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元节热闹、喜庆,又带着暧昧、旖旎的艳色小道消息……大家暗暗地交换着眼神,心照不宣、心领神会。
当看到端王拉着一个男人共同点上“花树”时,城楼之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控制不住视线,悄悄地看向了?中间的皇帝。
皇帝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和太后有说有笑,浑然不在意城楼底下的?儿孙究竟在做什么胡闹事情。
天家都不在意,他们剩下的?人就按耐下心思,不少人在心中默默构思着上本的内容。
千元节仿佛更加热闹了。
“花树”点燃,腾腾火焰在夜空中瞩目异常,站在京都的任何一个方向都可以看到这番盛景。
它的?点燃只是拉开?了?今日彻夜狂欢的序幕,更多好玩的?、好吃的?布满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引起轰动的沈宥豫和方年年悄然遁走,在金明池附近的?街上走来走去,随意逛着。方年年手上拿着一根海棠果?做糖葫芦,边吃边走,她看到了什么,疑惑地扭头。
“怎么了??”沈宥豫问。
“我好像看到了个人。”方年年说。
“谁啊?”沈宥豫不在意地问。
方年年说:“铁塔,记得吧,就是那个黑大个。”
“他啊。”沈宥豫扫了一眼人群,各种各样的笑脸里看不出任何异常,“她要是在人群里那可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一眼就看到了,藏都藏不住。”
“也?是,那个块头没法藏。”肤色倒是挺容易混入夜色中。方年年摇头,觉得自己看错了?,眼花了吧。
走了一会儿,街上看来看去就那样,方年年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还有些累,脚丫子疼,要是身上揣着手机,今天绝对三万步打底。
“走不动了。”方年年坐在路边摊主的椅子上,摊子卖滴酥鲍螺的。做滴酥鲍螺的是个三十许的妇人,旁边负责打下手的?应该是她丈夫。
妇人拿着装满奶油的布袋子,就和未来的裱花袋一样,在盘子里挤出一个又一个漂亮的螺旋花纹的?鲍螺,看着好看,吃起来甜蜜,入口即化。
沈宥豫站在方年年旁边,手上托着盘子,盘子里就是刚买的滴酥鲍螺。滴酥鲍螺是用奶油做的?,牛奶分离出的奶油里加上蔗糖、蜂蜜,打发成绵密奶油后填入裱花袋内,就如现在店家做的?那样,螺旋出的花纹就和一个个鲍螺一样,因而得名。
“我带你去看戏吧。”沈宥豫不想和方年年这么早分开?,距离规定好的回家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呢,他还要挣扎挣扎,给自己争取相处时间。
方年年纳闷,“有什么戏值得一看的??”
“当然不是外面普通的?那种,家里搭着戏台子,唱的戏你肯定喜欢。”
“我不要听文戏。”方年年强调。
“老?夫人喜欢看五戏,我们不是看了?《大闹天宫》的?皮影戏,今儿个肯定有《三打白骨精》的?戏。”
方年年咋舌,老?太太的?品味很不错嘛,“生日看这个?”
她还以为会有王母贺寿、仙翁送桃这些。
“老?夫人喜欢,这是他看戏必点的折子。”
当今太后不是高祖原配,也?不是高祖在世时立的?皇后,她是当今生母,当今登基后尊为太后。
当今仁孝,太后生辰总会办的?隆重一些,今年甚至重启了“花树”,可见用心至深。
老?太太不过是想在生日这天看自己喜欢的戏,当然是安排上。
方年年听了有些心动,于是沈宥豫也?给她安排上。
方年年走不动了,沈宥豫就半抱半扶着她走过去,脚下使了点儿轻功,在人群中掠过,却没有惊动多少人。也?或许是人们习惯了,今儿个飘来飘去的人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