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廖凌要亲自来工厂调查，厂子里的人都慌了，个个都绷紧了神经，生怕廖凌到来的时候他们会出什么差错，到时候廖总若是正在气头上，把他们开除了那就实在太糟心了。

比起下面那些小员工，更慌张无措的是厂长。

厂长秘书见厂长眉心紧蹙，满眼惶恐不安的样子，忍不住嘲讽了一句：“事情都已经做了，现在害怕也为时太晚了。”

“而且，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岂不是在不打自招？”

“你懂什么！”厂长不悦的瞪了她一眼，满心的烦躁无处发泄，“昨日霍钰才带人来厂子里查过，今日廖总又亲自过来，我担心这事儿怕是瞒不住了！”

秘书却不以为然，“那就让他们查好了！昨日那个姓霍的来查不也是什么都没查到吗？”

秘书走到厂长身边，一边帮他揉捏着肩颈，一边安抚道：“那些有问题的产品大部分已经被销毁了，剩下的一部分也已经流入了海外，就算他们想查也找不到证据。更何况销毁当天厂子里的人都在场，都能证明我们确实销毁了，他们不可能怀疑到你头上。”

话虽这么说，但厂长仍然时时刻刻感觉到不安。

虽然他自觉已经做到万无一失的地步了，可还是担心廖凌会查出些什么来，到时候他这个厂长的位置恐怕就保不住了，还会给自己惹上官司。

由于这心中种种的不安与烦躁，让他忍不住把怒火都发泄在了秘书身上。

“都怪你，如果当初不是你非要接下人家那笔钱，我也不会做出卖廖总的事！”

秘书撇了撇嘴，不满的反击：“要不是我接下那笔钱，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买得上房子？”

松开帮他按摩的手，秘书赌气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喃喃抱怨着：“自从跟了你，我就一直住在那间出租屋里。你连名分都给不了我，给我套房子做补偿过分吗？”

看她恼火起来，厂长赶紧过去哄：“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是我亏欠了你。现在房子也给你买了，你就别闹了。”

秘书娇哼了一声，嫌弃的推开厂长，“你自己想怎么面对廖总他们吧，我才懒得管你！”

说着，秘书愤愤然离开办公室，留下厂长一个人坐在那里挠头。

然而秘书刚出去不到两分钟就慌里慌张的跑了回来。

“廖总已经来了！人现在就在生产车间！”

“什么？！”厂长霍然站起身，满脸都写着不知所措的惊慌。

他怒骂了一句：“这些该死的！怎么没有人来通知我呢！”

穿上外套，慌里慌张的赶到车间，只见廖凌正对生产流程一步步排查。

“廖总，手下这帮人也没告诉我您过来了，我这才来迟了，实在抱歉。”

廖凌只是回头淡淡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无妨，我是来视察的，你不知道我来反倒是件好事。”

厂长尴尬的笑了一下，额头已经冷汗一片。

廖凌在厂子里转了半天，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这让厂长心里没底。

看着廖凌始终冷沉的脸色，厂长试探性的问道：“廖总，您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没有，挺满意的。”廖凌重重地拍了拍厂长的肩膀，“干的不错。”

这明明是句夸奖的话才对，可厂长听了却是莫名一颤。

从廖凌的眼神中他可并未看到欣赏和鼓励的意思，反倒闪过一抹嘲讽。

厂长心想：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可下一秒，他就看到廖凌对他扯出了一个笑容，松懈了厂长紧绷的神经。

一定是自己刚才太敏感了，厂长这样安慰自己。

到了工人们下班时间，廖凌才和霍钰离开工厂，这让厂长一直高悬到嗓子眼儿的心总算放下。

这时，一双纤长的手臂缠在他腰间，耳边响起秘书勾人的声音：“我就说吧，他们来了也是白来，根本不会查到我们头上的。”

……

工厂外面，廖凌和霍钰坐在一辆不起眼的出租车里，二人一直盯着工厂附近的停车场，想看看这些高层管理者们的资产情况。

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贪污受贿，怕廖凌查到自己头上，所以为了避免事端都没把车停在厂子里，而是停在了外面的停车场。

不过他们开的车都是一般水平，不过三十几万的价格，都在他们的消费能力内，但唯独厂长秘书的那辆白色的玛莎拉蒂吸引了廖凌和霍钰的注意。

霍钰眯着双眼，语气带着调侃：“看来现在这做秘书的这么挣钱，小凌子，我看以后我给你当秘书吧！”

廖凌没理他，目光灼热的盯着那辆车，不多时便看到厂长不紧不慢的朝那辆车走了过去，上车前还特意向四周看了看，生怕被人发现一样。

“我怎么感觉这厂长跟做贼一样？”霍钰自言自语似的说出自己的疑惑。

廖凌随后便冷嘲了一句：“你谈个恋爱把脑子谈傻了？”

“嗯？”

同还未反应过来的霍钰对视一眼，廖凌不紧不慢的说道：“他们明显关系不正常。如果只是上下级关系，那为什么不一起出来？”

霍钰顿然醒过神来，开窍道：“那秘书该不会是厂长包养的小三儿吧？难怪能买得起这一百多万的车。”

车内，厂长眉头紧锁，对这辆车充满了怨气。

“你说你买辆普通的代步车不就行了吗？非得买这辆玛莎拉儿，一百七十万，你就是一个秘书，人家厂子里管理层才开几十万的车，你开它未免太高调了吧？”

秘书不以为然，对自己的新车爱不释手，“那又怎么了？就不能是我自己家里有钱啊！”

“你家里有钱会来我们这个小破工厂里做秘书？”厂长忍不住回怼了一句，就因为秘书买了这辆车，害得他上车前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厂子里的人发现，怀疑他挪用公款。

秘书嘟起嘴委屈的囔囔道：“我不是都听你的话把车停在外面了吗？再说了，车主名字是我，不会给你添什么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