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顶层内，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手里的红酒杯摇晃着，欣赏着这座城市的夜色，眼底却是没有归属感的孤独。

他明明已经回到这座城市了，可是这里的一切都冰冷冷的，根本就让他感觉不到半点温度。

不过没关系，反正他这次回来就是想拿回那些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这时，酒店的房门被轻轻敲响，在听到男人的应声之后，一个黑衣男人走了进来，凝重的神情透着一丝畏惧。

男人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都没有转过身就知道来人是谁，不急不躁的问道：“事情都办妥了？”

“是。”黑衣男人低垂着头，如实回答道：“所有的现场痕迹都已经清理干净了，绝对不会查到我们头上，您大可放心。”

“放心？”窗边的男人转过身，正是曾在廖家作威作福的廖祁，他讥讽的反问道：“廖凌还活着，你要我怎么放心？”

对视上他泛着寒意的目光，黑衣男人一个哆嗦，慌张认错：“是我们办事不利，但这次只是个偶然，谁也没想到他们会那么命大……”

廖祁冷哼一声，根本就不听他的解释。

“废物就是废物！”

黑衣男人一声都不敢吭，他深知廖祁的脾气，一句话都不敢多言。

直到廖祁再度问起另一件事，黑衣男人的脸色才缓和了几分，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我们的那批货赶出来了吗？还有三天可就到交货日期了。”

“货绝对时交付！”黑衣男人拍了拍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证着：“虽然这笔单子接的匆忙，但我已经安排了三家工厂同时生产，明天就能装车出关了。”

廖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总算有一件事在他的计划范围之内了。

可是天不随人意，这批货刚交付到ZM集团手上就出了问题。

以廖祁和ZM集团老总多年的关系，他们只检查了部分样品，确认货品没问题之后就直接在商场上架，上架当天销量破冠，引起一度热潮。

可次日就有一大批客人跑来要求退货，因为产品质量问题不过关，引起消费者极度不满，更有甚者要求商场加倍赔偿。

此事一经曝出，ZM集团的形象大损，股价也在不断下跌，可谓是损失惨重。

ZM集团的老总如今也顾不得和廖祁的情谊，与其撕破了脸，若是廖祁不负责，他就要采取法律程序。

廖祁万万没有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事故，追根求源，问题出现在产品的原材料上。

廖祁震怒不已，召集所有公司高层，追究这件事的责任，唯独少了他手底下的项目经理程然。

廖祁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脸色骤然一变，“程然呢？他为什么没来开会？”

“程然昨天就请了病假，说是让车给撞了，腿受了伤，现在在家休养呢。”

廖祁拧眉，他不相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这批产品会出现问题就是程然这个项目经理的错。

而公司里的人还在为程然开脱。

“其实这件事也怪不得程然，当时产品要的急，我们合作的老厂商的原材料根本就不够，所以程然就又找了一家新的原材料厂商合作，谁知道他们供应的原材料居然有问题，说到底这件事的责任应该由原材料供应商来承担……”

廖祁双眸微眯，思维和大家完全不在一个跨度上，冷不丁的问了一句：“程然是什么时候来公司的？”

人事部经理愣了一下，虽然不明白廖祁的心思，但仍是老老实实回答道：“时间倒是不长，来公司也就不到四年的时间。”

算算时间，那时他刚和顾慕凡联手对付廖家。

……

国外的医院病房里，戚冰面容凝重的走进廖凌的病房，见沈柔在，犹豫半天也没有开口。

看出沈柔的心思，沈柔主动找借口离开：“你们先聊，我出去买些水果。”

沈柔前脚才离开病房，廖凌就冷声问道：“你是来给顾慕凡做说客的？”

戚冰的眼里闪过一抹震惊，转瞬又习以为常。

她淡淡地笑了一下，“也是，什么事也瞒不过你。”

“现在你叔叔的公司已经被ZM集团追责，这对他们是一次重创，顾慕凡这次总算是办了一件好事。”

程然确实是顾慕凡的人，是顾慕凡故意安插在廖祁公司内部的眼线，也是他留的后手，如果不是廖祁想对沈柔下杀手，他也不会动用这颗棋子。

对于这一切，廖凌早就查了个清楚。

廖凌抬眼看向戚冰，从她冰冷的眼神中看到了包容。

她不止一次为了顾慕凡而向自己求情，自己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戚冰而手下留情了。

“戚冰，这些年发生的事早就都有了结果，你也清楚顾慕凡都做过些什么。”

廖凌的神情冷硬，漠然道：“我父母的死，奶奶被下毒，沈柔被囚禁，这些种种不是他一次醒悟就能够抵得清的。”

“那你就看在我帮你揭穿他的份上，给他留一条生路，行吗？”戚冰的语气带了几分恳求，高傲如她，此时却愿意为了顾慕凡而恳求廖凌。

“虽然他做了很多错事，但我相信他并没有想过真的要伤害廖奶奶，你父母的死也绝对不是他做的，包括沈柔，他虽然囚禁了沈柔，但也只是想要把沈柔留在身边保护，并没有想过要伤害她。”

戚冰在说起这些事，面容添了几分无奈的疲惫，眼里也泛起了苦涩。

廖凌终是忍无可忍，直言质问：“戚冰，他值得你这样做吗？他根本就不会领你的情！”

“我知道。”戚冰落寞的垂下眼眸，“我当然知道，我也从没奢望过让他领我的情或是感激我。从他求我帮他把沈柔留在他身边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心里已经没有位置容下其他人了。”

此时此刻，门外的沈柔震惊的僵住了身子，手里的袋子掉落在地上，橙子滚了满地。

戚冰喜欢的人是顾慕凡？！

那她当时被囚禁时对戚冰的诉苦现在想想反倒更像是在炫耀……