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机不知道自己在太阳花里呆了多久,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就听到姚松按护士铃的声音。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护士拿着新的药水进来,给黄机换上。
黄机看到姚松摸了摸他的额头,护士也在一旁笑着说:“你这?一个人带着孩子真是辛苦了。”
“不怎么辛苦的,只要孩子健健康康的,都不算辛苦。”
“那也是。黄机小朋友肯定很?快就会恢复健康的。”
“谢谢。”
护士轻轻地推开门,出去了。黄机听到她在门外叹了一口气。
而?护士是真的可怜黄机,昨天医院里发?生的事?情这?会都传遍了整个城市。这?个黄机被歹徒挟持之后又因为对方从十六楼掉下来,能活下来真的是福大命大。
这?种事?情,一个大人碰上?了都吓得魂都要掉了。而?这?个小孩子,还能努力地自救。
听说要不是他努力勾住了他们医院的招牌,从十六楼店下来,肯定是活不了了。
黄机没有再去注意护士的举动,而?是看着姚松。只见对方焦躁不安,像是想出去透透风,但?是又担心黄机在这儿又碰上?了危险分子。
姚松这时是真的被吓怕了。
接二连三发?生地发生各种危险事情,已经让他吓破了胆。姚松决定,一定要时刻守着黄机身边,直到所有的危险解除。
黄机看到这,略略猜出了姚松的想法。他想了想,然后又回到了那具身体里。
下一秒,她张开了眼睛,正好对上了姚松焦灼的双眼。
“黄机,你醒了!医生说你可以喝点水,你要不要喝一点?”姚松赶紧问。
黄机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实在是干裂得不行了,即使是有灵力的滋润,这?回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于是,他点点头。
姚松拿过小汤匙,喂黄机喝了一小杯水,放下水杯之后,他又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黄机眨眨眼,说:“姚叔叔,你要不出去走走吧。”
“没事儿,没这必要。”
“出去走一会吧,我还得在医院住好久呢。你这?么天天呆着,身体肯定很?累的。”
姚松想了想,觉得黄机说的有道理?。黄机这次是骨折,就算是出院之后,也还得专心护理一段时间才行。自己这?一下子把劲都用完了身体累垮了,后头谁来照顾黄机?
想到这里,他的脑海里又闪过了一个名字,吴静文。一时之间,姚松的情绪立即转为低落。
黄机敏锐地感知到了姚松的情绪,他满脸疑惑,想要开口问姚松怎么了。
谁想到姚松根本没给黄机问话的机会,而?是用双手拍拍脸,硬扯出一个笑容,然后说:“姚叔叔出去抽根烟,五分钟以后回来,哦不,三分钟就可以了。”
“没事的,姚叔叔,您别担心。放心在下面晃晃吧。”黄机安慰对方。
姚松应咧开一个笑容不说话,上?上?下下看了黄机好一会,确定对方没事?以后,这?才推开门出去。
而?黄机,立即闭眼,运起刚刚吸收到的灵力,去滋养这具身体。
哎呀!就从楼上掉下来,受伤的地方可真不少。遇到阻碍的地方,黄机就使劲把灵力推过去,力求让这具身体恢复得好好的。
不能让小主人小弟弟回来的时候,还得承受这具身体带来的疼痛。
黄机的灵识努力地干活,而?这?具身体,也闭上了眼睛似乎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姚松很快进来了,又摸了摸黄机的额头,然后才靠在床头的柜子上?,打起瞌睡。
月光朦胧,但?很?快天上?的月亮就被飘过的乌云遮盖了。
这?时的市刑侦支队,依旧是灯火通明。
刘队等人正在开着会。
“目前,通过面具男子的尸体,已经查明了其真正的身份。罗书,男,33岁,身高1米78。罗氏集团罗有的独生子。”
“我去!这?么一个富二代怎么干起了这?种事?情!好好享受他的有钱生活不好吗?”警察甲翻着手?中的资料,不断吐槽。
警察乙:“有钱人生活空虚,再加上?人格不正常,就容易干这种事?情了。”
警察丁:“刘队,这?事?有点不对劲啊。罗书真的是面具男子吗?我觉得面具男子很?可能是有几个人一起扮演的,不然光身高这?一点说不通啊。”
警察丙:“我同意这个说法。按照之前我们和面具男子交手的情况来看,对方很是阴险狡诈,智商极高。但?是后两次面具男子出现,感觉是智商降低了不少,像是被魂穿了一样。”
刘队没有说话,而?是问道:“血液检查的结果怎么样。”
警察戊:“看着嘛,和上?次在敬老院出现的那个面具男子……检验结果说是同一个人。”
众警察哗然,然后沉默。
刘队敲了敲桌子,说:“这?个案子很?诡异,也还有很?多疑点。不能因为罗书的死亡而?迅速结案,整个证据链不完整,更说不通。大家还得加把劲。”
“是!”众警察异口同声的回答。
警察戊翻了翻资料,又说:“根据调查,这?个罗书还是青草志愿者协会的资助者以及凳子救援队的队长,光这?么看着,算是干了不少好事啊。”
“凳子救援队?”警察甲问道。
“没错,基本上都是救助落水人员的,这?罗书考了证的,水性极好。”
刘队点点头,又说:“这?就说得通了。别忘了,黄夏丹遇害的那一天,江拥路包括云景龙都全都淹了,这?要是水性不好,都进不去。根据我们的调查,当天出现在那儿非云景龙都的人,除了消防队就是志愿者救援队了,这?得到了很?多居民的肯定。”
警察戊继续道:“我去!这?罗书真是没话?说了!居然趁着去做救援的时候,杀了黄夏丹。这?样一来,确实是我们所有人都忽略的点。”
警察甲也接上了话?:“难怪我们当时走访了云景龙都好几次,翻遍了所有的摄像头,都没找到凶手是如何进的小区,原来凶手就潜伏在救援队里。”
警察乙也说到:“如果是罗书的话?,这?个作案条件就很充分了。救援队的队长,拎着个大包肯定没有多少人会注意。而?且,他们有设备有条件,可以快速地接近黄夏丹所在的单元楼。这?么一来,暴雨之下,就没有人能注意到了。”
警察丙:“还是有一点很让人疑惑,罗书是什么时候换装的?罗书为什么要换装?”
警察戊:“按照我们之前的猜测,罗书是女装大佬,但?现在看来,很?可能不是。这?其中可能还牵扯到了其他东西。”
众警察点点头。
刘队又说:“是不是等搜查令下来了,去把罗书的住所查一查翻一翻,线索肯定会不少。”
警察丁沉吟了一会儿,补充道:“头啊,根据我们之前掌握的线索,尤其是从风然案件中得到的资料显示,他们很可能与某个贩*毒集团有关联。这?其中我们还没有找到相关证据。”
刘队赞许地点点头,说:“这?也是一个疑团,仍需我们去解决。我也和缉毒队联系过了,他们那边也正在查。我们现在,得根据罗书这条线,摸出更大的鱼。”
“是!”众警察又齐声说道。
刘队双手?撑住桌子,继续说:“案子还有很?多疑点,其中一个,就是罗书和黄夏丹的关系。到目前为止,根据我们的调查,没有发?现这两个人的社交圈有什么重叠之处。那么,这?两个人是怎么成为熟人的?”
警察甲摸了摸下巴,说:“很?可能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警察乙:“我觉得应该不会有第三个人了,这?两个人尤其是罗书干的都不是什么好事,为了守住秘密,应该不会通过第三个人来传达。人越多,秘密越容易暴露”
警察丙:“按照这个思路,如果没有第三个人的存在,那么罗书和黄夏丹的交流肯定是以我们未曾察觉的方式在进行。这?其中还有值得深挖的地方。”
在场所有的警察听了这?话?,都不由得点了点头。
警察戊:“也倒不用这么快否认第三个人的存在。假设真的有第三个人,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必须是和两者有密切联系,甚至是有利益往来的。有没有可能这第三个人,也是面具男子的扮演者呢?”
警察己:“这?个思路也很?正确。目前案子还是疑点重重。尤其是面具男子这?个身高的问题,怎么会有一个人忽高忽矮的。我赞同凶手不止一人这个说法。”
……
会议室里,大家各抒己见,各种想法在碰撞,也让刑侦支队明确了下一步该怎么走。
到最后,天气已经是微微发亮,月亮西垂。刘队这?时沉声说道:“再辛苦一次,争取将所有凶手一网打尽!”
“是。”
散了会之后,众警察都是打着呵欠,抽烟的抽烟喝咖啡的喝咖啡,都努力打起精神来,争取不让凶手逍遥法外。
刘队点起了一根烟,盯着电脑屏幕上?罗书的证件照思考案件中的疑点。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
“头啊,你要的吴静文的资料,都在这儿了。”
“嗯,阿市那边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没有,根据调查,可以确定吴静文确实是自杀了,在她的背包里除了遗书,还发?现一些药品,是治疗心理?疾病的。”
“心理?疾病?能查得出是哪家医院哪个医生开的药吗?”
“已经查出来了,就是XX医科大学一附院。也就是面具男子挟持黄机的医院。”
这?名警察一边翻着资料一边回答,说完他自己都诧异了,又道:“怎么又是一附院。”
刘队紧皱眉头,接过所有的材料,仔细地阅读起来。
而?那个小警察,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在门边才敢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
黄机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太阳已经洒满了一室的光辉。
忽然间,他抽了抽鼻子,身边的这?个人似乎是位女性,但?同样散发着雨露的味道。
“小朋友,你醒啦。我是周阿姨,是你姚松叔叔请过来的护工。他现在有事?出去了,今天我在这儿看着你。”
“谢、谢。”黄机想要侧过头,看清楚对方的相貌。
“慢点慢点。医生刚刚来查房,说你可以吃点流食,你有什么想要喝的粥吗?周阿姨给你做。”这?位声音很和善的周阿姨笑眯眯地说。
黄机感觉对方身上?不断升起的善意的味道,呆愣住了,不知怎么的,他想起了吴静文。
但?很?快,他又被周阿姨转移了注意力,对方给他报了一连串的食谱,从南菜到北菜应有尽有。
黄机疑惑地眨眨眼,问:“这?些我都可以吃吗?”
周阿姨继续笑眯眯地说:“只可以喝它们的汤。”
“哦……”
看到黄机这可爱的样子,周阿姨忍不住伸出手想摸摸黄机的头,但?很?快又收了回去。
“阿姨给你擦把脸。”话?才说完,周阿姨就站起身,去倒热水,给黄机擦手擦脸擦脚。
黄机暗暗观察着眼前的这?名女性,对方很有活力,行动力很?强,同时还散发着一种情绪的味道,那就是高兴。
她为什么高兴呢?来医院照顾人使她高兴吗?黄机打量着对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而?落在周阿姨眼中,病床上?躺着的这?个孩子又开始发?呆了。她想起雇主的嘱咐,这?个孩子很?容易走神和发?呆,让她多多留意。
在发现黄机从发?呆并开始神游天外之后,周阿姨轻咳了一声,唤回了对方的注意力。
黄机还有些恍惚,刚刚他的灵识差点离开这?具身体,跑到外头去了。
于是,他有些不好意思,稍稍侧过脸,闭起眼睛继续养神。
这?会的黄机,开始告诫自己,得开始干活了,继续修复小主人小弟弟的身体。
黄机这会,又开始运转起身体的灵力,修复着身体的骨折和淤青之处。
窗外的梧桐树的叶子,随着风摇摆起来,发?出沙沙的声音。
但?是,这?些都没有能吸引黄机的注意力,他发?现左腿脚踝骨折的地方,灵力的运转没有再受到阻碍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脚踝已经好了呢?黄机高兴地想着。
但?他不敢声张,而?是继续运转着灵力,像是一位勤劳的工人,不停地去用灵力冲刷着阻碍之处。
不知过了多久,黄机感到疲惫,然后又回到了床头柜上?的太阳花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场。
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太阳穴有些刺痛,知道是灵力透支的结果,明白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于是他旧招重使,和周阿姨说了他想睡觉之后,就让灵识离开了那具身体,飘出了窗外。
没想到附身在梧桐树上?之后,他看到了姚松叔叔和两位很?眼熟的警察在花园里说着话?。
是负责黄夏丹案子的那两个警察!是不是警察叔叔已经把那个人给抓了?
黄机有些着急,想要飘得更近一些去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但?是,他很?快又被吸了回去。因为灵力的缺乏,他只能在这附近晃悠,不能去太远的地方。
黄机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盘腿坐在梧桐树的身体,支楞着下巴,听着头上的鸟叫声。
看着姚松叔叔的脸色,似乎不错,所以是好消息对吧。
没多久,长椅上?的三个人都起身了。只见姚松和两人握过手?之后,就转身向住院部这边走过来。
黄机见此,赶紧从梧桐树里出来,飘回到了身体。
“1823,1824……”黄机轻轻地数着树,数到2000的时候,他听到了姚松的脚步声。
很?快,姚松便推门进来了。
周阿姨热情地打招呼,姚松笑眯眯的,心情很?是不错,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黄机的眼睛一亮,赶紧说:“姚叔叔……”
姚松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借口把周阿姨支开,这?才在床前坐了下来。
黄机看到这个,更是肯定了,问:“姚松叔叔,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姚松连连点头,把头点的像是打鼓,很?高兴地搓搓手?,然后说:“那天那位挟持你的男子,就是伤害你妈妈的凶手,警察那边已经确定了!黄机!以后就不用担心了!”
黄机也赶紧问:“那警察叔叔问出了那个人为什么会伤害妈妈吗?”
姚松摇摇头,很?是可惜地说:“那个人后来跳楼自杀了,警察没有能够问出更多的事?情。”
“自杀了?”
黄机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那个看起来神经不太正常的人居然自杀了?莫非他脑子真的是有问题?
“嗯。当时的情况很危急,警察都开了枪,那个男人逃不掉就干脆自杀了。”
黄机沉默着,犹豫了好久,问:“这?次警察叔叔还会来问话吗?”
“可能会,可能不会。黄机你好好休息,不要想这么多。”
“可是,我有一些话?想和警察叔叔们说。”
“什么话??”姚松睁大了眼睛。
黄机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那个人说他们有一个神,他还问我想不想体会神的生活,他伤害妈妈的时候说是为了她好……那个人,还说他想要成为神的使者。”
姚松一听这话?,手?都开始哆嗦起来了,他没再废话?,而?是拨通了刘队的电话。
很?快,刘队二人进入了病房。
黄机眨了眨眼,在警察的询问之下,重复了当天男子所说的话?,尤其是强调“神”这?个字,因为男子当时,就梦想着成神。
姚松在一边听着,越听越觉得心惊胆战。等到警察问完话?之后,他赶紧上?前。
“警察同志,这?个面具男子到底是什么人?他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还有一个组织?是不是还会来纠缠我们?”
刘队沉声说:“姚松先生,你们放心,我们一定尽快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保证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得到了刘队接连的保证,姚松焦躁的情绪才开始缓和下来。但?等到人离开之后,他又开始坐立不安了。
黄机只有眼睛能动,他的眼睛跟着姚松的方向转动。只见姚松已经打了中介的电话,询问租房子之事?,力求在出院之后换新的住所。
同时,姚松还联系了学校,想要给黄机转学。
干完这?些事?情之后,黄机看着姚松依旧是心慌意乱,对方甚至打算换个城市居住。
黄机这才开口,轻声说:“姚叔叔,不要急,要相信警察叔叔。”
姚松硬咧开一个笑容,把周阿姨叫进来之后,推开门又出去了。
太阳慢慢地转动,从正中央开始向西边落去。
这?时的D国,某个寨子里。
吴静文端坐在主位,端起了一杯茶,听着属下汇报情况。
“把黄夏至带到静室那边。”
“杜吴,您是想……”
“黄夏至在我这?里吃了这?么久的白饭,是该去干活了。你们没把她养死吧?”
“没有,属下绝对不敢。”
“那就好,让人把她清理?干净了,带到那里去。”
“是。”
吴静文在下属都出去之后,背着夕阳站了好一会儿,这?才敲着桌子轻声道:“罗书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事?情没办好反倒暴露了身份!简直就是废物!”
说完这?话?,吴静文走下竹制的楼梯,然后又走出了这?栋木质的建筑。
当她走到所谓的静室之时,里头趴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子。
女子的头发凌乱,眼睛还被蒙了一张黑布,看起来狼狈极了。
吴静文压低声音,问:“黄夏至,这?段时间在这儿住着开心吗?”
黄夏至连连点头,慌忙道:“开心!很?开心!”
吴静文十分满意,轻笑着:“那就好。现在我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去办,你要是办的好了,你想要的神仙玩意应有尽有。”
“真的吗!”黄夏至面露贪婪,口水不由自主地滴了下来,再也没有了往日那个职场女精英的样子。
“我说话算话?。只要你办得好,你想要见宁普,我也送你去见他。”
“谢谢杜吴!谢谢杜吴!我肯定会尽心尽力为您办事?!”
吴静文轻声交代了所有要办的事?情,还让对方重复了几次,这?才悄无声息地走出了静室。
“杜吴!”一位下属围了过来。
“将她送出寨子。”
“是。”
很?快,黄夏至便像是死猪一样被人拖了起来,被扔上?了马背,然后被带出了这?个寨子。
第二天早上,黄夏至已经出现在了D国的首都机。此时的她化着一脸的淡妆,一头波浪卷的长发披在身后,身着一条淡绿色的连衣裙和同色的高跟鞋。
在人群拥挤的大机场中,黄夏丹嘴角噙着一抹微笑,面露疯狂,她晃了晃手?中的机票和护照,桀桀地笑了起来。
很?快,她登上了飞往云城的国际航班,在云城下了飞机之后,又转机飞往石城。
而?这?时,金太阳敬老院才发?现吴郑已经失踪好几天了,负责人接到下属的电话之后,慌张万分,赶紧报警。
负责人满头满脑都是“完了完了”,冷汗顺着额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
与此同时,某间黑暗的地下室里。
吴郑剧烈地喘着粗气,此时的他是狼狈不堪。
他身上缠绕着黑气还在嘶吼着,想要做些什么,但?是很快又被另一股白气缠住。两股不同颜色的气体厮打在一起,在这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断的翻滚着。
而?温度,也下降了几度。
很?快,黑气变露出了颓势,被白气缠得死死的,然后又被白气一点点地同化。
“先生!求您放过它吧!它已经死了!”吴郑用力地向前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人的裤腿。
男人默不作声,不为所动。
“先生!我错了!是我没有遵守诺言!您要罚就罚我吧!放过它吧!”
“是吗?”男人终于发出了第一句话。
听到这句话,吴郑连连点头,不住地磕头求饶。
“那好吧。”男子说完,一挥手,那一股白气便把黑气放了出来,只是那黑气的面积,肉眼可见的小了一半。
吴郑此时对此完全不在意了,他艰难地伸出手,想要捧起那股黑气。
而?那股黑气,此时已经变得像小蛇一样大小,只能缠绕在吴郑的手?腕上?。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的大恩大德!”吴郑挣扎着起身,膝行来到男子身前,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
“既然你违反了承诺,那就接受惩罚吧,吴郑。”
“吴郑愿意接受先生的惩罚!”
男子不再说话,而?是再次扬起手?。很?快,跪在他跟前的吴郑立即痛苦地翻滚起来,发?出像是野兽一般的喘息声。
男子对此视而?不见,而?是背过身,轻声说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