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柠檬喉头酸涩不已,“四爷……”
褚谈曜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看着她。
被他这么看着,苏柠檬反而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状,禇谈曜缓缓抽回手,“没其他事就松手吧。”
苏柠檬着急了,“四爷您的额头……”
禇谈曜淡淡道,“没事,死不了。”
苏柠檬的心猛地揪成一团,她咬着下唇看着禇谈曜,“四爷,对不起。”
禇谈曜脸色微微一沉,抬眸扫了她一眼,“你没对不起我什么。”
男人说话间摆了下手,高承推着他救走了。
苏柠檬心口疼得厉害,她想追上去,双脚却如千斤重。
直到禇谈曜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突然眼前一黑,猛地一头栽下去。
苏柠檬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奇怪,她梦见自己变成娇娇,禇谈曜没有送走她,她以一只猫的形态和禇谈曜生活在一起,有一天,禇谈曜突然不要她了,她被遗弃在马路上,只看到禇谈曜扬长而去的车子,她奋力追,跑得脚掌全是血也没有追上……
苏柠檬倏然坐起来,眼里全是惊恐和茫然。
她的动静不小,守在一旁的李妈也被惊醒过来,她一见苏柠檬一脸惊惶未定,急道,“夫人,是做噩梦了吗?”
苏柠檬看向李妈,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扫了周围一圈,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儿,当即掀被下床,“李妈,四爷呢?”
提到禇谈曜,李妈下意识皱起眉头,夫人从晕倒到现在都过去十几个小时了,始终不见禇谈曜过来看一眼,明明就在隔壁。
即便是小夫妻闹别扭,李妈也止不住有些生气。
“先生在隔壁病房。”
苏柠檬推开病房门,禇谈曜病房门口还是围着层层保镖。
苏柠檬知道自己进不去,她转头看向李妈,“李妈,你煲的汤,有拿给四爷吗?”
李妈心下叹了口气,夫妻俩明明就彼此在乎,什么事不能直接摊开了说,把矛盾说开了不就好了,怎么就非得闹得一墙之隔见不上面。
先生也真是的,李妈心底还是气愤禇谈曜多一些。
“拿了的。”
“您拿进去的吗?”
李妈点头。
也就是说,禇谈曜是允许李妈进去的。
苏柠檬沉吟片刻,道,“李妈,我们回京壹吧。”
……
回到病房,顾深将刚刚看见的事告诉禇谈曜,“爷,夫人和李妈回去了。”
闻言,禇谈曜一动不动,任谁也没有发现,他放在被子里的手倏忽捏成拳。
照顾慕鲸白倒是尽心尽力照顾了一个晚上……
顾深权当什么也没发现。
……
京壹别墅。
李妈和张叔在厨房外张望了老半天,二人面面相觑,“夫人到底在做什么?”
苏柠檬从医院回来就一头扎进厨房里,还不让李妈和张叔进去,而她自己已经在里头待了一个多小时了。
厨房里。
终于大功告成的苏柠檬看着自己的杰作,微微勾了勾嘴角。
禇谈曜喜欢吃芒果布丁,为了求得他的原谅,苏柠檬做了好几个比平常要大个几倍的芒果布丁,每一个布丁变成一个字。
分别是我错了。
苏柠檬还做了一个更大一点的布丁,布丁上绘声绘色的画了一个图形,一个可怜兮兮求原谅的表情包。
做好这些,苏柠檬将布丁打包好,急匆匆走出厨房,然后拉着李妈和张叔再次离开京壹。
回到医院,苏柠檬将东西递给李妈,“李妈,别说是我做的,直接塞给四爷就好。”
李妈不知道里头的是什么,但想也知道,是苏柠檬用来向禇谈曜求和的。
李妈提着东西畅通无阻进了病房。
但禇谈曜并不在,不知去了哪儿,病房里只有高承一个人。
李妈有些苦恼,她希望先生能尽快看到苏柠檬做给他的东西,没准小俩口就能早点和好了。
一旁高承见李妈露出这个表情,心下狐疑,“李妈?”
李妈问了句,“高助理,先生什么时候会回来?”
高承心下觉得更奇怪了,面上却是不显,“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吗?”
李妈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高助理,等先生回来,麻烦你把这个给先生。”
高承眯了眯眼,能让李妈说出这话,显然这东西不是李妈准备的,既除了李妈,还有谁会准备什么东西给四爷?
李妈出去后,高承犹豫片刻,还是偷偷打开了东西。
当看见里头三份果冻时,高承整张脸瞬间就黑了,他心底止不住腾起一股怒气。
禇谈曜为了救苏柠檬差点没命,而她简简单单,几个布丁就想让四爷原谅她!
高承气的不轻,他猛地将布丁提起来,走出病房,递给旁边一个保镖,黑着脸道,“拿去扔了。”
保镖愣了一下,点头道,“是。”
看着保镖离开,高承侧身,走向苏柠檬的病房,敲响房门。
开门的是李妈,李妈一脸惊喜,“高助理!是先生回来了吗?”
高承面无表情,“不是,李妈,夫人在吗?”
“在的。”
高承进了屋,看见高承,苏柠檬面上亦是一喜,以为是禇谈曜让他来传话,“高助理,是四爷……”
她话没说完就被高承打断,“不是。”
苏柠檬看向高承,这才发现,他脸色很黑。
苏柠檬心下一个咯噔。
高承却是看向李妈,“李妈,我有件事和夫人说一下,麻烦您先出去一下。”—
十分钟后,高承退出病房,李妈回到屋里,就看见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双目失焦,一副没了魂的模样。
李妈一惊,“夫人,你这是……”
苏柠檬什么也听不见了,她怔怔看着某处。
满脑子都是高承的话。
“这些话爷不会和夫人说,我却是要说的,爷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那天在天恒商城,你过马路的时候,有一辆车朝你开过去,爷为了阻止那辆车,开车撞上去的,爷额头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夫人,这么久了,爷对你是什么样的我想你比谁都清楚,可你又是怎么对爷的?我跟在爷身边这么多年,从没见他对谁示过弱,你是第一个,可你又是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