错，小家伙在里面也睡得挺舒服。

乔纳森估计在飞船的航行过程中，应该是使用的某种休眠手段，不然小卡尔在里面也不可能睡得这么安稳。更何况，哪怕氪星飞船已经掌握了一定的空间传送能力，一天时间也到不了地球。

当然，小家伙还不知道，自己在熟睡过程中，已经多了一个新的名字，克拉克·W·肯特。

看着小家伙头顶上那一缕细细的小卷毛，乔纳森伸手……把脖子上的吊坠给他摘了下来。这种东西，最好还是等克拉克长大一些再说。

吊坠上闪过一抹流光，很快又沉寂下来，看样子也是认可了乔纳森的动作。乔纳森很清楚，手上这东西意味着什么，它不仅可以打造一个超越了整个地球科技的外星基地，更承载着卡尔·艾尔真正的父亲，乔·艾尔……所制造的AI。

取吊坠时，乔纳森也碰到了肉嘟嘟的小家伙，感觉……软乎乎的？

这下，乔纳森来了些兴致了，莫非钢铁之躯小时候，也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还是说因为没晒到太阳？他记得佐德将军，还有卡拉·艾尔都是在刚来到地球后，就获得了超能力啊。

仔细想了想，乔纳森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似乎很多个版本的超人起源里，都提到过小时候的超人并没有什么超能力，是从青春期开始逐步觉醒的。

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超人获得超能力的过程，的确和其它氪星人有些不同。毕竟他是氪星最后之子，恐怕真有些特别的地方。

最后的氪星人自然只是个笑话，但克拉克，或者说卡尔·艾尔确实是在氪星毁灭前出生的，最后一个纯血的氪星人。在神秘学的判定中，他的生命本质天然就拥有者不低的位阶。

更何况，乔纳森也觉得这或许是克拉克本能中对自身的一种保护机制。

如果让超能力瞬间发育成熟，不，哪怕仅仅是成年时期万分之一的程度，自然会极大程度上增强婴儿的存活能力，可……也会断绝大部分生机。

至少，只是普通人的肯特夫妇，不可能有能力接近那种怪物。哪怕婴儿本身没什么恶意，光是哭闹中无意识弄出来的动静，就足以杀死绝大多数生命。

但最可怕的，还是在于超级大脑！

乔纳森很清楚，超人的大脑拥有怎样的运算能力，再加上可以接受整个星球信息的超级听力，如果让一个还没有任何自我意识的婴儿瞬间拥有这两种能力，恐怕……会出现一个真正的神！

一个没有感情，没有生命，没有思想与灵魂，更没有欲望和立场，比机械更为机械，高高在上却又从不存在的神。

好在，这个可能出现的神灵，现在正躺在婴儿床里，被乔纳森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肉嘟嘟的小脸。

虽然才刚刚上手，但是乔纳森已经发现，玩小孩子这种事……真的很容易上瘾啊！

那种柔嫩又丰满的手感，轻轻戳一下就会陷进去，再一松开就会“Duang”地弹回来，再加上还没结束的休眠机制，怎么戳都不会醒……

不知不觉，乔纳森已经不满足于一根手指，开始上手捏了，从小脸到胳膊，连蹬出被子的小脚丫也没放过……未来会坚不可摧的钢铁之躯，现在就开始展现出了极佳的弹性！

“咚！”

“乔！”一直到玛莎怒吼着一记暴栗敲在乔纳森头上，乔纳森才停下了□□小家伙的罪行。

“这些东西，赶紧去买回来！”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小生命，玛莎忙里忙外地准备东西，已经快忙坏了，回头一看乔纳森竟然在那玩了起来，气愤地把足足两页纸的购物清单拍到丈夫头上。

乔纳森尴尬地摸摸鼻子，哪怕他家政全能，从做饭到修理家电都不在话下，还能自己做家具甚至织布做衣服，但是……

指望男人带孩子没问题，但指望男人能好好带孩子，或许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乔纳森看着两张单子，不得不说玛莎已经考虑得很周全了，从一辆婴儿车四个奶瓶五套衣服六把专用勺子……到两百条纸尿裤，几乎可以覆盖到养孩子过程中的一切边边角角。

至于不能的部分，基本上都是乔纳森自己就能做的。

乔纳森看得出来，这份清单并非临时起意，玛莎已经为此准备很久了，甚至有可能，从结婚那天起就开始准备了。

两人都已经不是什么小年轻，玛莎也确实很想要一个孩子。尽管是为了生命安全，也没办法解释，但一直单方面隐瞒着玛莎这件事，依然让乔纳森有些愧疚。

“玛莎，你先冷静一下，”但是再怎么样，正事还是要先说了，“我们要是一次性买这么多东西，要怎么解释。”

是啊，肯特夫妇结婚几年，一直没有孩子，忽然买了一堆婴儿用品，也说不过去啊。就算是领养，他们也拿不出领养手续来。

乔纳森不知道原本的世界线上，肯特夫妇是怎样解决领养问题的，但至少他和玛莎现在还没有想到什么可以掩盖一切的办法。或许有人能做到，可他们两个都只是普通人而已，还没那么手眼通天。

韦恩家从街头随便捡个孩子回去，所有的手续都会有人去办好。不仅因为那是韦恩家族，也因为那里是哥谭，街头捡个孤儿再正常不过了。

比哥谭孤儿更多的地方，恐怕只有祖安了。

这里是斯莫维尔，一个宁静的小镇，除了春天和秋天会来一些游客以外，所有人都互相认识，连谁家的牛生了双胞胎都能成为大新闻，更别说忽然多了个孩子了。

玛莎有些为难，她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更何况，鉴于克拉克的特殊身世，哪怕对外宣称是在路边捡来收养的，以后也可能有很大问题。

“要不，我出去一段时间，回来时就说去城里的医院生产了？”玛莎提出了一个想法。

“不行，算上不怎么显眼的怀孕周期，就算你离开半年，回来时克拉克也至少半岁了，根本掩盖不过去。”乔纳森立刻否决了，“那还不如说是捡来的，至少我们这里离镇子稍微远些，路边多了个孩子没人看到也正常……”

玛莎看了看乔纳森，又看看熟睡的克拉克，显然有些犹豫了，她已经决定把克拉克当成上天的恩赐，当然不想让这孩子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

“乔，”就在乔纳森准备打电话给新镇长德里克的时候，玛莎忽然开口，“你有没有觉得，克拉克其实长得挺像你的？”

“所以呢？”乔纳森有些不明所以，的确他现在也是黑发蓝眼，在画风的过滤下，其实同发色的白种人都长得有点像吧？

原谅他吧，再次说明，男人一般都很难看得出来某个婴儿像谁像谁，通常会在女人们兴奋地讨论这些时一脸茫然。

“所以，我们其实可以说克拉克就是我们的孩子。”玛莎抿了抿嘴唇，还是说了出来。

“我们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不可能这么快怀孕生子，这根本解释不通……”

“对，我不可以，但是你可以啊。”

“啥？！”

乔纳森懵了。

“你应该知道，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吧？”

“男人当然不能生孩子啊，”玛莎肯定地说，“但是你怀孕了的话，一个月内就能把孩子生下来啊，昨晚我们还给哈维医生打过电话，这很好解释……”

乔纳森半天也没搞明白，玛莎的这套逻辑到底是怎么出来的……他只知道，玛莎已经开始兴致勃勃地给好姐妹们打电话，准备坐实克拉克的身世问题，而自己……麻烦大了！

……

“爸爸！妈妈在哪啊？”快三岁的小男孩咚咚咚地跑过来。

“我也不知道你妈妈在做什么，但是作为一名小绅士，或许你应该学会自己穿裤子了？以及小心点，别摔了，布鲁……噢……”

韦恩庄园里，看着光屁股的儿子摔在地毯上，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男主人非但没有过去扶起来，反而……眼疾手快地拿起旁边的相机抓拍了一张。

“托马斯老爷，我想一名绅士也不会像您这样做，更不会要求一位还不到三岁的小先生学会自己穿裤子。”中年管家放下手中毛巾，把男孩举起来，递给托马斯，“以及，玛莎夫人正在和朋友通电话，似乎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刚刚还让我找出了她最喜欢的一条珍珠项链。”

“啊，女人们的友情，”托马斯张开双臂，“过来，布鲁斯，到爸爸这来，我们去找叫你妈妈下楼吃早餐……嗷！”

摔跤后没有哭的布鲁斯酝酿到现在，终于释放出了一记精准的水枪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