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也消失得差不多了,你也可以出去露露脸了,当然,是以身着这身铠甲的姿态。”
想起刚刚圣王对自己说的话,格列奥乌斯小小地叹了口气。
一如既往猜不出圣王的想法。
从让自己出现在圣谓授予选拔的舞台上到现在为止,一切似乎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运作着,好像就连调派薇薇安和塔巴其回到南大陆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不过话说回来……”格列奥乌斯环顾了一下周边,“气氛还真是变得不一样了。”
原先的圣域中处处都会有人,虽然并不密集,但每个地方的人员数量相当平均。
而现在的圣域中也能看见其他圣殿骑士,不过他们大多都是以五到十人的小队为单位行动着,而且随时做好战斗准备的样子。
总觉得圣域可能会有大事发生。
自薇薇安他们被调派以来已经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里,圣王又陆陆续续派了一部分带有“圣谓”的圣殿骑士和圣殿骑士团去西大陆,现在留在圣域中的军力大概只有原先的一半左右。
格列奥乌斯又想起之前的那次袭击,圣王很确定地表明了对方阵营中拥有十分了解圣殿的存在,若真是那样的话,现在守备大幅减少的圣域会不会被堕魂抓住机会大举侵攻?
可能性不是零。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留守的军力中,圣堂骑士团占有四成,比起普通的圣殿骑士,他们的战力更值得依靠,而且若是贯彻防守的话,圣域能坚持到南大陆和西大陆的圣殿骑士团赶回来,倒也不用那么担心。
再不济,由自己和其他带有圣谓的圣殿骑士舍弃圣域突围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要实行为好。
“一切的前提是堕魂要来进攻啊。”格列奥乌斯自己回应了自己的猜测,“一个月吗……薇薇安他们也应该到南大陆了,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担心什么?”
慵懒的女声响起。
丽洁一如既往瘫坐在境况大殿的地板上,抬起眼眸望着格列奥乌斯。
看来自己下意识走到这里来了啊。
格列奥乌斯不由得在头盔下苦笑起来。
“没什么。”格列奥乌斯摆了摆手,“好久没来这里了啊……”
“整整二百三十五天。”丽洁的声音毫无感情。
“记……记得这么清楚啊……”
“那是自然,对于抛弃孤苦伶仃的女性玩失踪的人,我可是很记仇的。”丽洁瞪着格列奥乌斯。
“……抱歉。”格列奥乌斯坦率地道了歉。
“虽说圣王大人有他的考虑,但这可不是你不来这里的理由,如果是你的话,不被任何人发现来到这里是没问题的吧,但是你就是不来,留我一人在这寂寞冰冷的地方。”
“……可是,丽洁你之前不是说这里很凉快来着……”
“我生气咯。”
“好,对不起……”
“真是,罪孽深重的男人。”丽洁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么,这次来也是像之前一样?”
“是,顺便看看丽洁。”
“原来我是顺便的?”丽洁的脸颊开始慢慢鼓起,这是她准备闹脾气的预兆。
“不……不是的,怎么说呢,是因为……许久不见了,有些想念……”格列奥乌斯斟酌着字眼。
“哼,轻易被你的谎言骗到的我真是可悲。”丽洁边站起身边别过脸,然后将手放在水晶球上,开始注入魔力。
熟悉却许久未见的影像投射在格列奥乌斯的面前。
“我看看……”丽洁将视线投向影像上,“嗯?东大陆的推进停下来了……北大陆没什么变化,西大陆又被压进去一点,然后……南大陆怎么也收缩了防线啊?”
“南大陆怎么了吗?”
“前线的位置比原先偏后了一些,应该是某处的要塞失守了吧,不过整体情况还好。”
“薇薇安他们没有成功回收失地吗?”
“难说,南大陆的前线阵地跟圣域没有建立联系,圣殿骑士团也不好插手那里的防卫,反正他们要是真的珍重自己的生命的话,应该会向薇薇安妹妹求援的吧。”
“这样啊。”
说到这里,影像突然消失。
因为丽洁把手离开了水晶球,取而代之的,她往前走了几步,宛如站不稳般扑到了格列奥乌斯的怀里。
突然的状况让格列奥乌斯立刻将双手抬高,尽可能不触碰到丽洁柔软的身躯。
“嗯……”丽洁倚靠在格列奥乌斯的铠甲上,不高兴地皱紧了眉头,“好冰。”
“那个……丽洁小姐?”格列奥乌斯一动不敢动。
“这样我好难受的,呐,把铠甲脱了吧?”丽洁轻轻环抱着格列奥乌斯。
“可是……”
“只有上半身也行,让我切实地感受到你的温度就好……呐……好不好?”丽洁将头埋在格列奥乌斯胸前,她头发散发出的香气逗弄着格列奥乌斯头盔下的鼻腔。
“……抱歉。”
然而,格列奥乌斯还是拒绝了这个请求。
“也是呢。”丽洁撑着格列奥乌斯的胸口,双臂用力,将格列奥乌斯推离自己,“就算你脱下铠甲,我也感受不到……”
“丽洁……这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呢?”丽洁耸了耸肩,“好了,快走吧,我现在看到你就来气。”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先走了。”
丽洁只是点头,不作回应。
格列奥乌斯看着丽洁的侧脸,虽然深感疑惑,但他尊重丽洁的意愿,转身离去。
所以他没看到丽洁的右手颤了一下。
那是她制止自己拦下格列奥乌斯的动作。
“为什么……你会有那样的未来呢……”丽洁看着格列奥乌斯离去的背影,以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低喃道。
从东面门口离开境况大殿的格列奥乌斯决定返回圣王所在的地方。
毕竟这里除了丽洁和米菈还有泰斯坦,就没有熟人了,尽管习惯了这一点,但难免会有感到寂寞的时候。
“你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啊。”格列奥乌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位置,隐于铠甲下的挂饰。
道路的左侧是圣域中的人们津津乐道的花园,明明之前才遭遇过这么大规模的袭击,花园内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任何被毁坏的迹象。
其中到底有多大?
格列奥乌斯不禁开始思考这些没有营养的问题。
此时,一队圣殿骑士迎面走来。
格列奥乌斯看向他们。
只见圣殿骑士们发现了格列奥乌斯的存在后吃了一惊,但还是低头致敬。
格列奥乌斯则是以上位者的态度点头回应。
看来这些圣殿骑士也知晓了格列奥乌斯的存在。
尽管对于他们来说,格列奥乌斯不过是一个连名字和有没有圣谓都不知晓,甚至连身上的装备都与自己不同的人,但是单凭格列奥乌斯能站在圣王的旁边保护他的安全看来,格列奥乌斯至少是相当的实力者。
所以圣殿骑士们还是会对他致以一定的敬意。
小队和格列奥乌斯擦肩而过,不再需要更多的交流。
格列奥乌斯轻轻呼出一口气:“看来他想让我的存在变得更加鲜明啊……先是将近半年的软禁,现在又让我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究竟是想做什么?”他猜想着平时总是笑吟吟的老者的想法。
但左侧花园中闪过了一道光芒让格列奥乌斯不得不停下自己的思考。
他立刻看向那道光芒存在的地方,那是在花园中离他有段距离的位置,光芒忽明忽灭,似乎在呼唤格列奥乌斯。
他再次将视线看向刚刚路过的小队,队伍中的每个人都像是没看到那光芒一样,径直前进着。
如果不是他们故意装模作样的话,那光芒就是只有格列奥乌斯能看到的样子。
是唤回那个小队一起进入花园中探查,还是只身一人进入?
就在那个念头出现的瞬间,光芒消失了。
似乎是在催促格列奥乌斯做出选择。
格列奥乌斯重新看了眼离的越来越远的小队,最后还是决定只身进入,他刻意踏上没有鲜花盛开的地方,万一这座花园有主人的话,让对方生气可不太好。
此时。
如果那个小队中任何一人回头看一眼的话,就能看见一名灰铠骑士在踏入花园的瞬间就消失无踪。
“没想到……圣域中居然有这样的地方……”
格列奥乌斯赞叹不已。
进入花园的瞬间,整个环境发生了变化。
原本宽广可以一览无余的花园现在被遮挡起来。
遮挡了格列奥乌斯视线的是以枝叶构成通道的蔷薇,最开始的位置布满了红色的蔷薇,而到了中间位置时,红蔷薇不知何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蓝色和白色蔷薇相间的景象,枝叶上也没有蔷薇特有的尖刺。
穿过这个蔷薇过道,花园的全貌终于出现在格列奥乌斯的面前。
飞鸟在天空中嬉戏着,脚边的花儿争相展示着自己的艳丽,每一处地方的种类和颜色都不同,更远处还有带着闪光的叶片的树林。
格列奥乌斯下意识地回头一看。
蔷薇过道消失无踪,身后是同样宽广无垠的草地。
“看来应该把刚刚的过道理解成传送魔法啊。”格列奥乌斯毫无紧张感地分析着,他之所以能这么从容,是因为整个花园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展现出敌意,倒不如说,似乎一开始就在欢迎着格列奥乌斯的到来。
接着,一只翅膀上拥有七种不同颜色,勾勒出美丽图案的蝴蝶出现在格列奥乌斯的视野中。
它围绕着格列奥乌斯上下翻飞。
当它意识到格列奥乌斯注意到它的时候,立刻往某个方向飞去。
但不是为了逃跑,而是慢慢飞舞着,生怕格列奥乌斯会跟丢一样,况且,如果是害怕格列奥乌斯的话,它打从一开始就不会接近格列奥乌斯。
他跟在蝴蝶的身后向前行进着。
无意识看向脚下,却让他吃了一惊。
本应无可避免会被踩到的密集的花草在格列奥乌斯经过后还是精神饱满。
那是因为格列奥乌斯根本没踩到它们。
仔细一看,就能看见格列奥乌斯每走一步,脚下就会激起像是水波一样的透明涟漪。
格列奥乌斯现在走在草地的上空一定位置。
那已经不是飞行那样的含义了,而是真正意义上地行走在空无一物的地方。
这是至今为止的魔法都做不到的。
本应朝向太阳的花朵们在格列奥乌斯到来后纷纷转向他,然后一直目送着他直到远处。
是走了多久?又走了多远?格列奥乌斯没有相应的概念,也不会感到劳累,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他甚至不会感到无趣。
不过有一点他能肯定,这个花园至少比自己在路边看到时的面积大得多。
毫无征兆地,蝴蝶在飞舞到某处时,突然加快速度飞向上空,让一时放松的格列奥乌斯跟丢了它。
但取而代之,另一个身影出现在格列奥乌斯的视野里。
“那是……”
就连格列奥乌斯都不得不为其噤声。
那是极为美丽的画面。
周围是无数鲜花簇拥着,身边有许多美丽的蝴蝶围绕着,坐在那的人轻轻抬起手,一只蝴蝶便轻巧地落在那只纤细的小手上。
那个身影拥有着一席漂亮的长发,头发本身大体呈现虹色,到末端时又细分为七样原色。
是察觉到格列奥乌斯的到来了吗,蝴蝶们围绕着那个身影飞舞了一会后,转向格列奥乌斯,然后在他的身边飞舞了一段时间后各自离去。
整个空间现在只剩下花儿,还有格列奥乌斯和那个身影。
那个身影被最后一只蝴蝶吸引视线,看向了身后格列奥乌斯所在的位置。
“啊……”
她,轻轻发出声音。
格列奥乌斯也愣在原地。
对方不止是拥有梦幻般的长发,还拥有真正可以被称为梦幻的双瞳。
美丽的漆黑瞳孔中有着点点星光,宛如夏日的夜空一样美的令人陶醉。
那稚嫩的小脸有了动作。
“那个……您好?”小女孩有些胆怯地开口道。
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圣域中怎么会出现这么小的孩子?
格列奥乌斯边感到疑惑边尽可能不吓到对方似的慢慢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与小女孩的视线平齐:“你好……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
“我知道哦。”小女孩立刻回应,然后扬起羞涩的笑容。
是哪位圣殿骑士的孩子吗?还是从别处逃难,然后被带到这里避难的呢?但是若是逃难者的话,人数只有她一人的话未免太少了点。
“那个……小妹妹,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会在这里?”格列奥乌斯边想边问道。
“嗯?”小女孩可爱地歪了歪头,“我就是我哦。”
微妙的回答让格列奥乌斯无计可施。
“那么,你是迷路了吗?”
“没有哦,我住在这里。”小女孩回应道。
“住在这里吗?”
“是呀,这里是我的花园。”
“你的花园?这里是小妹妹一个人照料的吗?”
说到这,格列奥乌斯都不由得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是的。”小女孩高兴地点了点头。
“……相当美丽的花园呢。”格列奥乌斯震惊之余还是回应道。
这么小的女孩能照顾好这么大的花园吗?不,如果是用魔法的话是可以做到的……但是这么小的孩子能有多少魔力?
“那个,大哥哥?”小女孩打断格列奥乌斯的思考。
“怎么了?”
“你是不是通过一个开满好多好多的鲜花的地方进来的呀?”小女孩这么问的时候有些紧张,似乎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
“嗯,是啊。”格列奥乌斯点了点头。
“啊,那就是大哥哥没错了呢。”小女孩站起身,走向格列奥乌斯。
“这是什么意思呢?”格列奥乌斯不由自主地轻声细语起来。
“是我请大哥哥来我的花园的哦。”小女孩来到格列奥乌斯的面前,叉起腰说道。
“……那个传送魔法是小妹妹放的吗?”
“传送魔法?那是什么东西呀?”小女孩疑惑地问道。
“不……没什么……那么,为什么要邀请我来这呢?”
“为什么?嗯……就是想见见大哥哥。”小女孩笑着回应。
“见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嗯!”
越来越多的谜团聚集在小女孩的身上,格列奥乌斯也是疑惑不已。
“不说这个了,跟我来跟我来。”小女孩高高兴兴地拉着格列奥乌斯向之前看到过的,有着闪光的叶片的树林走去。
格列奥乌斯立刻站起身,配合着小女孩的步伐向前行进着。
一路上,花儿像是有着灵魂一样注视着二人,就连青草都向着两人前进的方向摇摆。
有一点不同的是,格列奥乌斯仍是像之前一样在空中行进着,但小女孩却轻巧地蹦蹦跳跳着,青草一起托起了她,仿佛她没有任何重量般。
格列奥乌斯静静地跟在小女孩的身后。
不久,两人一同到达目的地。
在高耸的树下没有阳光直射,是足以令人感到舒适的阴凉。
如果是丽洁,应该会喜欢这个地方吧。
就在格列奥乌斯这么想的时候。
“这里是姐姐喜欢的地方哦。”小女孩突然这么说道。
“姐姐?小妹妹你有姐姐吗?”
“有哦,姐姐她很厉害的,不过好久没来过了……”小女孩本来兴高采烈地介绍着她的姐姐,但最后声音消沉下来。
“这样啊。”
格列奥乌斯看着她这幅令人怜爱的模样,不由得褪去手甲,摸了摸她的头。
小女孩一开始吃了一惊似的抬起头。
然后立刻绽放笑颜,闭上眼睛像猫一样享受起来。
“好了,差不多该结束咯。”格列奥乌斯一把手拿开,小女孩立刻露出遗憾的表情,“所以,小妹妹把我带到这里来是为什么呢?”
小女孩指向某处:“想让大哥哥看看这个。”
格列奥乌斯看向那个地方,树根旁有几朵鲜花开得不是很好,低垂着花瓣,无精打采。
“这个啊……是因为长在树旁边,抢不到养分,又被大树遮蔽了阳光,这是没办法的。”格列奥乌斯轻触了一下花朵。
“是吗……大哥哥也是这么想的啊……”小女孩这么说完,蹲在格列奥乌斯的旁边,学着格列奥乌斯轻触了一下花朵的花瓣。
“不过,大哥哥,不可以说没办法哦。”
话语刚落。
瞬间。
七彩的美丽虹光从小女孩的周身出现,将周围的一切温柔地包围起来。
蔫了的花朵也一瞬间恢复了生机。
不仅如此。
在空无一物的土地上,有许多东西破土而出。
那是花儿的嫩芽。
它们突破土壤,以惊人的气势成长着,结出花苞,然后绽放。
就连格列奥乌斯都感觉到全身的魔力暴涨起来,四处奔流着。
格列奥乌斯不由得诧异地看向身边的小女孩。
“这样,大家就好多了吧?”小女孩边说边对格列奥乌斯回以微笑。
“你做了什么?”
“我的梦想是所有人快快乐乐地生活着呢。”小女孩回以不搭调的回答。
还没等格列奥乌斯继续开口,周围的花儿立刻像是波浪般破土而出然后盛开,就连高耸的大树也往上生长着,而且它们的枝叶也有了变化。
像是要特地分享阳光一样,大树的枝叶分岔着、移行着,使阳光一点点洒到树根周围的花朵上。
终于,那些虹光被吸收一样消失无踪。
“这里究竟是……”格列奥乌斯压抑不住惊讶的心情。
“我的花园呀。”小女孩一如既往地回应。
“不……我问的不是这个……说到底,小妹妹,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是我呀。”小女孩回以同样的答案,但是不止这些,“不过,大哥哥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
出乎意料的反问让格列奥乌斯不知如何回答。
他总觉得这个小女孩知道很多事情。
“小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哥哥问的又是什么意思呢?”小女孩露出淘气的笑容。
“又用问题回答问题啊……”格列奥乌斯苦笑,“那我换个问题吧,刚刚你做了什么?是魔法吗?”
“魔法?啊,我听姐姐说过,但是那个好难,人家不会呢。”小女孩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会魔法?那刚刚你是怎么做到的?”
“刚刚?啊,大哥哥是说让花儿们恢复精神的事情吧,那个我也不知道耶,不过……怎么说呢,就是觉得像是——这么做就可以了哦。”小女孩说着说着,周身再次散发出虹光,不过这次是经过抑制了吧,比起刚才小得多,但那美丽的程度不减。
不得要领的说明让格列奥乌斯一头雾水。
“说起来,大哥哥应该对我为什么会知道你而感到好奇吧?”
“对。”格列奥乌斯点点头。
格列奥乌斯回答完的瞬间。
霎时,小女孩的气场发生了变化。
她双手贴着格列奥乌斯头盔的两侧,将自己的脸靠近格列奥乌斯,眼睛与眼睛相对。
前一刻还是天真浪漫的她,此刻却散发着神圣庄严的气息。
“因为我想尽可能保存世界上的所有生命,但我唯一救不了的两个人——”
小女孩美丽瞳孔中的星光开始有些黯淡。
“就是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