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厅等候的时间里，廖凌安排人去仔细调查郑经理一番，虽说这是杨氏集团内部员工的问题，但倘若当真是杨董事长或者杨伊指使的，他必然不会再对杨氏心慈手软。

刚吩咐下去，前台就走了过来，毕恭毕敬道：“廖总，我们董事长请您上去。”

顺着前台指引的方向，廖凌才发现杨董事长的秘书已经在电梯口等着了。这才起了身，跟着秘书一起走进电梯。

电梯到达顶层，秘书直接将廖凌带到了杨董事长办公室门前，轻敲了两下门，听到里面的应答，这才将门推开，“廖总，您请进。”

廖凌刚走进去，秘书就知趣的将门关好，自觉守在门口。

见到廖凌，杨董事长的神情冷淡，对廖凌的埋怨这些年过去都没能打消。

杨董事长连身都未起，只是抬了抬头，眼神满是不屑，“廖总今日能大驾光临还真是让我意外，算来，我们应该也好些年没见了吧？”

“是杨董事长您不肯见我，在商会上我可是远远见过您几次。”廖总对杨董事长多少还是带有几分对待长辈的尊重。

而杨董事长一直认为是廖凌害得他和杨伊父女异地分别多年，心疼自己女儿为情所伤，诸多原因下难免迁怒于廖凌。

但这些年来，廖凌从来就没有为自己解释过。

廖凌拉开杨董事长面前的椅子，也不需要谁让，自顾自地坐下来，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杨董事长，说来我也算是清楚您的为人，我相信您不会指使手下人做那些阴损的事情。”

杨董事长的眉头逐渐拧紧，神情惑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杨振兴做事向来磊落，怎么可能去指使手下去做阴损之事呢？”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廖凌拿出郑经理和厂长勾结的证据，交给杨董事长。

杨董事长的眼神眸色变了变，“这是什么？”

“您手底下的郑经理花了大血本收买我手下的厂长，做了一些令我们廖氏集团名声大损的事，恐怕杨董事长您应该不知情吧？”

“什么？”杨董事长满眼震惊，果真对手底下人所做的事情一无所知。

廖凌眯眸打量，杨董事长的反应很真实，并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

将廖氏产品被退货投诉一事原原本本告知，杨董事长的剑眉紧蹙，向廖凌澄清道：“郑经理的所作所为我确实不知情，虽然廖氏和杨氏在国外存在微薄的竞争关系，但我若肯用这种阴损的方式，早在当年伊伊离开后就对付你了，何必等到现在？”

杨董事长从来就不屑于这种手段竞争，如此一来，倒是让廖凌猜对了。

他毫无顾忌的将所有郑经理所作所为的证据交给杨董事长，淡淡说道：“既然杨董事长不知情，那这就是杨董事长您公司内部的事情了。我不便插手，还请杨董事长仔细调查之后给我个结果。”

廖凌刻意如此讲，无非就是想问杨董事长要个态度罢了。

前脚刚走出董事长办公室，就撞见了有说有笑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杨伊和秦毅。

廖凌心想，他同杨伊叮嘱的那些话都白说了，反倒像是她多管闲事了。

见到廖凌，杨伊的脚步一滞，下意识的敛起了嘴角的笑意，向前走了两步，狐疑的问道：“廖凌，你怎么会来杨氏？”

未等廖凌回答，秦毅的嘲讽就脱口而出：“我看廖总是来讨饶的吧？我听说廖氏的产品在海外专柜屡遭退货投诉，怕是要把名声都赔丢了吧？”

秦毅刚刚将杨伊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自然是分外不爽，言语之间不由自主的就刻薄起来。

而杨伊仍然在状况外，疑惑不解的看向秦毅，“退货投诉？这是怎么一回事？”

秦毅垂了垂眼眸，避开杨伊的直视，轻蔑地嗤了一声，“那既然已经被顾客投诉退款，只能说明是廖氏的产品不够好，还能有什么原因？”

“秦总此言差矣。”廖凌轻描淡写的接过话茬，审视的目光盯着秦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偷梁换柱，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实际上早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秦毅面不改色，“是吗？我看是廖总杯弓蛇影，蓄意栽赃吧？”

“是不是蓄意栽赃很快就知道了。”甩下这句话，廖凌头也不回的离开。

“廖凌……”杨伊想要叫住廖凌问清楚，然而廖凌仿若没听见她的呼喊，步子丝毫未慢，转瞬便消失在电梯间。

杨伊回过头，质问的眼神看向秦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你做的？”

秦毅轻咳了一声，似是故意在掩盖什么，摸了摸鼻子，低声说道：“你能不能不一出事就怀疑到我头上？我也是很委屈的。”

杨伊撇了撇，警告道：“秦毅，竞争归竞争，但我和我爸都讨厌那些下作的手段，你应该清楚这一点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秦毅轻哄了两句，催促道：“快去向杨董事长汇报我们那边的‘战绩’吧！”

为了宣传造势，秦毅特意请了流量明星代言，虽然代言费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带来的销量也是杨氏前所未有的。

之前杨董事长比较排斥流量明星代言的事，但这次毕竟销量可观，杨董事长也不好责备杨伊的先斩后奏，只是叮嘱她下次一定要第一时间询问自己的意见。

不是明星代言不好，而是倘若一些细节照顾不到，很容易起到反作用，带来无穷无尽的隐患。

杨伊没觉得有何不妥，反而认为是杨董事长杞人忧天。

杨伊还特意向杨董事长问了廖凌的来意，杨董事长冷着脸把郑经理和人勾结的证据甩到杨伊面前。

“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杨董事长的脸色沉了几分，“郑经理是你手底下的人吧？他所做的这一切，你一点都不知情？”

杨伊拿起那些证据，脸色愈发难看，声音都透着难以置信：“这……怎么会这样？我从来没有让他去做过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