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你又拿我当幌子?
确认过田昕的伤无碍,一行人便在鲁格的带领下,往大西北走。
有个熟人带队,行程确实稳当了许多。
田昕也算是真正领略了大西北的风光。
这日,田昕认真和鲁格谈起她来是想获取好的羊毛、羊绒来源。
男子听完,深邃的眼盯着她看了一会:“好,我带你去。”
到了目的地后,田昕才慢慢明白过来,鲁格当时的含义。
这里是西北一个繁华的小镇,土质路上到处是打扮得花枝招展、色彩鲜艳的维吾尔姑娘。
随处角落里都有人载歌载舞,有人跟着拍手应和,一派安居乐业的景象。
田昕入乡随俗,穿的亦是当地艳丽的民族服饰,本来九爷和川业就看直了眼。
一热情的姑娘上前来牵着田昕的手,邀请她一同跳舞。
田昕原还摆手,只是支愣不住姑娘热情,到底跟着转了两圈。
她是现代从小精英教育起来的富二代,不敢说琴棋书画,但该学的文化课、艺术武术和投资管理,她是一样不落且名列前茅。
姑娘极富感染力而善于引导,田昕不由自主转动了起来。
鲁格自动抖起肩膀要加入的时候被川业一把拦住。
反而是那姑娘又来到九爷身边,把他引到了田昕的身边。
正在兴头上的田昕不好破坏现场气氛,眼下倒也不恼,把九爷当树桩子继续跳舞。
这么久了,董鄂氏第一次正面给了他好脸色。
少女笑颜如花,圆脸娇俏,一颦一笑皆是动人。
九爷跟着打着拍子,眼睛直勾勾钉在了自家福晋身上。
他突然想起,之前五哥说的那句话,真是谁看谁离不开眼。
所以,从前他是真的瞎了眼吗?
突然一队整理的官兵将他们围了起来。
歌舞停歇,田昕把姑娘护在了身后。
鲁格抬手,让她们别怕。
来人领头果然对着鲁格行礼:“小王子,您能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大王让我们迎您回去。”
“参见小王子。”
……
整理的呐喊声一下在街上传开,附近百姓跟着行礼。
徒留九爷、田昕、川业他们干巴巴站着。
小王子?
田昕和九爷对了一眼。
哪怕她先前判断鲁格身份不同,贵族无疑,但也没想到又是个大身份。
看九爷一脸还没看见她跳舞时候的惊讶,便知这家伙又是心中有数。
他的生意经脉到底有多广,可见一斑。
鲁格看了田昕一眼,点了点头,便率先上了来人的马车。
田昕也被他们安排到了马车上。
九爷挤了上来,川业便细心留在了外头。
田昕没好气道:“你这次出来又是拿我当幌子?”
九爷见她占了主座也不恼,自己刚落座,便听见董鄂氏又指责他,她哪怕维持住一刻的好脸色,他都能称声佛:“什么幌子?什么又?”
这话他是真没听懂,自己确实听到她要出关消息,没有多想便跟了上来。
脑海里过了一遍,九爷耐心解释:“扬州钦差身份确实事先隐瞒,但爷去的可比你早。至于幌子,当时的川先生你情我愿,各取所需。这次我着急跟你出关,就算有其他任务,那也是半路收到的,我能提前存什么心?”
九爷也算是看明白董鄂氏这脾气了,看一个人好,那便是万般都是好。
看一个人不好,哪怕对方开成了花,在她眼里就是坨屎,她都不带搭理。
偏偏是自己先将花朵看成了渣,如今跟上来也是自己情愿的事。
田昕一想,确实是自己有小人之心,但九爷这人从哪儿看都不是个君子,她倒也无甚压力:“你查到小王子什么了?”
“倒也不用怎么查,爷听得懂维吾尔族语,他们不防备我,该听不该听的,我都听了些。”
九爷的语言天赋是有历史记载的,后来被雍正流放到外,自己还自诩聪明自创语言和京城里的八爷通信,让探子们好一番破解。
放到现在这就是个语言小天才。
这倒是让田昕高看了他一眼。
感受到董鄂氏颇为惊讶的目光,九爷心中先是一喜,然后又觉得不对,身为自己的福晋,她居然连这个也不知道。
亏他还记得她喜欢吃葡萄和哈密瓜。
九爷心下又是一窒,仍是乖乖道:“鲁格是喀兰部落族长的小儿子,备受宠爱。但他天性闹腾,这次估计又离家出走,碰见敌人,被我们救了。这里便是喀兰城的外围,被认出来也很正常。
你知道,喀兰靠什么发家吗?”
田昕蛮猜:“羊?”
“对。”九爷干脆点头,“爷还以为你是早看中这小子,原来你是真把小王子当向导?”
哟呵,她这运气,那挨刀还算不亏,至于赚不赚得看接下来小王子给不给力了。
“是啊,一刀换个向导,再做点羊毛生意,就是这么单纯。不知九爷想从喀兰得到什么?”
九爷突然沉默了。
这里懂汉语的不多,他们刚才谈论的不算秘密,眼下九爷不告诉她,也是正常。
谁知下一秒九爷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回去再看。”
田昕愣了下接过:“需要烧了吗?”
九爷看她一脸认真,甜美的脸颊带着诱人的粉嫩,笑道:“随你。放心,这里还算太平。”
“哪怕不太平,也有爷在。”
田昕把锦囊收好,她向来不听男人的大话,单看他们做什么。
九爷又掏出那把黑色折骨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这大夏天的来西北,他到底图什么?
田昕从前就想问,今日到底问出声:“你就这么喜欢这扇子?”
九爷低头看了一眼:“不,是在扬州的川先生喜欢这扇子。”
说完,他撩开马车的窗帘,看着外头。
在马车外头的川业第二次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起,他虽然喜欢夫人在外用自己的名头,但被九爷这么拿来说道,自己的心里情绪还颇为复杂。
但总不会是欢喜的情绪。
田昕这才细看了扇子几下,这好像是那天他们第一次在酒楼里碰见,九爷随意拿出的那把。
当时她倒也觉得那扇子精巧,琼花的淡香也好闻。
但当时事情确实多,不久便也抛在脑后。
这扇子还是他拿出来替她遮挡那些唱戏角儿的脂粉味的。
田昕心想,他也有细心的时候。
只是,不知,早干嘛去了。
喀兰确实繁华,田昕被安置到一处异域风情的房间,这才掏出锦囊查看。
看完,她想了想还是烧了。
若是如此,他们俩的目的倒也算一致。
只是能成是一致,若是不成,在那之前,她还得先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