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回想自己刚才对杨伊发火，还说了那些难听的话故意往她心上的伤口处戳，秦毅只觉得自己挺混蛋的。

他明明一直都知道杨伊心中对廖凌的执念，他也是心甘情愿留在杨伊身边帮她的，又有什么资格对杨伊发脾气呢？

只要廖凌事事不如他，杨伊总会发现他比廖凌更值得爱的。

想到这里，秦毅一拳头砸在墙上，发狠地说道：“廖凌，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廖氏集团从此踪迹全无。”

……

办公室里，赵总态度极好，又是端咖啡又是递水果的，生怕怠慢了廖凌。

“廖总，其实关于选专柜这种事您派个销售过来定就行了，何苦您这么远折腾一趟呢？”

“我好不容易得到这次和贵公司合作的机会，自然亲自过来更有诚意了。”相比之下，当然是他亲自过来说话的力度更大一点。

“也是也是。”赵总附和着，嘿嘿笑了两声，直接拿出了商场专柜的分布图放在廖凌的面前。

廖凌心中早就有了打算，所以只是思忖了几秒就直接点出了之前看中的两个位置。

“西三区和北二区，我就要这两个位置。”

“西三区和北……”赵总喃喃重复了一边廖凌的话，却在手指停留在北二区的位置时怔住了。

见赵总的脸色似乎略显为难，廖凌直接问道：“怎么？有问题吗？”

赵总啧了一声，搓了搓手，“廖总，您若是早来一天我一定毫不犹豫的把这个专柜的位置给您，因为今天早上LG集团已经把北二区这个位置定了，而且他们集团还提出愿意和我们商场开发特定联名款，只在本商场内销售，所以这个位置恐怕没办法给您。”

LG集团主打产品是美妆，而廖氏这次主打的是首饰和天然香水产品，倒是和LG的竞争不大，更何况确实是人家先签下的合同，他也没必要如此强人所难。

沉默了数秒，廖凌做出让步：“既然如此，那我就换个位置吧，我要你们商场店的中心位。”

赵总刚舒展的笑容再次僵在嘴角，表情比刚才还难看。

刚才他是因为LG集团已经签了合同了，所以才有底气拒绝廖凌，可是这次他完全不知所措。

之前秦毅就跟他定了希望中心位能够留下来交给杨氏集团的新品发布活动，杨氏那边甚至已经胜券在握的做好了活动的策划，可是现在却即将被廖氏集团截胡，秦毅肯定会把责任怪罪到他身上。

赵总徘徊于两难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廖凌放弃，但又不想欠下秦毅这个人情。

他心怀忐忑的试探说道：“廖总，其实前些日子杨氏集团那边就打定主意想要把他们集团的新品发布活动安排在我们商场……”

“嗯，我知道，刚刚听秦总提起过。”不等廖总说完，廖凌毫不留情打断：“杨氏也已经签了合同了？”

“这……”

廖凌明明是面带笑容问出这句话的，却让赵总没勇气撒谎，声音低了低，淡淡应道：“那倒是没有。”

“既然没签合同，那之前打招呼什么的都不作数，这规矩应该不用我来教你吧？”

廖凌偏了偏头，饶有兴致地看向赵总，“还是说，这件事需要我亲自去和你们穆总谈？”

“别！”赵总当即急了，这事儿若是传进穆祁的耳中，让穆祁误会他想要徇私，那他就甭想在继续坐在商场总经理的位置上了。

赵总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改口解释道：“我没说那个位置不行，我就随口提起杨氏的事儿而已，我就是想告诉您您的选择是对的，这个中心位置还蛮抢手的。”

“哦，那就多谢赵总的一番好意了。”

见廖凌没再追究，赵总这才松了口气，和廖凌利落地签了合同。

看出赵总的脸色又几分沮丧，廖凌也不想让他难做，阔气地说道：“这次廖氏进入专柜的天然产品也是新品首发，如果赵总不嫌麻烦的话，我想把活动策划的事交给你们商场全权负责，价格方面有你们来定。”

赵总眼前一亮，刚才眼神中的阴霾已经消失无踪，机动地握住了廖凌的手，再三保证道：“廖总，您放心，我们商场一定不会辜负您所嘱托，一定会把这次活动办好。”

“那就有劳了。”

谈好一切，赵总殷勤的送廖凌离开办公室，这一幕刚巧被门外的杨伊看了个清楚。

杨伊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廖凌，几次欲言又止。

廖凌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好心提醒道：“杨总，赵总还有消息要告诉你。”

说罢，与杨伊擦肩而过，直接离开了商场。

杨伊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直到赵总喊她，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杨小姐，我们里面谈吧。”

杨伊点了点头，同赵总一起走进办公室，见到的是赵总那满眼的歉意。

“杨小姐，非常抱歉，刚才廖总已经定下了商场的中心位，若是杨氏还打算继续把新品活动定在本商场的话，只能换到南区的专柜区。”

“什么？！”杨伊讶异道：“可是南区那边不是茶叶酒水区吗？”

那可是最冷清的区域，且是商场的边缘区，来商场的客人基本不往那边走。

赵总耸了耸肩，“那也没办法，如果杨小姐没办法接受的话，那恐怕我们只能下次再合作了。”

“赵总，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杨伊的语气有些着急，他们那边策划都已经做好了，随时准备开启活动，现在却在专柜位置上出现了差错，她回去怎么向父亲交代？

这一急，杨伊的态度多了几分埋怨：“赵总，您可是之前答应了秦毅了，说好了要把商场的中心位留给我们的，现在出尔反尔，未免有失诚信吧？”

这话让赵总的眉心一皱，脸色瞬变，“杨小姐这是在责怪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杨伊不卑不亢，仗着背后有秦毅撑腰，说话口无遮拦。

赵总冷哧了一声，提醒道：“杨小姐，请你搞清楚，我们和你们杨氏可是从来没签合同，何来出尔反尔之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